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繁复老人起先欣喜若狂,继而又眉头紧锁,许久张口问道:“小子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如此深奥哲理,枉我自诩活的长久,也仅仅是偶然机会听闻此种机密,已然沾了福分,其中又岂是平凡人所能接触到的。说你是怎的听到的,如实招来。”
面色不是善情,似乎于心中挣扎,想要扑将上来,锁住天诺喉咙拿住逼问。却最后深深忍住,如果这般做法,名头定会丢了。
然表情十八般变化,是刻在脸上,变换着。
天诺看着那老东西样子,心低突的吓了一跳,干嘛?杀人灭口。
见无动作,才放下心。道:“你管我从哪里听来,反正不是像我以前那样偷听来的。”
顺时特意加重了偷听二字语音,似发泄着某种仇恨。
繁复老人听着脸色暗红暗红的加深,或许恼羞成怒,进而怒火攻心。
确实,天诺自己所说的意思自个儿大多不甚明白,只是觉着有趣,便牢牢记在脑海中,借鸡下蛋。
光明正大君子常说的是繁复,为何能被皇室诸人敬重,如苏侯唤尊老师,太子也是敬称老师,这及与繁复老人威名赫赫,历经三代,代代被推为皇室家族教授嫡亲皇子们治国安邦理论。享有荣誉之高,无人可比,自前人如太子之父之父,都下作学生,曾经繁复老人戾气强盛,助当年皇朝平定天下,幕后操作,建战功无数。
评深沉似海也不无道理,那是英年谋世之时,但,正是如此即随着杀戮崛起,随着杀戮成名,与他国我邦,千万里大地皆是累累白骨,美其名曰摧毁敌人原始战力,就是人,屠尽兵甲战天下,那么他之国土犹如我之如囊探背,手到擒来。
这便是初衷,自此无论自家还是别家,杀,与死,过眼烟云,沧海桑田。是的,就是用人的白骨堆积起的大地。
一战死百万,连续一百年,不管功名竟叫后人评价。
后来自知杀念罪责难逃,于什么良心不安,悄悄隐居在一处破烂不堪回首的废弃开了一家私塾馆交人读书。
由此,与天诺牵连了一丝关系,而也不怎的和睦,缘故天诺时常偷偷摸摸听他讲课,但繁复老人不甚欢喜一个脏不拉几,没有前途的野小子听自己的课,每回若是发现,必然赶将轰走。
吃的亏,着眼与外貌,狗眼看人低的记忆自此记在了天诺心头。
受太子殿下,或许要挟而来,没想到曾经视若逗比的野小子居然还能凤凰枝头,绝是未曾想到。
对于天诺来说他无能揣测出所谓繁复老东西那些曾经辉煌经历。若是知道定然会想老不死的活的逍遥,还未死去。拖拉个身子又莫名其妙的来与比斗,真是寿司上吊,嫌命长。
为何?天诺有莫大依仗,这是谁也无法接通的。
许多人看着繁复老师的面色,不知老师怎的忽而变得躁动不安了?
却如天诺所说的,天书奇谈,名副其实的天书,而繁复怎的由此激动,数年前老东西自吹自擂晋级大道,苦练修心。偶然听到过这种论理,即便是一丁点儿,那也犹如久旱之地浦将甘露,救命的舒适,繁复一晃眼间,怪闻消失去,从此久年追及,再无消息。
而此刻,繁复突然感觉那野小子所说的与当年听得何其相似,有如重生再世的那样,聆听天人教诲,虔诚做人。
“说,你到底是从何处盗听来的?”
追问不舍,可见心之急切,居然用了盗听下等的说词。
天诺忽然发现自己曾经稀里糊涂记忆在脑子里的什么东西对那老东西有刺激作用,换言之,有刺激便是有功利,有功利便想得到。
就不说,急死你个老东西,怎么着,咬我啊!
装逼的嚣张,见老东西不能发作,天诺有恃无恐。
“好罢,老朽也不强求,既然小子你所认为定数存变数,非黑非白,是白是黑,其意却是黑白不分,是非不分……”
老东西喋喋不休,纠缠着天诺所持视角不放。
嗯?这个?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啊。不对!要是承认了他的观点,那小爷我岂不是输了。
“错了,大大的错了,黑白不分,是非不分,若陷入黑白里跳脱不出,迷迷糊糊浑浑噩噩,那多么浅薄无知。”天诺矫正说完之后,注意那老东西神态。意思就是你就是一个傻帽,一个浅薄之人。
“就像昼夜循环,生生不息,而我等俗人活在黑白之中,怎会知黑白?那唯有日月成轮,缓缓而运。”
“那么你就会认为,寒与热,四季交换,万物变化也。”
“那么首先你是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这世界因你而变化,万物因酷暑而变化,你所感受到的,是否为万物感受到的?”
“若万物皆有灵,你与万物一样。随日月轮回,随天地制约。”
扁嗒扁嗒嘴,天诺说的众人云里雾里,懵懵懂懂。不过也有些趣味。但,忽而看那野小子往地上吐了一口水,顿时喜感全无,心里大骂,没教养的野小子。然而在天诺看来,这纯粹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就这么的,你们怎么着吧。
索性不说了,累的慌,歇会儿。
繁复老人低头凝思,时而又四顾茫然,好久后问到“生于黑白,如何分辨黑白,你意是看日月,观万物?”
好像是,小爷爷怎的刚说的就忘了,不管了。有些不确定“是……的”
“既如此但凭我眼?”繁复加了一句。
“非也,”小子趾高气扬摇摇头道“非眼睛,而是嘴巴,鼻子……几觉?哦,六觉,灵视感应也。”
“感应?如何感应?我之脚步行于地,则大地有存,我之双手举于天,则天空有存,置身于天与地中央,则天地有存。是否?”繁复老东西又问道。
天诺不经过脑子般答道:“是,哦,不是。我的意思是是不是不是。”什么是与不是绕晕了。
“厄!哈哈,是也是不是,不是也是,何必分的那么清。是吧。”
那老东西听到此处,像是捶打了一般,指问“何必分清?当真可笑,不分清楚,那是个什么态度,真亦假,假亦真。世人怎个活法?”
“稍安勿躁,回到原点,不是真假?是黑白,我等从属万物,又有灵觉,感应角度不同,反应也自然不同,我等观万物,同样万物也在观我。若同时以欣赏的眼睛观看,万物和谐,反之内混。然世界何其大,凭灵觉怎么过活?就是欣赏。”
“其中有人认为我是一霸主,锋芒毕露,那么眼光何其短浅。”
“而万物与我同在,是否有先有后,是的,必然。只在一间隙,非慢慢长路。所有人认知长路,如同吹毛数睫,耳闭目塞。”
繁复疑惑道:“有先有后?是否有大有小……”
“停,停。有的。”啰嗦,天诺急忙叫停。老东西快成长舌妇了。
“稍等,适才听小子你一言说万物有灵,那可否请问此灵当有强弱。”
“自然。”
“何以有次说法?”
“草木与我,而我与谁人或何物呢?不可妄自尊大,当然也不可妄自菲薄。”
“多谢指教。”繁复这会儿转性了,尊敬了许多。又问道:“那较我等高强之人或物,如何佐证?”
“手段,凭内力凭外力。”简而概之,天诺答道。
“内力,外力。”反复念叨,繁复老师还是不得其解“愿听详细。”
“这很简单,假如你看见一株小草很轻易就能将其折断,反观一颗大树,你就会用手中的利刃将其斩断。这便是外力,其中像折断小草使用的是内力。到底此时用的是外力还是内力,不能有眼无珠,如我所说外力的内力,此时因此说外力之内力,皆因为外力占主导。或者也可以统称外力。”
只听小子接着说道:“但如遇到心中一口气阻塞,那么此刻你便会猛然呼吸吐呐,用的便是内力,借助的则是食肠胃道。便能称为内力的外力。内力之外力,内力作主导。”
左右人听闻,都突的凝聚在繁复老师身处,见他前行两步到天诺身旁很近,猛的抓住了天诺衣领。道:“是的,不错,这正是我苦苦追寻的下半部分,快说下去。”
原来在地的桌子掀翻,四角朝天,与人一样丢了尊严,没了该有的模样。
台子上方太子殿下侧目看向苏侯,苏侯有些感应,瞬间,四目相对。均是齐齐看向繁复老师。
天诺信马由缰,径自说到,只是作风不怎的雅观,一手指掏着鼻孔,斜目远瞪,委实与天外说教言论不相附。
“老朽老矣,所思所想竟然赶不上你这野小子。”或是唏嘘感慨。
不感慨还好,但感慨可是恼怒了天诺“哼,老东西你瞧不起人,尤其像我这般人,那么当初你到废旧出来家私塾仅是做做样子罢了,我说的可是对错?”
“对错还有理由吗,就通刚才所论,对与错是什么?有必要探究清楚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得其之意反行之。所谓繁复老师真用的恰如其分适当。
他接着说到“我意欲追寻大道,不惜委身下作贫苦,这有何对错?”
激怒如天诺,你千不该万不该旧事重提,老调公谈。瞎子是怎么瞎的?是瞎的。秃头上明摆虱子,显而易见。“我呸,老东西就你还追求大道。你知道正与邪?知道善与恶吗?”
说着说着,天诺反而平静了下来,与你这样的家伙说话浪费小爷我的口水。
大道,何其谓之大道,恐怕你也不知吧。老东西别装的那么良善,小爷我法眼一瞧,保你原形毕露。
广场数万人尽皆惊愕,这是他么的什么气量都,辩论辩论,当真辩论,吵起来了,脸面不顾。像那些个撒泼妇人一般。
有这么搞的吗?
这与我们家两小朋友有什么分别。
其实不怪乎天诺,若是他知道场下人将他比作小朋友,吐血的速度,啊,哈哈。
因为小朋友是人家的猫猫与狗狗。
“黑白,善恶与正邪……大道——哎,何其难啊”繁复老师落寞样叹气。
正好有声突兀道“这一场比斗,谁胜谁负?”
“对,赶紧说,谁赢了?”
嚷嚷声接应,好奇越重。
“这一……场”苏侯每到此刻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