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颖道:“如此也好,就将他们压下去关在地牢里,饿上个三天三夜。”
詹子濯见势不妙,高昂着头高声呼喊道:“难道你们不怕裴家找你们麻烦吗?河东裴家你们得罪的起吗?”
佟颖轻蔑地笑了笑,说道:“河东裴家声望再高,那也是为朝廷效命,我们此番要的便是向朝廷讨回公道!”
陆韶华厉声高呼道:“你们这是谋逆,是谋反!难道就没有考虑过后果?就不怕牵连亲人?”
佟颖走上前,抬脚便踹在了陆韶华的小腹之上,陆韶华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后脑勺着地,摔得陆韶华一阵眩晕,小腹也隐隐作痛。
詹子濯见陆韶华被佟颖踢到在地,一颗心都揪了起来,飞快地将陆韶华从地上扶了起来,声音都有了一丝颤抖:“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陆韶华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不碍事的。”
詹子濯转过头,一脸愤怒之色,瞳孔微缩,怒不可遏地斥责道:“他又何曾招惹过你,你为何要下如此重手?我们已经说过了,此次只是想在此处借宿一宿,并无他意。”
佟颖是习武之人,力道特别大,她走到陆韶华身前,蹲下身子冷冷地道:“你们裴家就是朝廷的人!朝廷不分由说就抓走了我们的丈夫和儿子,可有天理?可有王法?我们只是一介女流,但如今我们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还在乎自己的性命?谋逆?我们不是谋逆,只是想找朝廷讨个说法,讨回公道!错的不是我们,是朝廷!”
陆韶华抓住詹子濯的胳膊,捂着小腹缓缓起身,她此刻听不到这些人心中在想些什么,自然是无法做出判断,只能在詹子濯耳畔低声说道:“兄长,我们不如走吧,赶一赶路,兴许还能找到客栈。”
佟颖身后的一直没出声的几个女子中间,有一个皮肤比较黑的女子突然站了出来,高声说道:“现在想走?晚了!佟颖姐,把他们关起来。”
佟颖也没有心思与眼前这两个自称是裴氏子弟之人废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把他们关起来吧,不要给他们吃的,先饿他们三天三夜再说。”
陆韶华唇边浮起一丝苦笑,对詹子濯说道:“兄长,看样子此次我们是逃不掉了。”
詹子濯重重地叹了口气,在心中暗自说道:“你非不听我的,这下好了,我们都被抓住了,连搬救兵的机会都没有了。不过师妹你别怕,我偷偷藏了一些干粮,我们饿不着的。”
陆韶华此次没有听到詹子濯心中所想的话,她只是皱着眉望着詹子濯,询问他究竟该怎么办。
方才押詹子濯和陆韶华的女子走上前将他们反手绑住,押着他们往佛堂后方走去。
这佛堂后方有一道门,詹子濯和陆韶华二人被押着穿过了这道门,映入眼帘的却是这么一个宽敞的大厅,这大厅里密密麻麻坐满了人,看样子约莫有五六百人,有老人有女子,也有年岁不大的孩童和身怀六甲的妇人。
这些人见方才出去巡逻的女子押回来两个陌生的人,纷纷都抬起头十分警惕地望着詹子濯和陆韶华。
陆韶华对出现这么多人不惊讶,她惊讶的是这大厅中有如此多的人,那么这些人心中所想的声音全部传入到她的耳朵里应该是极其嘈杂才是,但是她此刻却什么也没有听到。
难不成是读心术失灵了吗?陆韶华光是想着都觉得无法接受,如果她没有了读心术,她该怎么才能帮到周承昀?要她这个人还有什么用?
陆韶华此刻心中沮丧得要命,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押着她前行的女子见陆韶华的步子慢了下来,推搡了一把,陆韶华脚步一滑,险些摔倒在地。
这女子见陆韶华如此体弱,只是被她轻轻一推就要摔倒,不由地嘲笑道:“看你这文弱样,竟然一推就倒,白长这么高个了。”
詹子濯见陆韶华又被凌辱,挣扎着喊道:“你们不要伤害我胞弟,他自幼体弱,有什么都冲我来。”
陆韶华的心思不在这凌辱她的女子身上,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的读心术为何会突然失灵,双目有些无神,思绪却是翻江倒海地翻腾着。
詹子濯见陆韶华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越发焦急,声音都有些急促:“贤弟,你怎么了?”
这两个押送的女子又岂能忍受詹子濯和陆韶华在此停留,两人不约而同地怒喝道:“都给我闭嘴!”
押着陆韶华的女子又推了陆韶华一把,陆韶华跌跌撞撞地往前方走去。詹子濯想要上前扶一把陆韶华,却被押着他的女子所阻止,无奈,他只能看着陆韶华就这么被推搡着。
二人穿过这满是人的大厅,从侧门走了出去,穿过一条狭长黑暗只有微弱的烛光照射的长廊,尽头便是一个石室。
女子打开这座石室的大门,先后将陆韶华和詹子濯二人推入了石室内。这石室内一片灰暗,只有一束月光自高高耸立的窗户处撒了进来。
借着月光,詹子濯和陆韶华才看清这石室中有五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分别倚靠在干草垛之上休息。
那两个女子临走之前,撂下一句话:“别妄想要逃出去,这里唯一的一条出路就是那条长廊,你们要从长廊处逃走势必会经过大厅,如果想逃走试试看,下次可就不仅仅只是被打这么简单了!”
这两个女子走后,詹子濯安顿陆韶华在干净一些的地方落座,自己则走到一位男子的身旁,问道:“这位兄台,敢问你们为何被关在此处?”
男子缓缓抬起头,说道:“你们是何人?为何会被关进来?”
詹子濯仍旧用方才哄骗佟颖一帮人的说辞继续隐瞒道:“我们兄弟二人是裴氏子弟,裴济的同宗胞弟,此次奉家族之命前来河口采买一些海产,不料到了河口镇却发现这河口镇成了一座空城,我们兄弟二人不敢在河口镇入住,便想到了沿途路过一座孤庙,便想着来此歇息一晚,未成想这这庙门不开,我们只能从后墙翻墙而入,却被这些人给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