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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异乡风情

获悉英金木不是因为金雨芳而留下,更不是被蒋惠艳强留下,杨若芳悬到半空中的芳心落下,这下可以放一万个心!

从蒋惠艳家出来,一口气赶回家里,把两千块钱往床上一摔,杨若芳大骂一声:“好你个小冤家,为了钱,你连老婆都不要了哦,算你狠。等你回来后,我再跟你算帐!”

骂这话的时候,杨若芳一颗芳心却是甜滋滋的,犹如是刚刚出笼的年糕。她好生奇怪,蒋丛共不是怀疑英金木吗,怎么还会花那么一大笔钱叫英金木留下帮他看厂呢?

情侣之间,或多或少总会有一些默契。

杨若芳猜测,不超过一个星期,她肯定会收到英金木的信。

夜深人静,独站在阳台上,遥望茫茫苍穹那璀璨星星,杨若芳默默地祈祷,但愿老天爷保佑英金木帮人看厂,不会出任何差错。因为她已经听蒋惠艳说,那个地方的人相当野蛮。

没有金刚钻,岂敢揽瓷器活。

其实杨若芳根本没必要担心英金木,英金木人小鬼大,鬼名堂多的呢。蒋丛共把他留下看厂,那是找对了人。

每年在过年停产这段时间里,蒋丛共都要损失上千斤木炭,附近村民总是在三更半夜摸进厂里偷木炭,他想尽办法照样无法制止。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人少,明明晓得有人偷木炭了,可是不敢起床去制止。

当蒋丛共早上带着其他人离开工厂,英金木下午把蒋同祥从热乎乎被窝里拽起,两个人大冷天的搅拌泥浆,把工厂四周围墙往年被偷木炭人撬倒的地方,重新用砖头垒上。砖头不够用,打上木桩,用木板钉死。

看到英金木果然身手不凡,把工厂当成是自家的一样,感动的蒋玉琼是春心大发,恨不得当场搂住英金木亲热一番。

四天后又是赶墟日子。

找到金雨芳,英金木叫她回村帮他借一只狗。

一滴水滴在香头上——巧了,金雨芳家就养着三只狗,哪用的着去别人家借呢。

说好是下一个赶墟日,金雨芳带上一只狗给英金木。可是金雨芳这女孩子竟然比英金木还急,第二天给英金木送去一黄一黑两只狗。

正当英金木在想杨若芳今天应该会去蒋惠艳家取钱当儿,突然听到金雨芳在厂大门外喊他:“金木哥!金木哥……”

扔下手上书,英金木跑了出去。

打开大门,一瞅,喜地英金木一线之差要拥抱金雨芳。

金雨芳手上牵着两只狗,一脸喜气,大眼睛正脉脉含情地注视着他英金木。——英金木是愈来愈感觉金雨芳就是杨若芳了,尤其是她那一对皓眸,那一张秀鼻,他简直无法拒绝她不是杨若芳。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那两只狗见到英金木如若是见到了久违的主人,显得十分亲热,在英金木视线模糊说不出话当儿,它们立起,争地用爪子抓英金木的手,像是要跟他握手似的。

亲昵地摸摸两只狗的头,金雨芳笑吟吟地说:“小黑,小黄,今天起,你们跟金木哥哦,要听话。”

此刻,英金木这才悟过神:“雨芳,快,快点进来,别冷了。”说的话,英金木接过金雨芳手上链条。

把金雨芳领到宿舍,搬过一条凳子给她坐下之后,英金木跑到蒋丛共房间里,二话不说,抢着蒋琼玉的火盆即走。

等到正在看电视看的入迷的蒋琼玉发觉过来,早已经不见了英金木影子,气地蒋琼玉追到门口,跺脚大骂:“死金木,你神经病呀你,快把火盆还我。”

骂了几句,见英金木不理睬她,蒋琼玉只得转身回去看电视。不知为什么,没两分钟光景,蒋琼玉又出来,朝英金木他们宿舍赶过去,到了门口,叫嚷起来:“死金木,把火盆……”可是一抬头,意外地瞅见里头坐着一个大美女,蒋琼玉一下惊呆啦,舌头像一下断了一般,话说不出口。

过了许久,蒋琼玉才怔怔地问道:“金木,她是谁?”

停止给金雨芳沏茶,英金木转过身去,皱着眉头:“我说,蒋大小姐,给我留点面子,不要在客人面前这样大呼小叫好不好,不就是一个火盆吗?”“我向她借两只狗帮你看厂,人家今天特意赶了十几里山路送来。”

仔细一看,蒋琼玉这才看见金雨芳面前趴着一黄一黑两只狗,相信了英金木的话。

“哦,对了,我中午和她去街上吃饭,我的饭不要煮了。”把茶递给金雨芳,英金木一边对蒋琼玉说。

“我也去。”瞧她蒋琼玉一脸欣喜,好像英金木请去她。

英金木没有给蒋琼玉好脸色:“我请她吃饭,又没请你。”

“我出钱,还不行吗?”蒋琼玉气咻咻的。

“你出钱?”英金木嗤之以鼻,一脸嘲笑:“得了吧,琼玉,你别这么庸俗,好不好?”“去拿点剩饭剩菜给狗吃。”

“你自己不会去拿。”蒋琼玉气地扭头就走。

——阿弥陀佛。

英金木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宁愿自己花点钱请金雨芳吃饭,也不愿占蒋琼玉一顿饭的便宜。——这就是英金木。

好奇地注视英金木,金雨芳问他:“金木哥,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英金木笑笑,“火盆被我拿走,她生气。”

金雨芳显得有些过意不去:“我不冷,金木哥,你把火盆还给她吧。”

“没事,你放心。”英金木帮蒋琼玉说了句好话:“她刚才只是不知道你在而已。”

要不是金雨芳亲自把狗送到厂里,英金木根本不想叫其他人见到金雨芳。要见到他跟当地女孩来往,那些人又要胡乱猜忌,特别是蒋琼玉那个大醋精,更要找他英金木的茬。要不是叶艾倩是乡政府秘书,蒋琼玉早连厂门都不让她进了。

今天金雨芳送狗去,千想万想,英金木都想不到。

殊不知,英金木已经走进了山涧一般单纯的金雨芳芳心里头。虽然相识时间不长,但是冥冥之中,金雨芳只感觉自己前世早已经认识英金木,或许还是一对相濡以沫的伉俪呢。回到家里,从早到晚,她芳心里头全是在想着英金木,要不是路途远,又要干活,她会天天跑到英金木身边。一到夜里,金雨芳或是在月光明媚时伫立在门口,或是躺在床上,数着还剩下几天是赶墟日子。她时时扪问自己,为什么一个相貌平平的外乡小伙子会让她如此着迷?

当英金木叫金雨芳上街去吃饭时,金雨芳惊讶的一对闪烁大眼睛瞪地更大啦。

瞧着金雨芳那惊讶样子,英金木朝金雨芳笑嘿嘿地说:“这个工厂是别人的,我可不想叫你看着巫婆那张臭脸吃饭哟!”

“这个厂还有巫婆啊!”金雨芳一声惊叫。

“哈哈……”英金木被金雨芳的超级可爱逗得禁不住欢心大笑,朝厨房呶呶嘴,悄声道:“就是先前那个发火的家伙,她是老板的讨厌女儿。”

没想到英金木会对她这么好,金雨芳好感动。

吃罢午饭,英金木给金雨芳父亲买了一条烟一瓶白酒,又跑到卫生院去给她母亲买了一盒元必D和一包葡萄糖。在跑马场这个穷乡,有钱都买不到好东西。

回到厂里,两个人一边烤火,英金木一边给金雨芳讲外边精彩世界。双脚从未踏出过跑马场,金雨芳人生头一回听人说起外边精彩世界,充满了无限好奇。

——看到英金木和金雨芳如此亲密,两个人在屋里头有说有笑,蒋琼玉醋劲大发,时不时的跑到窗口下偷听他们说话。遗憾的是,蒋琼玉没有偷听到他们半句男女之情的话。

两点多,英金木催促金雨芳回去。

然而,金雨芳根本不愿回去。她昨晚早想好了,今天给英金木送狗,留下过夜,不回去。

说英金木是个木头人吧,一点不假,一个清秀、可人大美女留下过夜,他竟然不要。当下,英金木苦重的脸,几乎是哀求金雨芳:“雨芳,回去吧。这个厂不是我的,连我自己都寄人屋檐下,低头做人呢!”

想一想,英金木说的一点不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金雨芳只得依了英金木,一脸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单纯的金雨芳,并不知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因为跟她长时间在一块,英金木已经全身燥热,有点按捺不住,要是她金雨芳再不回去,他害怕自己会对她无礼。

走了近两个钟头,两个人终于到了山顶。

“哥,你看,那是我们的寨子。”

“那就是你们村呐!”“

“是啊!”“最高那栋房子,是我家的。不过,看的这么近,走路要走一个多钟头呢。”

“好一个山青水秀的村庄啊!”“难怪会生你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大美女呀,雨芳!”

“格格……”

“雨芳,看不出你胆子还蛮大的嘛,敢独自一个人走这么远的一条山路,又是一片密密麻麻森林。”

“不怕,从小走这条路,熟悉了。去年一次赶街,贪玩,回去晚了,到了这里,天都已经快黑了,刚好看到一群大象从我面前走过。当时,我真的太高兴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大象呢,跟在大象后头走了很久,忘了回家哩!”

“哇,这里还有大象啊!”“那你不怕吗?”

“不怕。大象通人性。只要你不去伤害它们,它们对你好友好。它们还救过我们村的一个老人呢。”

“这么神奇啊!”“可惜,我今天没遇上好运气,要是能亲眼看看大象,天呐,多美哟——”

“哥,都到这里了,去我家玩一趟吧,我明天带你去有大象的山里去,肯定能看到大象!”

“不了。既然答应帮人家看厂了,我要尽到责任。”“雨芳,我送到这里,你一个人回去吧。”

“天还早的呢。哥,我们再坐会儿吧,我还想听你说说外边的事哩!”

“好吧。”

——要是没有亲眼见到,英金木想像不到金雨芳原来是生长在这么一个世外桃源的村子里。

时下,两个人朝路边十来米处的一块大石头走去。

英金木屁股刚落在石头上一瞬间,金雨芳像个六、七岁小女孩一样,一蹦,坐在了英金木怀里,纤纤双手抱着他脖子,吓着英金木一大跳,她这个样子简直是杨若芳。

“哥,年一过,你不回去不行吗?”

“不行呐。我带来的书,已经全部学完了。跟若芳分别了几个月,我好想她,想回去看看她。”

“那你回去看下若芳姐,带些书再来不行吗?”

“跑马场这地方太落后,跟我原来想像中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生在世上要干一番轰轰烈烈事业,我不会一辈子给人打工。”“要是老是做苦工,我也没脸见若芳,更对不起她!”

“你要是回去了,我肯定会想死你,哥!”

“若芳,你要是……”“噢,雨芳,你要是愿意去我们那边的话,等我哪天有出息了,我一定来带你去!”

“真的,哥!”“我愿意去,我愿意一辈子在你身边!”

甜甜的声音未消失,金雨芳即幸福地偎依在英金木怀里。

两个人一下沉默下来,聆听着对方咚咚咚的心跳声。

渐渐的,金雨芳感觉到有个硬硬的东西顶在她臀部上,她心里底头明白那是什么,不由得芳心咚咚咚乱跳,浑身燥热,又犹如千千万万蚂蚁在叮着,顿时有团强烈欲——望袭上她心头。倏地,抬头凝视英金木,绯红着脸,金雨芳纯真地问:“哥,你是不是很难受?”

“嗯——”羞红着脸,英金木不敢看金雨芳,点一下头。

把英金木搂紧,金雨芳柔情万丈:“我也是,哥!”“哥,我要把身子给你,就现在!”

“不行,不行,不行,若芳。”乍听下,英金木一阵慌张,扔下金雨芳,夺路而逃,向来的山下奔去,“若芳,我回去了。”

慌张之下,英金木把金雨芳当作了杨若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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