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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顾西北你爸的死不是意外

安暖点了两杯蓝山咖啡,静静的放在桌上冒腾着热气,他们彼此都沉默着,仿佛等待着对方先开口。其实顾西北很想说,可话就卡在喉咙里吐不出去也咽不下去。

安暖优雅的端起白色的咖啡杯,小巧修长的手指来回搅动着沸腾的咖啡,这样沉寂的氛围总让顾西北觉得不太安稳。

“顾西北,七年了你又要出来和我抢潘东南吗?”安暖淡淡的说着,娇美的脸上划过一丝阴鸷。

顾西北兀直的笑了起来,到底是谁在抢,大学的时候她都已经和潘东南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可安暖还是不死心的勾引。更何况现在潘东南身边已经有了个娇嗒嗒的周倩倩,他们都只是第三者罢了。

顾西北摇了摇头,嘴角含着一丝嘲讽。“安暖这么多年你都还不明白吗?潘东南从来不不属于任何人,包括你,我。他只属于他自己。而我也没有那么多力气和你去争,去抢,我只想好好的找份工作养家糊口。现在潘东南已经不记得我了,你最大的敌人也不会是我。”

事实虽然如此,可安暖觉得顾西北才是存在在潘东南身边最大的临时炸弹,很有可能会突然引爆。她绝不能放置这么大个危险在自己身边。

“工作哪里都可以找,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东南集团,你敢说你对潘东南没有一丝留恋。”她不信,面试的时候顾西北脸上很深的眷恋刺痛着她的心,尽管潘东南的记忆里没有了顾西北,也没有了安暖,但安暖还是感觉出他们两个直接很深的牵绊,这种牵绊是她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顾西北端起咖啡猛的灌了一口,满嘴的苦涩一点点散开,她突然自嘲的笑着说道:“真不知道是谁害我变成这个样子的,七年来没有一家公司敢要我。”

七年前的事情历历在目,每次回忆就像在剜顾西北的心一般血肉模糊。七年来这件事情如梦魇般如影随形,她没有那天是畅快的活过。

咖啡屋外阳光正明媚,大片大片的洒落在玻璃上,偷偷溜进咖啡屋打在顾西北的脸上,光线温暖柔和。可她却觉得刺眼极了,明晃晃的黄色在眼睛里翻滚,叫嚣,眼泪一下就飚了出来。她意识到眼泪顺着脸颊流了出啦快速的转过头,用手捧着脸暗暗把眼泪擦拭干净。等她安抚好情绪后转过头瞅了一眼安暖,见安暖将目光看向窗外,沉沉的呼了口气,紧绷的心一下就松懈了下来。

顾西北不希望安暖看到自己哭,并不是不想成为安暖的借以讽刺自己的笑柄,这个“偷偷哭”是顾西北二十多年来的小动作,她总是在心疼安暖又不想在她看见的倔强中流露出一丝软弱,对面的女人是安暖,那个被打的遍体凌伤却安慰自己不要哭的安暖,是那个美好的像天使般的安暖啊。

这么多年无论谁对不住谁,这真的已经不重要了,在顾西北的心里依然搁置那份情深,安暖依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尽管岁月突变,友情面目全非。

曾经他们三个就像恋人般亲密。读高中的时候,放学他们必去学校外一家名为苦涩的奶茶店点一杯柠檬水,那是安暖最喜欢喝的冷饮,橘色的水里全是饱满的柠檬粒在跳跃,这就是这家奶茶店的牌,广告打得忒响亮,“做一颗饱满的肉粒,让我们把她喝下去”。顾西北还记得她和钱小样走进咖啡馆第一次看见菜单上惊人的价格,钱小样张着那张可以塞下一筐鸡蛋的嘴巴,惊恐的说这绝对不是肉粒,是肉瘤。这句话足足让顾西北笑了一个学期,直到现在只要她一喝柠檬水就仿佛看见一个肉瘤在像自己招手。

每次安暖恬静的走进奶茶店的服务台,扬起迷人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朝服务员说:“一杯柠檬三个吸管。”顾西北和钱小样就猫着腰偷偷的从服务台爬进奶茶店的里屋,临走时安暖还回眸朝服务员邪魅的眨眼,漫不经心的自言自语道:“好渴,一杯不知道够不够“。每次他们三个选好位置,看着服务员端过来比平时多两倍的柠檬水顾西北和钱小样点点头,朝安暖说了句干的漂亮。依钱小样的话说果然是长得漂亮的人有肉粒吃啊。

谁让他们三个中就安暖有搔首弄姿的资本。

学校外的奶茶点服务员是个男的,称不上帅气,依钱小样的话至少那张脸还对的起观众,顾西北总是嗤之以鼻,钱小样的审美观只要是个人,管他放的圆的,扁的,脸上么没有火星上坑坑洼洼的岩石坑,她就得扬起那张迷离的大眼睛呢竖起大指母夸句漂亮。不过说句良心话奶茶店的服务员长得满清秀,斯文,白皙的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看起来倒也是憨厚老实的人,可还是抵不住美人诱惑啊。顾西北心里一阵嘀咕。还是美人计管用。

高二后钱小样被她老妈剥夺了财政大权后,他们三个就再也没去过奶茶店。如果不是上个八月三十日,顾西北永远也不会知道原来钱小样每晚跑步后来被老妈抓了个现行,她老妈抽着鸡毛掸子让她跪在搓衣板上让她说出车费去哪儿,她宁死不屈,后来被她妈一阵爆打,直到现在她都还能想起钱小样咧着嘴,揉着屁股后怕的说真是便宜那个鸡毛掸子了。那时从学校坐公交钱回家小样至少要转三次车,为了省下车费给安暖买那杯她喜欢的柠檬水,钱小样足足跑了一学期路,从东到西足足十公里。

顾西北想她永远也忘不掉钱小样转动眼珠,揉着脸上的肥肉,呐喊道:“顾西北,你说我高中都快跑成电线杆,可我的脸为什么还是这么富贵臃肿。”

他们都做着彼此愿意付出的事情,这些事情安暖从来不知道,可顾西北却心疼的要死。

顾西北沉沉的呼了口气,胸腔里空落落的,一大股寂寞都涌了出来。她看了看安暖,风轻云淡的说道“小样知道你回来了,有空去看看她,她很想你。”

安暖仿佛听到不可思议的笑话一样,嘴角挂着嘲讽,就连那张温柔可人的脸都变得有些面目可憎。她顿了顿没有说话,脸色又恢复如初。安暖站了起来,拿起放在桌上的墨镜,轻轻的带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顾西北。眼睛里全是得意道“你这七年从来不是意外,你也不想想那些公司怎么那么快知道你高考的事情。你还真是傻的可怜啊。”安暖高傲的扬起头颅从顾西北的身边走过,突然又回过头丢下重重的一磅“还有你爸的死……可不是……意外。”说到意外后安暖突然拔高了腔调,尖锐的笑了起来转身离去。

顾西北挂着微笑的脸瞬间拉了下来,神色一怔,脑袋突然炸开了锅,握着咖啡的手止不住的颤动。她一直都知道七年江城的公司不要自己都不是巧合,她也不在乎,既然有人想算计就算计吧。可她没有想到父亲的死竟然不是意外,曾经那么疼爱自己的父亲,想起来她就眼泪阑珊,她开始坐不住,发疯似的追了出去,可安暖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人潮中寻不到踪迹,她全身就像吸干所有力气,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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