不知死活的飙车党,身后远远的跟了两条尾巴。看着穆沉手把方向盘在自己身旁从容淡定的模样,谭诚都快要崩溃了。这是什么鬼丫头!就整着我不放了是不是?
方铭闭着眼睛,充当了一台雷达。那群死孩子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起码在路面上早就看不到了,方铭闭着眼睛,但是周遭二十公里内的动静,却终究逃不出他的耳朵。即便有一层厚厚的防弹玻璃和呼啸而过的烈风。
左拐,左拐,直行。三人都能感觉到,自己所处的地势正在不断的上扬着。谭诚皱了皱眉头,这群熊孩子是跑到小孤山上去了不成?
西湖里有座孤山,这附近也是平地里拔起了一座小山头,因为孤零零,也叫孤山。湖里的孤山小,但是人去的多,所以叫孤山。这里的孤山大,但是轻易没有人来往,于是就成了小孤山。
大小本来没有什么界定,有也是笼统而模糊的。走的人多了,会成为路,说的人多了,谬论也成了真理,三人成虎就是这个意思。就像孔夫子讲:“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两千年来,就只剩下前一句为人称道,却不晓得孔夫子并不同意以德报怨。而“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才是他的想法。
再看一眼谭诚和穆沉,你欺负我,我不想被你欺负,这都成了一种思维定势了。方铭叹了口气,面柔心状体娇实狂的穆沉,看起来,和脑子一根筋宽容大度的谭诚,倒颇为相配。脑子里高速运转,已经脑补出了数以万计的青梅竹马的甜文。
穆沉打了个喷嚏,谭诚看着方铭稀奇古怪的神情不知他在想什么。
一口气又跑了二十多分钟,三个人也终于看到山尽头的高地上停着二三十辆跑车。临安地方不大,奈何经济发达,土豪遍地爬,像这样的年少而家中多金的人,数不上一万,也有八千。
一群面孔稚嫩却偏偏老气横秋的人吆五喝六,是作为同龄人的方铭最不喜欢做的事。等谭诚和穆沉停了车,他就整个人缩在了座位上。如果可能,他想把五官六意全关了。
看着路虎停在下面,然后谭诚推开车门走下来,几个倚着车门侃大山的人,溜溜嗒嗒的就跑了过来,恍然间又分为两宗,一宗迎上了谭诚,另一宗则朝着穆沉的车子走了过去。
迎向谭诚的年轻人挽了挽袖口,顺带冲着谭诚笑道:“哥儿们是哪里的?今天越野赛没你的名字吧?”
谭诚看着说话的年轻人扬了扬眉头,道:“警察,你们几个违反交通条例,市区中超高速行驶,请跟我们回去一趟。”
“警察叔叔?”年轻人撇了撇嘴,随即笑了一声,转过身来,冲着周遭人说道:“弟兄们,警察叔叔请我们去警局喝喝茶,你说咱们去不去?”
“有酒吗?没酒不去。”
“去你的,谁喝酒啊,老子喝咖啡的。”
“哈哈,吃喝无所谓,主要是得有妞啊。警察叔叔,听说你们是经常训练的,这锻炼多的警察妹妹,身材可是好得很,给兄弟来一打……”
“哈哈哈哈,不错,得有姑娘。没姑娘可不去。竺哥,你帮兄弟们打听一下啊。”
谭诚一脚就踢在了那人的小腹上。只见他抱着肚子便飞到了两米之后,一时间喉咙里面全是嗬嗬的喘息之声,竟说不出话来了。
谭诚一脚收回,当即站好了门户,看着旁边那个最开始说要找警官姑娘的混蛋,挑了挑眉毛,道:“是你最开始嘴巴不干净的?”
那个人愣了一愣,随即骂道:“他娘的正是你老子我,怎么样?”
“怎么样?”谭诚冷哼一声,“你老子我就替你娘教训教训你。”说着话,左脚一戳,便往那人的胸口戳去。
如果说第一个趴下的是谭诚出其不意,那这个就是说好了才开战的。眼见谭诚的脚戳过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躲。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不等谭诚这一脚力气吃透,谭诚的另一条腿就从地面上弹了起来,啪叽的就踢在了他的肩头上。顿时后退的身子重心丧失,狠狠的撞在了地上。
而就在这是,穆沉的路虎车旁传来了一声惨呼,然后便看到有一个人被她用车门狠狠的拍飞了出去。穆沉更是面沉如水的从车上走了下来,硬硬的皮鞋鞋底,“咣”的一声捶在了被她拍飞的人的手背上。众人只看到他惨叫声中团成了一只虾米,想要掰穆沉的脚,却被穆沉一脚钩住了胸膛,腾的一声,平地往后翻了一个跟头,脑袋重重的撞在了地上,一声不吭的昏了过去。
方铭的眉头跳了一跳,肌肉抽搐性的跳了一跳。真的没看出来,这穆沉还有这手段!
这一下变故来的太快。一向胆大包天的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谭诚挑了挑眉毛,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幅轻薄的线织手套,缓缓带好之后,看着最开始同自己说话的人问道:“你们的头儿是谁?周冰?王泰然?杜孟玺还是龙泗?别说你不晓得,整个临安市里最喜欢干这种闹剧的,少不了他们几个的其中之一。”
陶竺看着谭诚,脸上惊惧的问道:“你们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