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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光明在我们的前面(8)

于是整整的过了半点钟,在唧唧的私语的人声中,弄出这样的几个纲要:1.为什么发生五卅惨案呢?

2.五卅惨案和安那其有怎样的关系?

3.安那其对于这惨案应该抱怎样的态度?

4.我们用什么方法来援助被难的同胞?

可是,这空间,仍然是许多眼睛的转动,没有声音。

主席便发言:“请郑得雍同志发表意见。”

在桌的那边,一个矮矮的穿西装的少年站起来了,是一个爱好修饰的漂亮南洋人。同时,他在无政府党人之间,是一个十分被人欢迎的同志,因为他的行为是吻合一般同志的脾胃,常常做出很使人惊诧的浪漫的事情,尤其是他爱了一个九岁的女孩子,他要等待她十年之后再和她结婚,这恋爱是压倒了一般安那其斯特的浪漫的,所以同志们都对于这空前的,纯灵的,神圣的恋爱做了许多赞叹。并且他家里很有钱,他的父亲是新加坡的一个小资本家,他全然为了无政府主义的缘故而不承认是他父亲的儿子,却常常向他父亲要来许多钱,毫不悭吝的都花在他自己和同志们的身上——他常常邀许多同志跑到五芳斋楼上,吃喝得又饱又醇;有时到真光电影院买了好几本票子,每个同志都分配了一张。这种种,都充分地表现了无政府主义者的特色,同时,就成为许多同志都喜欢和他亲近的原因。因此他得了同志们的敬重和美誉,三个月以前被选为“上海安那其驻京书记。”

这时许多同志都给他一阵响亮的掌声。

他笑着发表意见:“关于‘为什么发生五卅惨案呢’这一点,我认为最大的原因,就是人类没有了解和信仰安那其主义的缘故。假使全世界都建设了安那其主义的新村,那么,无论那一种族的人,都互相亲爱,像兄弟姊妹一样,当然,无政府主义世界里面,是没有战争,没有伤害,没有罪恶,只有和平,亲爱,大同,至少是没有什么惨案发生的。”他吞了一口气又接下去说,同时有许多同志和他很钦仰的点头。“因此,非常显明的,五卅惨案和安那其的关系,有两种:一,证明安那其主义必须扩大到全世界;二,五卅惨案是反安那其主义的行动。所以,我们对于五卅惨案应抱的态度,当然是安那其主义的宗旨。最后,我们应该用安那其斯特的同情心,来同情被难的同胞。”说完便慢慢的坐下去,从西装小口袋里抖出一块浅红色的丝手帕,揩着嘴唇。

立刻有一个北方的高大的汉子,站起来粗声地说:“我完全同意郑得雍同志的意见……”又立刻坐下来。

白华皱着眉头看着他,认为他是一个很莫明其妙的同志。虽然这个人对于安那其主义的团体很热诚,常常自动的损许多款项,可是这仍然不能够修改他那不正当的行为——他正在做着私贩军火的买卖。有人说他从前因为杀了一个不肯服从他的女人才投到杨森的军队里面,后来做了团长,又为了不很光明的事件而离开了军官的地位。他加入到安那其是在六个月以前,介绍他进来的是一个党的老同志,只把“他对于无政府主义非常热诚”作为条件,承认他是一个安那其的党人。但是,无论如何,白华对于这个人是很怀疑的——说不定他把无政府主义的精神,当做绿林中快客的气概。因此她对于这位同志,常常都从心里发生一种很坏的感想。尤其是当他每次只会赞同别人的意见,不管那意见是否正确的时候,更觉得有一种轻视的意识,如同她自己都被人侮蔑了一样。

于是又有一个人站起来发言。白华只看了一眼,便很苦闷地低着头,感到一种沉重的窒塞,比空气的沉重还要利害,她心里叫着:“唉,又是这样的一个!”因为站起来发言的这位同志,他的思想,见解,行为的分量,和那位私贩军火的同志恰恰成了一个平衡。他不但是一个会耍刀枪的武士,会打许多拳法的拳师,而且是一个流氓。他常常向同志们说:“如果在上海,我可以召集三四百弟兄来帮帮安那其的忙。”他这时发表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言论,尤其是把其中最精彩的两句话,非常大声的重复地说着——“我们赶快把新村的计划实现出来!我们要使四万万同胞都来信仰无政府主义!”

跟着,一个又一个,差不多是同样地,没有什么对于五卅事件的深切见解,只是空空洞洞地把曾经说惯了的,那一串老调子——安那其主义呀!新村呀!——说了又说。

后来,被认为“师复”第二的“自由人无我”,站起来了。这是一个十分受人敬重的同志,他自己,也觉得是应该受同志们的敬重的,因为天赋给他一种安那其主义的天才,他能够不同于一切同志地,把“无政府的新村”理想到特别神化。他常常都逍遥在这样的妙境里,整天整夜地,和现实的社会离开,如同一个山洞里的老道士幻想着“太上老君”的炼丹而死守着蒲团的情景一样。可是正因为这样,他成为无政府党人的杰出人物,一直使许多同志疑心他是一个超人,否则,他不会把新村的境界想得那样幽默。所以他一站起来,许多同志都现出一个笑脸,还尽量的给他一阵欢迎的掌声。同时,许多眼光都集中在他的消瘦的脸上,注意而留心地,听着他的言论。

然而无政府党人的嘴上是离不开新村的。任何人都一样。就是在这个特别为五卅惨案而召集的会议里,仍然免不了这一套滥调。似乎大家也都忘记了这一个会议的特殊意义。

这情形,完全使白华烦躁起来了。她在心里乱骂着——“三教九流,形成了安那其的组织!这些人,简直都是糊涂蛋!”最后她忍耐不住地,便一下跳起来,锐声地,几乎是叫着:“到底我们对于五卅惨案怎么样呢?我们今天讨论的是这件事情呀!”

大家才恍然意识到,刚才的许多言论都滑到很远去了。于是有几个人——比较有点清楚脑筋的,才重新把论点集中到五卅惨案的事件上,才把这一个自由的,同时是混沌的会议改变了一个新的形式。

白华也发表了许多意见。

末了,在许多打着呵欠中间,这个会议便告了结束,总算是一个比较有好结果的结束,决定了这么两个重要的决议案:——发表宣言。

——募捐

然而这决议案的执行,同样是采取安那其的行动方式,就是并不指定谁去负责任,只凭每个人的兴趣来干,也就是每个人有执行的权力,每个人也有不负责任的自由。所以,正在决议案成立的时候,坐在会议桌周围的人们便散开了。仿佛是会议开到这里,已经是什么事都没有了。结果,又使热心于惨案事件的白华,生起很大的气,可是她不能责备任何人,正为这行动正是代表无政府党人的色彩,她只好忍耐了,同时也只得把起草宣言的责任负到她自己身上来——觉得明天在北京城就有安那其的“五卅”宣言的出现,心里便潸然地浮荡着一片欢喜。

在她走出这机关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空阔的街道上,充满了神秘的黑暗,凄清的虫鸣散在黑暗里,使胆小的夜行者感到寂寞的威吓。

白华一面担心的走,一面想着她应该怎样起草宣言,另一面她起着感情的冲动,她要把这消息去向刘希坚说,表示无政府党人也已经决议对于五卅惨案的援助。

她走出枣林街,看见有一辆洋车停在那里,便大声的说:“皮库胡同,去不去?”

在车上,夜风飘动她的头发,揉起了深伏在她心中的一切的美感。

一五

那盏圆形的电灯还照耀着三星公寓的招牌。两扇大门虚掩着。一个大学生正从里面送朋友出来。白华就在别人说着“明天见”的声音中走进公寓了。

她一眼看见,刘希坚的房间是黑的,而且安静,仿佛那电灯已经熄灭很久的样子。她疑心着——是没有回来呢还是已经睡着了呢——便走近房门去。房门上没有锁。并且从那里面传出一种微微的呼吸的声音。这使她踌躇了。因为她不想去惊动他的瞌睡,她知道他是很疲倦的。可是有一种感情,使她没有自制力的,轻轻的把房门推开了,走进去,同时对于刘希坚为工作而劳苦到极度的疲倦的熟睡,油然生了同情心。

于是她在黑暗里坐了二三分钟,她从隔壁灯光的反照,模糊地看见刘希坚熟睡的样子,她看见他的眉头紧皱着,仿佛他的心里是深锁着什么苦闷。这脸色是她和他认识以来的第一次发现,使她惘然地落到沉思里,不自觉的给他一半敬爱和一半怜爱的凝视,有一种不能立即离开这里的情感。

但是,最后她决定离开了。她自己也应该回去休息了。她想留一个字条子给他,使他知道她在夜里曾来过一趟,尤其是要使他知道安那其对于五卅惨案也已经有了表示。

她写了。她站起来了。可是她的手无意中把桌上的一件东西碰到地上去,发生了磁器粉碎的响声。

“谁?”她听见刘希坚惊醒的问。

她只好回答——低声地:“我……”

刘希坚警觉地翻身起来了,他并且立刻开亮了电灯。

“哦……是你……”他快乐的笑着说,睡眠的影还深深地布在他的脸上。

“你睡吧。”她说:“我就要走的。”

“不——”

“你太倦了,你应该睡。”

刘希坚打着阿欠摇着头,说他现在已经不疲倦,已经睡够了,接着从枕头底下拖出一只表来,说:“还早呢,才十点。”一面走向桌子去,坐到藤椅上。

白华笑起来。她知道这时已经十二点多钟了。他的表是停止了的。

他又挽留她,说:“我睡得很够了,一个人睡多了会变很蠢的。”

白华只好答应他再坐半点钟。

刘希坚便兴奋起来了。虽然在他的眼睛里,显然是勉强地把睡眠赶跑的光景,那眼珠上余剩着惺松的红色。可是他撑持着,仿佛他真的睡得很足够的样子,说着话,很有精神地动作着。

白华就告诉他,她带点因欢喜而夸张的神气,说她刚才是从枣林街来,从安那其党人集会的地方,而且是……

刘希坚插口说:“那么,你们开会了。”

“是的,开会了。”她高兴的回答。

“怎样行动呢?”

她望着他,一面心里想:“你以为无政府主义者不会有行动表现吗?”一面便带着骄傲的声调的:“发传单,募捐,以及别的种种援助。”

刘希坚微笑地望着她,觉得她对于安那其实在太热情了。

“你得了什么消息没有?”他接着问。

白华仿佛回忆似的想了一想。

“听说上海已经总罢市……”她说。

“没有听到电车,电灯,印刷工人等等,也立刻要罢工么?”

“还没有,”她回答。“如果能够引起总罢工,”她接着说。“那实在是一个有力的表现。”

“对了,”刘希坚说:“罢工是直接的给英日以猛烈的打击。因为中国的工厂——尤其是铁机工厂和纱丝工厂,差不多全部都是英日资本的企业。他们会因为罢工而受到极大的损失。”

“我觉得我们还应该运动西崽罢工。”白华也感着兴味的说:“外国人在中国是特别享福的,虽然差不多在他们本国都是很穷的,可是一跑到中国来,便立刻阔起来了,他们都不想自己来劳动,都用中国的西崽替他们做仆役的工作,所以西崽罢工,也是直接的给他们一个打击。”

“不错,不过这只是使那些外国人感到起居上的不方便。我们给他们以重心的打击,应该使他们受经济上的损失,使他们失去——至少是减少在中国所得到的特殊的权利,所以收回租界和撤销领事裁判权的运动是必要的,是目前的急务。至少这两种运动可以给他们一个威胁,使许多外侨的心里发生恐慌……”

“那么,我们要民众向他们示威了。”

“当然的,只有民众——广大的民众的示威,才能够转变帝国主义对于我们中国的观点,就是说,只有全国民众一致的向帝国主义作反抗的示威,才能够破除他们的压迫,才能够解放我们自己,才能够把我们从殖民地的地位上独立起来。而且这独立的存在,我们还必须全世界被压迫民族起来……”

白华兴奋地听着,兴奋地说了许多意见,在伟大事件的面前,她的言论的出发点已经渐渐的远离了安那其主义的理想。因为,具体的事实的教训,不容许任何理想主义者再继续做美丽的梦幻。同时,五卅惨案当中的流血——这种血不是美术家为点缀裸体画的女人唇上的颜料,不是欧洲绅士们喝的葡萄酒,不是中国风流人物所鉴赏的牡丹花的颜色,而是在人类中的强暴者的罪恶的暴露,和弱小者被残害的精神的映射。任何人——除却帝国主义者以及它的附属物的资产阶级之外——对于流血——那连贯地从枪弹眼中流出来的血,那尸首——那暴露在水门汀上的尸首,都不能站在旁观者的地位,都不能当做茶余饭后的新闻而闲谈着,也就是,任何人都不能不从心坎里燃起一盆愤怒的火焰,把这火焰和别的火焰联系,联成一块,变成毁灭世界帝国主义的巨大的烈火。现在,这烈火的种子已经从上海民众的心坎里燃烧起来了,同时像一条导火线似的燃烧了全国的民众。白华的心上也腾腾地飘拂着这种火苗。她并且把女性的同情放到这火苗上。这时,她的脸颊绯红地,如同那火苗已经飘到脸上来的样子。

随后她猛然听见隔壁的钟声响了两下,她吃惊的看了表,的确是两点钟,便觉得她应该回去了。

刘希坚送着她,一路握着她的手,感着十分愉快的低声说:“我们好好干,白华,你可以从事实中得到许多证明——空想的社会主义是没有用的……何况中国的无政府党人更超乎空想以上。”

白华在心里是接受了他的话。但是她没有回答,只默默地走出大门,沉重的说出一声“再见”。

刘希坚便单独的留在院子里。因为他没有瞌睡,以前的睡眠被兴奋的谈话赶跑了。这时他的头脑里只装满了思想——复杂而且澎湃的思想。这思想一息不停地在他的头脑里活动,如同许多扩大的空气在气球里活动一样,慢慢的涨起来,使他感到仿佛他的头脑已经涨得异常之大,恍然是漫画的大脑袋的样子。他好几次都用心的去注意他的影,都没有看清,因为夜是深沉着,星光很黯淡,天像一片无际的黑幕,罩着地球上的熟睡的动物,植物,以及房屋。

他单独的从东边走到西边,重复的走了许多趟。他的思想也似乎跟着他的脚步而响着声音,响在他的头脑里。

随后他停止散步了。坐在一张板凳上,仰望着辽远的天空——夜是不变动的沉默着。夜声是细小而且隐约。各种虫呜的流动也显得十分秘密。可是他的思想的波浪仍然在那里冲击着,纷纷地溅着这样的浪花:——民众被烈火烧着,要自动的起来了。

——总罢工是可能的,而且是必要的。

——上海的民众已经像狂风急雨一般的在暴动。

——北京也要哮吼的,狮一般的哮吼的。

——被压迫民族的总示威……

这些浪花越溅越多了,最后变成各种尖锐的微生物似的,深入到他的思想的细胞里。他觉得把这些微生物有系统的而且健全的组织起来,是非常紧要的,也正是他自己目前的任务。并且觉到一个人生存在这样的工作里,实在是一种历史上的幸运——当然,能够在大革命——建设社会主义的革命的巨浪里,做一个斗争的战士,都一样的有着历史使命的价值的。他自己,虽然还没有对于这使命尽过何等卓越的努力,但是他是在步步努力着的,向着那最高层的建设而迈步,不懈怠,而且急烈的前进,便觉得他这时单独醒觉在这个深夜里,并不是偶然的事。如果,他不为这坚固的信仰而献身给社会主义的斗争,那么他这时已经躺在坟墓里面了——躺在那教授学者的名位上,毫无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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