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珊瑚虫的石灰质骨骼聚集而成的东西
一直都以为珊瑚只是海底的漂亮岩石,唯美清丽,当听过的Jay的《珊瑚海》后,让我觉得珊瑚似那些逝去的年华不可追忆,听着让我如坠有残月影照的湖底,凄凉不已。好奇的翻了翻词典,原来珊瑚是一些逝去的生命留下的骨骼,那么它们也就为了证明它们曾经的存在而留下的一种华美的纪念。
天暖了,外面开始有明亮阳光整天的照。这个冬天过去了,想收藏关于这个冬天的太多的情节。此时回想起来,整个冬天犹如一场落雪,在脑海里大片大片的飘落。
我想应该把这个冬天的开始定格在下第一场小雪,那时天气还不寒冷,按照气节并未进入冬季。那个午后下起了小雨,临近放学的时候变成了小雪,那次我欠小A一件生日礼物,是当时的前天欠的,那天小A来找我,我从她眼中看出一丝兴奋而后又被满眼的失望所代替,我不解这表情的含义,直到下雪这天才明白。放学后上街,走了很多路,一直到天变黑,雪花变大。记得当时我小跑在马路的一边,带着风的雪花迎面而下,在对面打过来车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明亮雪白。那时心中闪过的念头就是原来雪花也可以这样美,飘如洁玉点点,美如白鹤舞空。加上做的那件事,这个下午在脑海里留下的是寒冷残风落雪车灯湿衣快乐美丽大胆盲目,还有遗憾就是我买的礼物并不好。
到第二次下大雪,印象中隔了好长时间,也隔了很多事很多第一次,比如第一次有女生在平安夜送我苹果吃,第一次有女生给我买早点吃,第一次为别人的生日奔波好几天,第一次和女生主持节目虽然笨拙到可以,第一次无事和女生搭话,第一次和女生去买东西吃而我一路没有说话……慢慢的开始喜欢Jay超过小四。
我的朋友,安静的能陪我一起安静而不说话,喜欢讲话的会一直讲,我在旁边用心听或者不用心听。从来没有想过和朋友在一起我要主动讲话之类的事,经过一些事后,我想我应该多说些话,但又不想做到让自己讨厌。
大雪飘落的场景,纯洁可爱似落英缤纷,轻描淡写就是一种浪漫。破仑奉着勤俭节约的原则,不浪费一片雪花。这个多雪的冬天,他严严实实公公正正的谈了恋爱,然而无可奈何雪化去,随着不冷不暖不快不慢不早不晚的立春的到来,他们很奇怪的结束了。当我俩大笑着谈论某某的恋爱长达一两个月的时候,屈指算了一下破仑的也只两个月。接下来的笑声便是异味十足了,好像有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感觉。有了此经历的破仑老是嘲笑我没出息,只能拉出曹雪芹的一句诗: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心底涌起一点云朵,缓缓地上升和扩散,缠绕零乱,直到暮色四合一样,像睡在这片云朵里一样。到这时我很清楚的知道英语课此时我听晕了,准确点说是我听不懂了,很气愤这样的场景,大家都是一样的仰着头,老师哗哗的讲,而我不在其中。她说他们随声符合,而我静静呆了眼神,对着他们很想冲破这片云朵,但我出不来。想起了泰戈尔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我想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老师在像滔滔江水一样不停的讲,而我和同学们都安静的听课,而我却听不懂。
写到这里的时候,往前翻了翻,看到题目,才记起最初写这篇文章的本意,是为了怀念这个冬天。我想应该很有必要的提下头发的问题。最初留长发是在初二的时候,那时换了一个有飘逸长发的男生做同桌,此君坐下来后就开始上下打量我的寸头。从第一天起就鼓动我留长发,最终在他威逼利诱兼整天婆婆妈妈的唠叨下,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把头发留的小长小长。记得在一个夕阳已经落下的傍晚,此君拉我到理发店,洗了头,让理发师用催风机硬的把头发给分开了。记得当时有点害羞的回到班,晚自习预备铃已经响过,刚坐下,后面的一女生就对我进行了一场类似于穿了马甲就不认识你了的羞辱。
之后就跟着此君把头发大长大长的留了两年,到中考前夕,学校检查学生留长发的问题,说是出去考试影响学校的形象。老班就毫不客气的充当了刽子手,记得当时他唠叨了好几天可没人理他。最终气急败坏的老班在一个没有太阳的上午,左手拿梳子右手拿剪刀的到班内亲自进行了修理。那时我坐的比较靠近门口,老班一股子霸气的冲了进来,眼神杀来杀去,突然盯上我不放,班内也静的可以扔针了。老班走过来,我心想完了完了,到我旁边后他一脸严肃但却用平和到吓人的语气说道:低头。我因慌乱而语无伦次:老师……我……放学就去剪头……放学就……。老师眼神的杀气满满的流了出来,似决堤的洪水一样涛涛奔流,我想乘个小舟逃掉,但无奈浪太大风太急舟翻了。我临刑一样的低下头,想到了清朝入关时的一项政策: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感觉到梳子在留海上滑了几下,接着就是剪刀和头发的一阵清脆的摩擦声和很多大概是由于害怕而发出的“啊”一类的惨叫,我正在惋惜我好看的留海就这么没了,听到一阵“啊”声,我奇怪的要死,我又不是被砍头,用得着叫这么恐怖吗,况且就算叫也应该是我叫才对。我那飘逸长发的同桌,被老班剪几刀剪得太狠,以至于去理过发后,头发剩的寥寥无几,煞是难看,整天大叫:曾经有一头美丽长发,我没有去珍惜,如今失去了,才觉得它是那么的好看,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留发不留头。此君以后每次照镜子都会声情并茂的唱《回心转意》,据他解释是唱给他头发听的。
接下来直到这个冬天之前,我都留着短发,因为找不到一个比较好的理由去留下来,所以每次去理发店都是听天由命似得随理发师随便,我很清楚的记得以前的同学说我还是留长发比较好看一点。这个冬天开始的时候产生了一个念头,同时这个念头也跑到了破仑那里,于是我俩慷慨就义一般的决定留长发,原因是因为我们觉得应该让自己好看一点,我们把这个念头的由来定义为我们长大了。
淡蓝色清雅的天空,往东方划去,浅如鱼肚白的色泽夹杂一丝丝红润的气息,日出还没有开始。凉意在此刻肆意的翻飞,装点日出前的一点寒意。把心事放在日出前的那一片云朵里,他藏的连光线都透不过去,然而随着时光的稍移,一下子就会全部暴露出来。
白色的鸟在泛黄的水面留下一丝睡意,悄悄散去了它的涟漪,巨大无边且空洞的天空一眼万里的延长,困倦这个最初的意念,已经发芽生根,现在已经茂密的不可理喻,空气淡如有色一点点加重了寒意。
一些过去的镜头,在不经意间又在脑子里演了一遍,那时的眼神、愧疚无奈、不知所措,又重新在神经系统里传导了一遍。
原来做错的事情,是会有伤疤的,是会在时光轰烈的穿过后,在伤痕的缝隙里留下灰尘或者使缝隙进一步拉伸。
《珊瑚海》只听过两遍,节奏和歌词悠悠扬扬的忘到模糊不清,就像明亮的大月亮映在湖底的模模糊糊,但它的伤感却是这片模糊中最明亮的痕迹,每个音符的跳动都好像在追忆在心痛。起初听这首歌认为并不怎么样,论及痛到心处的歌声,它比不过《枫》或者《彩虹》,但当听清歌词时,观点就发生了变化。就像每天夕阳的美丽都不一样的变化,耐心一点听,它如日出破晓一样的阐述,这是一种心情,一种境遇,一种华丽的挽唱,它似祭奠又似在追忆,像用现在的鲜血去抚摸曾经的浪漫,这些美丽,快乐,伤痛……一点点的堆积,像那些鲜活生命留下的骨骼,它们都在成长、扩大最后长满这片海域,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珊瑚海。
在开始写的时候,是非常小心翼翼的,生怕多打开了一扇窗,所以写起来十分吃力,是不是要隐藏一些。已经无法面对最初写这个题目时的想法,当时只是想到去怀念这个冬天,然而真正要怀念的是一些事,更重要的是一些人。然而这些人现在在我的生活中密不可分,去怀念根本无法触及,所以把最初的想法定论为错误,只能把这些小心翼翼的珍藏在柔软的角落,等到很多年以后或者一直到没有尽头,那样我的这些朋友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永远的不能去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