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也别愣着,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再看看吧。”中年人打破了寂静,眼中深处似乎存在着一丝纠结和无奈。透过这双眼,只有看到最尽头、最深处,才知道,这是多么的惋惜。
估计是他想到了往昔之事吧。
这些长老们也似乎看出了什么,一时间也没了话。他们作为长老,关于这件事还是有所了解的,对于重振威严来说,对于己谷确实是一件大事。
“嗯,我去给那孩子多加一关吧。”翁长老笑中有笑,“谷主放心吧,这次因该不是那种人才好。”
……
与此同时,龙懿也来到了第二个漩涡内。在踏进漩涡前,他注意到那个石师兄很认真的注视了他一眼,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装扮太奇怪了?不过这样最好,只是让他疑惑的是他的眼神根本不在他这服装上,注意力全在自己本身。
不过龙懿就算有所怀疑,但还是毫不停留的踏了进去。
和之前有所不同,当龙懿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端坐在湖水中央的唯一一块小坻上占据一席之地,其他的空位,竟皆是布满了人。
“这……”
只是是人不要紧,让龙懿震撼的是,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竟然全是姿色艳丽的美丽少女!那些花花绿绿的长裙广袖套在身上,翩翩起舞。无意间露出来的雪白点点是多么的诱人。
“又玩这套?无聊。”
龙懿只是稍稍惊讶,闭眼调息。以他的智慧怎能看不出个名堂?只不过是换汤不换药,之前用硬的,现在用软的罢了。
对于这精神世界出现的东西,龙懿只能报以冷笑,别说不怕硬就怕软了,想想,就算是在现实中自己照样坐立的安稳。
要是区区美色就蛊惑了心,那自己还修练个……屁——龙懿突然像是遭电击一般,浑身一颤,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龙懿哥哥。”
龙懿呆呆地看着,听着这声熟悉的呼唤、久违的声音,龙懿的记忆仿佛被牵动,周围的一切杂物都消失了,唯独剩下眼前那可可伊人,那身绿色的长裙、甜甜的笑容,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一切都那么的合人心意,完美无缺,就连那情也是那么得真挚。
煌灵笑着,一步步地向着龙懿走来,原本就那么点的距离,现在越来越小了,马上就只有咫尺之距了吧。
龙懿嗅着那萦绕在面前的淡淡芳香,心神不禁迷醉,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眼前,这是何种滋味。“灵儿……”
“龙懿哥哥,我来了。”煌灵步伐还是那么轻,还是那么慢,却又那么得快。
两人不知不觉真的是没多少距离了。
煌灵嬉笑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面前香风扑面,龙懿只感觉还中多了一团东西,绵绵软软的,龙懿不禁失神。抱着怀中的人儿,嗅着香气,确实挺诱人的……
“灵儿。”
“嗯?”煌灵好奇的看着龙懿,眼中充斥着疑惑和不解。龙懿看上去很不舍,他的手在不住地颤抖。她不知道龙懿要做什么。
“对不起。”龙懿突然闭上了眼,灿灿的金光陡然爆发,一股巨力猛地砸在煌灵的身上,庞大的力道使她顺着湖面笔直的倒飞出去,就像一根利箭一般。他还是下手了。
在半空中的那一刻,她还是那么的不解,不解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袭击自己?难道他已不是他了。
“泪……”龙懿的眼角捕捉到那一滴泪,那一瞬间,那泪水盈眶的迷惘美眸,那被至亲所偷袭的不解。龙懿在这一刻竟有些迟疑。
这一切,真的是太像了!这种明明知道对方不是真实的,却偏偏这么真实,就连下手也要受到牵制,一旦牵制,就又下不了手,这真的是无奈的循环啊。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龙懿看着煌灵渐渐下滑的身子,一声厉啸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灵儿,原谅我。”
龙懿身上金光烁烁,水波开始剧烈的起伏。
“陨灭!”
龙懿的身形瞬间消失,金色狠狠地冲向了那娇弱的躯体——“啵”!
水浪滔天,利风阵阵。这蕴含了龙懿全力一击的一拳最终还是对煌灵出手了。在那轰击的中心,龙懿静静的凌立在水波之上,让那哗哗的湖水淋湿全身,仍在微微旋转的水涡之中,鲜血开始扩散。
那新鲜的血腥味,龙懿鼻尖不禁酸酸的,眼眶也有些湿润。
即使这一切都是假的,可他毕竟是亲手杀了她啊!
“要救她吗?”
龙懿在伤感之中,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脑海之中有这么一个声音在回荡。
“救?”
龙懿显得很痛苦,即使他很清楚……对了,她还等着我救呢!
三年之约,才是真正的解救呀。龙懿突然明悟,看着眼前渐渐消失的事物,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是的,如果说眼前的景物都是真的话,那“她”,也就是自己心中的“心魔”。
假假真真,其实就在一念之间。
龙懿闭上眼,他的精神很奇妙,在这一刻竟然出奇的强大,或许说是明了。“我凭什么要回答你?”
他的选择竟是这样的回复,这样真的对吗?漩涡开始猛烈地旋转,龙懿所在的空间在坍塌,他的精神力在疯狂的摧毁着,浩浩汤汤,湮灭一切。
漩涡的转动,与这里的空间似乎又有着什么的联系,非常出奇的,按理说就算这里的空间在怎么样,会受到损害的也只有试炼者自己啊,可是,外面的漩涡竟也发生了异变。
“这,怎么可能!”
一直紧紧盯盯着漩涡的石岳,脸上面露惊色。他看到了他一生见到的最为奇怪的现象,那个漩涡的颜色竟然逐渐的在变淡!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岳心中的震惊难以复加,不敢相信这到底是做梦还是什么,愣了好半晌,才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看那挥洒的光雨,飘飘渺渺的散落……“嗯!?”
石岳在那光雨中似乎看到了个人影,那可不正是——“是他?是他做的?”石岳有些怀疑,对突如其来的想法也报以不信。
龙懿仍然戴着个大斗笠,黑斗篷,让人难以琢磨。
“他没受伤,绝对不是他。”
倒是他的闯关速度……石岳瞪大了眼,呆滞的看着龙懿渐渐离去的背影,实在是无法想象。
“半……又是半柱香……”
好一会儿的安静后,又是一道细细的白光飞逝。这一事,总是要再次惊动谷中高层的。
龙懿戴着大斗笠,没人能看得清他的面容,但是这时的他一定却在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