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蹑手蹑脚穿着衬衣当裙子的苏晓媛手放到门上就要拧开,顺利逃掉暂时她无法面对的旖旎现场时!
黑名爵就像是把一缕神识放在她身上的金仙儿,那冷冽肃然的声音,根本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苏晓媛,蔫儿了!
“我……我,嘿嘿,先生,您不是还没吃早餐嘛,我去给您叫早餐!对对对,去餐厅给您找新鲜的,给您端过来。”
自从苏晓媛从“自动懵逼失忆”状态跳回昨晚的一夜荒唐之后,她就没再敢太过头,低着小脑袋,畏畏缩缩的既尴尬又羞涩,还有一丝丝小小的甜蜜和庆幸。
幸亏是他,幸亏是黑名爵。
如果昨夜是不可避免的,那么能被黑名爵救赎就是上天对她苏晓媛的恩赐。
“早餐?”
黑名爵根本不信,苏晓媛这是把他吃光抹净就跑呀,难道昨晚的事情她一点都不在意?
想到此处,黑名爵微扬的唇角又沉了下来。
“是呀,先生,您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早餐,我去帮您拿到房间。”
苏晓媛就看着脚尖,一咬牙信口胡说,反正现在她是没脸呆在这个房间里了。
昨晚那么多羞人的……她一定是被附体了,昨晚一定不是她。
“喂,你好,我是黑名爵,送两份午餐过来。”
黑名爵当着苏晓媛的面拨通电话下了命令,根本没有给苏晓媛转圜的机会。
苏晓媛更加尴尬了。
如果头低的弯度代表她纠结的程度,那她一定是鸵鸟中的弯头鸵鸟,乌龟中都缩头乌龟。
“我……”
这下,苏晓媛彻底没有理由了,她自己都嫌自己丢人,找的借口漏洞百出,现在还直接被黑名爵堵了回去。
好尴尬,怎么办呀。
“先把门关上,坐着。”
黑名爵看了眼穿着自己衬衫的苏晓媛,衬衫边缘根本遮不住两条大白腿,还想穿成这样出去?
苏晓媛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她怎么有些自嘲地觉得好像现在在见未来公婆,怎么做怎么说都得小心翼翼。
“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
黑名爵递给苏晓媛一瓶水,修长的手指将瓶盖拧开,慢悠悠的喝着价值不菲的进口0污染泉水润着嗓子。
他生活向来规律,如果不是今早上看苏晓媛在他怀中没醒,黑名爵一定不会睁着眼到快中午。
苏晓媛不大却细白如牛奶的小手攥着矿泉水瓶。
“先生,您要我提要求?只是因为昨晚……昨晚发生的事吗?”
苏晓媛不解,更不能接受黑名爵这种补偿的心态,所以她开口问出,只是话音到最后越来越小,就如同她的心情一般,慢慢地黯淡下来。
苏晓媛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黑名爵自然看在眼中。
黑名爵身上披着袍子,头发上还有未擦净的水珠沿着它们可以滚落的弧度一点点扩散。
索性坐了下来,左手随意的放在沙发扶手上,空出的右手拭去那些贪恋男色的水珠,黑名爵眯了下眼,略有一丝不悦。
“不满意?苏晓媛,不要超过我的底线。”
黑名爵并不认为一场意外能让苏晓媛开出多高的价码,她的一切都是他给的,现在不过是怜惜她年少,给她点物质方面额补偿。
至于更多的……昨晚他不是没给过苏晓媛机会。
沙发的旁边放着香烟,黑名爵取出一只点了起来,俊美无俦的容颜在缭绕的烟雾中若隐若现。
“先生!在你的眼中,男人和女人之间只是一场交易?”
苏晓媛大失所望,尤其是对黑名爵的言语失望至极,内心是被他话语戳伤后的酸楚。
如果流泪有用的话,苏晓媛的脚下的地毯已经被她的泪水染透。
苏晓媛这次没有流泪,她现在才知道黑名爵不是不爱她,而是不爱所有人。对于感情,黑名爵吝啬的可怕。
苏晓媛双臂环着自己,她觉得自己好冷,这样无情的人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冷漠是多么的伤人。而她,却喜欢这样的人,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难道你要跟我谈情?苏晓媛你有什么资格?”
黑名爵目露讽刺,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高档香烟只是燃着,他没有再吸,因为兴味被打断。
两指稍稍用力,燃得橘红的香烟在冰冷的烟灰缸中努力挣扎,最后熄灭。
“先生,我是没有资格同你要求同等的感情回应,更没有资格站在众目睽睽之下去表达对您的感情,但是我有资格去喜欢你,因为不可抑制。”
苏晓媛洗了洗泛红的鼻头,她抬起头,水眸在落到黑名爵身上时又再次经验。
这样的男人,即便是随意的坐着,也是优雅的贵族,宝座上的王者。
可是,也是永远的高高在上,俯视蝼蚁众生!
“你的喜欢现在只能给周浩庆而且只有周浩庆,我不论你用什么手段。”
感情?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黑名爵是从痛苦中涅槃走出的,没有谁舍得给他一丝情。现在,他又什么怎么会去谈情?
手中的香烟早就灭了,只是黑名爵碾压研磨烟头的动作没变,直到指尖触到烟灰缸里,他才伸出手,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烟灰。
“先生在和我有了这样一层关系之后还要我去跟周浩庆在一起?”
不可置信!
苏晓媛从来不知道感情可以说让就让,连曾经有过亲密关系的也能转眼间送去他人怀抱。
黑名爵,你竟无情至此?
这是苏晓媛第几次剖露心迹,就是第几次伤心。
沉默,在彼此之间蔓延。
黑名爵索性曲了曲指头,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的节奏不知道在叩问着什么。
“所以,你是更愿意当我的情妇,对吗,苏晓媛?”
问话的时候,黑名爵的手明显的停顿了下。
神色游移间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苏晓媛险些呼吸不上,一口气就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所有的气血都从心里抽干,全部涌向头部。
这就是黑名爵的答案!
他不仅不会爱人,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更别说奢望他那恩赐般的怜香惜玉。
“情妇吗?先生,按照您的想法,是不是昨晚也是我处心积虑爬上你的床的!”
愤怒到压抑,压抑极致就是爆发。
苏晓媛握着拳头,颤抖着娇小的玲珑身躯,字字锥心。
她问出这样话的时候,心在滴血,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已经游离了身体,只有灵魂在这空荡荡的陌生到令人瑟瑟发抖的房间中凋零。
“昨晚并不是我主动的。”
黑名爵语毕就闭上了薄到无情的唇,在苏晓媛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中,伸出右手,稍稍离开沙发,将苏晓媛拉了过来。
苏晓媛想要甩开黑名爵的手,但是在对上那深不可测的褐色眸子时顿了下。
这一停顿就是一个稍瞬即逝的机会,黑名爵一个胳膊使力,索性将苏晓媛揽到怀中。
苏晓媛想哭又想笑,她贪恋黑名爵的怀抱,可是她又无法一次次承受他的冷酷绝情。
每当她即将说服自己放弃这个男人的时候,黑名爵总能轻轻地一个举动就温暖了她一直都在蠢蠢欲动的心。
黑名爵就是她的劫,一道永远无法度过的劫。
而她,竟然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