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毅用很随意的口气说:“顺便多传我一套修炼改善体质的心诀吧?”
可惜齐燕立即说:“不可能。”
猜测齐燕会拒绝,马毅也不生气,笑道:“反正我们躲在这里无聊,你就传我一套心诀也没有什么关系嘛。”
“师门心诀绝不能传外人,这是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躲在这里,你知我知,天也不知,只有地知呢……”
齐燕冷冷地说:“不是我不传你,你不是宇天谷弟子,却在修习本门心诀,以后被人发现,绝对一个死字。”
“这……你可以代师收徒嘛,你看我这资质,我这相貌,一表人才吧,我人,也算聪明吧,加入你们宇天谷不算给师门丢脸吧?”
“不可能!”
齐燕左一句右一句不可能,马毅顿时无明业火腾就冒了起来,他手指着地下河那边:“那个小乙还在下面等着我们呢,自从进了这村子,我就没有想着出去,可你呢,人之龙凤,门中骄子,修真界的精英,神仙界的人才,却因为一时失误死在这里,不可惜吗?”
“无论你怎么说,也不可能!没有得到师门允许,我不可能代师收徒。”
“别看我给你已经准备了一顿饭食,可你要是惹得我不高兴,就不怕饿死在这里?!”马毅哼道。
对马毅的威胁,齐燕只是冷冷看了马毅一眼。
马毅也冷冷地说:“我知道,既然选择了修真这条路,你早就做好死亡的准备,可是你死了,你的父母呢,你的师父师母呢,他们会怎么想?他们含辛茹苦把你抚养大,你终于成人了,可以独当一面了,却死在这里,他们甚至还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死的。嘿,想报仇都不知道该去找谁?说不定那个小乙杀死你后,还会到师门假惺惺地与你的师父师母见面,再猫哭老鼠的流几滴眼泪,以致你师父和师母以后还会把他当亲人,哈哈,如此颠倒黑白了,你在九泉之下就忍心?”
齐燕咬着嘴唇不吭声。
马毅赶紧换了副温和的口气:“小燕子,这次小乙回家乡,目的是为宇天谷挑选弟子,是不是?”
“……是。”
“这次挑选的弟子除了年龄,是没有其他任何条件的,是不是?”
齐燕轻轻点头。
“这就好了嘛,本来我就是准备加入宇天谷的,如果不是村子里出现这档子事,我们早就是同门师兄弟了,是不是?”
齐燕嘴角讥笑道:“你去了也只能是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也是弟子,也是宇天谷门人,我知道你会说我没有贡献点,就算进去也不能修炼任何功法。”
齐燕点点头:“你明白就好。”
“我猜你是内门弟子吧?”
“废话!”
“燕子妹妹,我猜门里有规定救了本门弟子会有贡献点吧?”
齐燕板着脸不说话。
“无声就是默许哦。你看,你因为意外中毒,我凑巧遇到你,我本来就是备选的外门弟子,又救了你,避免了你被饿死,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我也该获取一门修炼心诀吧?”
“这……你一日没有拜入本门,没有给祖师爷磕头,没有对本门先祖灵位起誓。你就不能修习本门心诀,要不然你会被反噬的,就算你对我有恩,也不能混为一谈,何况……”齐燕讥诮地说:“何况是我对你有恩,还是你对我?”
马毅急忙笑着问:“会被什么反噬?”
“私下传授,师出无名,种的因结的果,就好像一个小偷,随时提心吊胆,当有了心魔,你觉得还可以修炼成功吗?”
“这么玄乎?”马毅有些无语了,还心魔,只是自己虽然一直是无神论者,可这个世界明显不能套用那理论,说不定就有那些讲究呢,修炼本来就是修心养性,这心不稳,的确是件麻烦事,只是不甘心啊,如此的好机会,不灰心的马毅瞬间又想到一个说辞,说:“等等……小乙是你师兄?”
“是。”
“我就不相信了,难道你们师兄弟拜入门里没有向先祖发誓要团结友好,不互相残杀?”
“当然有。”
“可事实呢?小乙打了你,毒了你,他依旧活得好好的,怎么他没有遇到心魔?”
齐燕恨恨地说:“放心,以后他有报应的。”
“可没等以后,我们就先死了,如果这报应来得慢了些,等他七老八十才见效,你死得岂不是可悲,那么就算有什么因果报应也只是说来吓唬人的,所以,就算有心魔也是我自己承担,不会妨碍你的。”
“你死无所谓,可我私下传授你师门秘诀,你觉得我以后就会心安理得?”
马毅沉默了。
只是如此说,齐燕也不生气,马毅猜测她心里多少有些犹豫,得给她一个台阶,就说:“要不这样吧,你自己在这边练功,所谓温故而知新,你忘记我在你身边,心诀被我无意偷听到,这不算违反你的誓言吧?”
“可你明明就在身边,天知地知,还有无处不在的神灵,心魔随时还在,你觉得我已经有那欺天的身神通?何况李小乙也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如果以后你使用本门心法,就会被本门人追杀至死方休,死心吧,这是为你好……”
“你居然还在乎他的看法?你忘记他要置于你于死地了?”
“他只是利欲熏心,想独吞这灵石矿,所以缠着不许我离开罢了,何况,我和他是私怨,我传你功法是失公德,我齐燕岂能因私废公?”
马毅一时心灰意冷,看着都要说动了,这个齐燕居然还是死脑筋,可惜一副好皮囊了,不由泄气地说:“算了,好吧,当我刚刚是废话,既然这样,我留在这里也没意思,我还是顺水被冲走吧,侥幸没有死呢,以后有缘再见。”
马毅一步步走到地道口,齐燕却依旧沉默着,没有丝毫的挽留之意,看着黑黝黝的洞口,听着那隐约的水声,马毅在想下去的结局,李小乙虽然被恶心了数次,又忌惮齐燕,但肯定还是不甘心地守在附近。
下去就是自投罗网,如果没有腹泻丢了力气,马毅觉得他可以尝试逆流而上躲开李小乙,也不知道这地下河的上游通向何处。
“小燕子,再见,很高兴认识你。”
马毅不甘心地道别。
“等等……”
马毅开心地立即扭头。
“你先告诉我那饭团哪来的?”
马毅得意起来:“你终于忍不住想知道了吧?”
齐燕继续问:“哪来的?”
“传我心法我就告诉你,要不然,你就一辈子好奇吧,呵呵,久久不能释怀想来也是心魔的一种吧?”
“是五鬼搬大米的术法吗?”
马毅愣了一下,想起以前那个世界听过的一个传说,就反问:“你是说五鬼搬财?”
“呼……”
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齐燕就晃到了马毅眼前,她的手迅捷地卡在了马毅的脖子上,只是一只手,马毅整个人就被悬空拎了起来,齐燕恶狠狠地凑近:“说!你究竟是何门何派?有何居心?居然敢来诳我宇天谷的无上心诀?”
马毅差点被捏死,他双手奋力地挣扎着打在齐燕的肩头,可齐燕巍然不动,于是马毅一次比一次的力气还小,到最后只能是无力地在抚摸,这本来该是很舒服的一件事,可马毅已经被憋得满脸紫红,想咳嗽一声也不可能,渐渐地他的双脚在抖动,颤抖,等一口气没有接上,马毅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毅悠悠醒来,眼前一团漆黑,他苦笑道:“这次终于死了吗?”
说完,马毅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心肝肺都快跳出来,眼泪水也滚滚的来,不由让他纳闷,怎么死了还如此痛苦,不是说人一死,就万事皆休吗?
难道自己进入了地狱,因为还要受十八般酷刑,这才保留了对身体的感觉。
等抹干眼泪,马毅一抬头,唬了他一跳,眼前一个黑影,明显是一个人的模样,但却一动不动,他惊慌地问:“谁?!”
那个黑影朝前走了一步,嗅到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再看清她的五官轮廓,马毅急忙朝后滚开。
齐燕幽幽地问:“说吧……”
“说什么?”
“你是什么邪门歪道出来的?”
“就因为我会变出饭团,你就认为我是邪门歪道?”
齐燕有些惊讶:“你是说变出?”
“是啊。是我变出的饭团,我哪会什么五鬼搬运,如果会,我岂能任由李家的人为非作歹而没有一点办法?”
齐燕没吭声。
“其实就是一种魔术,魔术,懂吗?”
齐燕念叨着:“魔术?”眼神一冷:“与魔物有关系,原来你是魔物的弟子?”
马毅欲哭无泪:“怎么可能!魔术就是街头杂耍,你看过马戏团吗?大变活人?吞刀,吐火?空手变鱼?”
齐燕终于微微点头:“小时候见过一次。无非就是手快混淆了普通人的眼睛,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我这个就是魔术啊,就是那些雕虫小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