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红糖大大和易木大大的小赏，谢谢林夕大大的意见提点，我已经改正。
祝大家有个愉快的周末，一如既往，周末停更哦，信息回访不会断。大家下周见！
第二十五章少年未愁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喔~
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啊强说愁~”
五月里早晨难得天气清爽，许久未下楼的沃若得意的哼着她平调小曲，休闲的看看珞院的景色，暇迈楼所在的珞院虽说是个小院子，但也独立成形，与隔壁夫人混在的樱园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啊~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儿~秋!”①
在院内理花的侍女听见小姐歌声，相视一笑小声嘀咕：“都道是小姐得夫人真传，如今瞧来倒是得老爷真传多一些了。”
哼着歌调，她磨磨蹭蹭的到了厨屋，想起六扇门假借查案之名尽数收走她辛苦作下的画就来气，但又无可奈何，今日里厨房里会有什么好吃的呢？早上睡醒不说还真有点饿了。
今日似乎也有大客临门，厨房预备菜肴二十一道，点心六道。厨内人打过招呼后便忙着正事，并未过多理会她，顺着厨屋就到了柴房，柴房一个边角那有堆砌用剩的废炭。
躲在角落里乐呵的挑着炭块的沃若，突然听到了柴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吵闹声，凑近一看。
柴房内竟有四名丫鬟，一个手脚捆绑浑身带伤；一个跪着求饶；另两个则高高在上的站在他们身前。
跪地求饶的舍砚，哭丧似得脸蛋，紧紧的抱着一个两层格实木食盒，一把鼻涕一把泪道：“笺洒姑姑，我求求您，就让玉琪姑姑吃点吧！她已一整晚未进食了！”
“我让她吃了，我明儿个就没得吃了！别道胡话了，训儿把她带出去，你如还是倔强着不走，小心你的皮子！”训儿听完拉扯着舍砚，她紧抱着食盒没有丝毫意动，玉琪在一旁虚弱的闭上了双眼。
气到咽喉的笺洒突然踹了一脚要死不活的玉琪，撒着泼道：“你个小幺蛾子！我们小姐如此对你算是她有度量。一个早该离开蔡府人，不知感恩还想用你狐媚之术迷惑少爷，不自量力！”
“别，别！笺洒姑姑，玉琪姑姑全身上下已无一块好皮肉，你就饶了她吧，少爷的事真不是她做的！”舍砚心疼的抱着玉琪，试图挡住落下的拳脚。
“你这话说的轻巧，倒是我家夫人冤枉了她不成！”笺洒回头转向训儿，吩咐道：“舍砚不听调摆，作为府内统管各路丫鬟的姑姑，非得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了！”
从未见过如此气焰嚣张的笺洒，沃若看着眉头一挑，暗叹果然是什么人养什么狗。
“姑姑饶命啊，姑姑饶命啊！”舍砚反过身来拽着笺洒的裙摆，哭诉着求饶。
训儿拿进来一桶盐水，水里盘着一条竹藤鞭，露出鞭头，仿佛一条吐着信子嗜血的青蛇，笺洒抽出鞭子，带着盐水，如闪电般袭来，舍砚来不及闪躲便扎扎实实的受了这一鞭，一条血痕从背脊直到腿部，不忍直视。
墙外的沃若倒抽了口凉气，紧接着还有第二鞭、第三鞭如雨般落下，一鞭一鞭抽在她心坎上，不愿再与夫人党羽起冲突的她眼下不知如何是好。
墙内求饶声凄戾无比；墙外捂耳的人儿却无法踏出一步，无法动弹在一旁的玉琪眼角泪水滚烫，内心自责不已，她祈求上苍，不要再牵累着无辜的人儿。
一只手强而有力，一把抓起蹲在一旁的沃若，似乎用尽全身的力量将其摔进门内，房内瞬间安静下来，沃若侧脸却未见到任何人，难道是老天忍不下心，推了我一把？
地上翻滚着抱着一团的舍砚见到沃若，犹如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抱着她双腿，求饶道：“大慈大悲的小姐，救救我们这可怜的人儿吧！”
沃若看见她脸上血和泪混成一团，心里愧疚万分，内心长吁了一口气，微笑对着笺洒道：“笺洒姑姑，我知道您是护主心切，五哥的事确实蹊跷，但此事却也无实着证据不是吗？您如在此屈打成招不打紧，但若是真凶不查出来，您难道能保证五哥不会再次误入此道？”
“小姐，夫人做事向来有凭有据，其中曲折您不清楚，小姐还是不要管这个事的好！”笺洒见小姐来求情，还算和气的收起鞭回应道。
若是有证，您又何苦府内严刑逼供呢？还在狡辩。沃若心想着抱起舍砚，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安抚着她受伤的灵魂，道：“笺洒姑姑，这玉琪姑姑已经打的没块好皮子了，我实在无法容忍，麻烦您且去回禀夫人，她二人我带走了，如果哪日二娘有了证据，再来讨人也不迟！”
“你个朱小姐！不是我笺洒不给你面子，你可能还不知吧，你还真以为你能在蔡府横着走了！老爷早已将你移出蔡家族谱，早就不是蔡家人了！”笺洒说完才发现自己过于冲动，连忙捂嘴，心里悔恨不已。
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之理。沃若停下手上的伙计，突然转变脸色坚定的说道：“你说的话，我不会相信的，但是我会查证，只要我爹未说过就不会算数，如今我总还在蔡府，你可以不听我的话，但我要做的事没人可以拦得住！”
说毕，沃若与舍砚扶着玉琪姑姑气冲冲的走出柴房，留下笺洒独自回想着刚刚的话语。
六扇门东南角香牙阁传来郎朗笑声，炎嵩如往常一样从厨房端着精致午餐走过幽幽的走道。
透过门窗可以看到一名男子手持红绢，捏着假音用双调的演绎着：“……今有一策，可使莺启门就此。愿不以愚贱之言见弃啊~”②
“呵呵呵呵！”一位对面案桌后坐着轮椅上的女子，她眼睛蒙着白布，笑声清脆如百灵鸟，仿佛很久没有如此笑过一般。
这时青君又跳脱到另一个角色，以小生调道：“我思面莺之计，智竭思穷，尚不可得。今娘子有屈莺就见之策。敢不听命！虽赴汤火，亦愿……”
炎嵩从来没有浪漫细胞，直径敲门走入，打扰到阁内的愉悦气氛。青君倒是不愿意了，道：“你就不能悄悄进啊，打乱一场好戏。”
“炎嵩哥哥来拉，来来，一起看青君新学的段子。”初婧步步为营的伸出手臂，拉着炎嵩坐过来。
“我是来送饭的，这戏剧东西，都是文墨人卖弄之物，实在不适合我这大老粗，我在这就变成对牛弹琴了。”炎嵩白了一眼青君，不屑的对答道。
“呵哈哈哈，初婧，他就是这样，顽固不化。”青君把戏剧装束褪下。
左丘初婧是六扇门神侯左丘鹤别唯一的女儿，幼时历遭大难大病了一场而失去双目，左丘来六扇门任职的时候，就特地为她在后面安置了一间小房名曰香牙阁。初婧身居闺房，平日里只爱与青君、炎嵩要好，一餐一卧都是他二人轮流照顾。
“这次治疗后，有无不适感？”炎嵩将碗筷放入她手，细心的观察她双眼的布条。
“这平伯伯的医术还有假？只是这眼睛来自何人？”初婧生性出奇善良，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抱有怜爱之心，这或许是出于六扇门对她无微不至的保护有关。
青君端过碗筷递给初婧，道：“这可是一位美丽的舞女的，她受了感情创伤，自残明志！”
初婧竖着耳朵听着，边扒着饭边问道：“自残的？炎嵩哥哥快给我说说，外面又发生了什么好玩的案子？”
炎嵩刚准备接话，青君突然打断的说道：“你的炎嵩哥哥怎么懂得这些，还是青君哥哥跟你说罢……”青君又妖娆的演绎着，把前日个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想讲故事一般说出，惹得初婧一阵欢乐，接着说：“不过，说到这了，我想起个事。炎嵩，如今案件线索已粗虐的整理了一下，但是线头仍难寻呀。”
青君接着道：“橙衣和侍女在一个台面上，台下大小官员二十来个，底下有王爷和王妃。橙衣是随王爷入的场，侍女是先前的小戏班的人。如今试想，橙衣与侍女是否是合作关系呢？”
“确实，查案最主要的就是方向，如果方向错误，那跑得越远错的越多。六扇门人手本就不够，绝对不可以再浪费人力了。”炎嵩在旁冷冷的附和道。
青君突然想起，仔细的分析着：“昨日睿亲王来见过柳橙衣，以他们两说话内容来看，柳橙衣应该是因爱生恨而起的杀心，这个不假。昨日傍晚据仵作的检验，通过解剖和洗胃等方式，在侍女的牙缝里发现了毒囊的痕迹，而且侍女手上有老茧，应该是专业的杀手。只是她为什么要刺杀一个小小的书童呢？”
“再者的是，侍女的戏班属于京城内不成名的小戏班，近几个月串演而来。而橙衣的小红楼是京城最大的舞馆，里面接触的达官贵人不少。”
“据我的分析下，他们联合的可能性很少，其原因有二：能买通埋伏多年的橙衣刺杀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这样的人会看得上一个名气都未打出的小戏班？再者，橙衣本性心高气傲，王妃她尚可不放在眼里直呼名讳，以她的性格不会自降身价与一个武功如此低微的侍女合作。”
“基本与我分析相符。如此分析，是道明橙衣与幕后者都不会看上这三流的小戏班了，那如此不起眼的小戏班又是如何进得了这一流的场合呢？”分析完，青君扑闪扑闪着他长长的睫毛深情的望着一旁呆滞的炎嵩。
突然安静下来，竖着耳朵听故事的初婧突然急切的问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呢？”
青君捏着嗓子假装初婧语气调戏炎嵩道：“为什么呀？那就得麻烦我们心思缜密的炎嵩哥哥去在场官员里去深入调查咯~~”
吃完的初婧撒娇的将碗筷递给炎嵩，跟着青君的语调淘气的说道：“那就得麻烦我们心思缜密的炎嵩哥哥去深入调查咯~~”
说完两人呵呵的笑起来，平日里欺负呆萌的炎嵩，原本就是他们的乐事一件。
心里万匹千里马翻腾的炎嵩，气愤的收拾碗筷摔门而去。他们之间总是这样犹如孩童般相处，嬉戏玩闹，毫无拘束。
比起沃若那边的让人惴惴不安的环境，一向活在万千宠爱的初婧，从未想过自己以后的日子会有多大变化，也不懂得复明后走出象牙塔的自己会发生什么，生活不就是无可预想才会精彩不是吗？
注：①此词来自南宋词人辛弃疾《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
②词句对白来自宋朝民间流行的《太平广记》——《莺莺传》，红娘与张生出谋选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