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从嘴上下岗，
舌头便伸到街上。
生活好了，舌头甜了，
有些嘴却吃奶骂娘。
日子富了，舌头胖了，
有些牙在咀嚼荒唐。
有些牙齿咬碎信念，
有的唾液泡酸理想。
有些龋洞是毒品的黑窝，
有些舌面是骗子的市场。
有些嘴在别人碗里找肉，
有些舌把周围搅成混汤。
有些嘴被欲火烫出水泡，
有些舌头被冷言冷语冻僵。
有些嘴是难治的污水池塘，
有些嘴是高产的空话工厂。
有些嘴专生产黄色垃圾，
有些嘴开辟成公款食堂。
有些嘴犬牙交错互相咬仗，
有些舌躲在身后击剑投枪。
有的嘴圆成道德的花圈，
有的牙竖起正义的围墙。
有的嘴巴里鬼神游荡，
有的舌尖上点燃佛香。
有的牙封锁着满腹牢骚，
有的嘴野马脱缰信口雌黄。
有的舌在神侃扯淡中发麻，
有的牙在烟熏酒泡中变黄。
时光走了，青春老了，牙齿掉了，
舌头成为一根腐朽的木桩。
只有清白的牙像汉白玉栏杆，
坚定地守卫天安门广场。
只有红润的唇似美丽的日晕，
永远环绕心中的太阳。
如果舌头都掉入粪缸，
人间不会有一丝芬芳！
200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