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叶夜的父亲,但刘氓已经与叶夜的记忆融合了。顿时刘氓的眼眶就湿润了,因为他从小就没感受过父亲的关爱,虽然叶夜的父亲和叶夜性子差不多,属于比较内向的,但仅仅就是这么几个字,就让人感动的想流泪。
“这就是父爱的感觉吗?”
刘氓将眼角的一滴液体轻轻的拭去,嘴角带着幸福的微笑道:“爸,我辞职了,现在在火车上,一会就到家了。”
“没事,回来了就好。”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半响后叶国荣才叹了口气,他并未去询问叶夜辞职的理由,也没有去责怪叶夜,在叶国荣看来,儿子长大了,是读过大学的高才生,对于这些事他相信叶夜比自己更有分寸,所以也没必要去给叶夜规划什么。
“恩。”
刘氓原本想要说些话儿,可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也许父与子的对话永远是那么的简单,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父亲永远不会像母亲那样絮叨,但却会默默的支持你,爱护你。
“到家了再说吧,我让倩儿做两个好菜。”
“爸,一会见。”
待到电话中传来盲音刘氓才不舍的将电话放下,看着远方心中暖洋洋的。火气鸣着笛驶进了中南北站,刘氓与车厢内的所有人一样,检查着自己的东西,心里怀着忐忑与兴奋,马上就要到家了。
千呼万唤中,火车终于缓缓的停止了,安静的车厢内立即嘈杂了起来,人们携老扶幼的朝着车站出口行去,车站外,刘氓看着硕大的中南北三个字深深的吸了一口燥热的空气,心中豪情激荡,自己现在身怀控电能力必将做出一番事业。
“咦,大哥,你还没走啊?请问一下青园街在什么地方?”
刘氓闻言回头看去,原来是火车上的小胖子,小胖子正拿着一张小纸条站在公车站牌下,看着自己露出惊喜的表情。
“看来老头最后还是没有再骗他。”
刘氓晃着脑袋的回想着之前的老骗子,又看了看憨厚的小胖子,拿过小胖子手中的纸条看了看,纸条上歪七扭八的斜着青园街三百一十二号,旁边还有一个电话号码。
“青园街啊,坐四路车就能到了。”
小胖子歪着脑袋看着公交站牌,疑惑的道:“怎么上面没有青园街啊。”
刘氓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忘了告诉你,青园街改名了,现在叫恒业花园,你到那一站下车就行了。”
小胖子恍然大悟,连道谢谢,刘氓拿出一张纸,用笔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交给小胖子,微笑道:“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
还不待小胖子说话刘氓便拦了一辆的士绝尘而去。小胖子看了看手中的电话号码又看了看刘氓的离去的方向,将号码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包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玩命似得挤进了四路公车。
看着眼前熟悉的防盗门刘氓心中淌过了一丝丝暖意,自己就是在这门后快乐的成长,虽然门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很多地方已经生锈剥落,但却让刘氓倍感亲切,手微微颤抖的抬了起来,如同千斤一般,刘氓深深的吸了口气,平稳了一下情绪,嘟嘟嘟的敲在门上。
“谁啊?”
没多久门内传来了一声如同黄鹂一般清脆动人的嗓音,门吱呀的打开了一条逢,一个小脑袋伸了出来,看见刘氓正提着旅行包站在那微笑的看着自己,叶倩心中顿时充满了喜悦,打开门投进了刘氓的怀抱,撒娇一样的将头靠在刘氓的肩膀上。
“哥,你回来啦。”
叶倩很高兴,他从小就与哥哥叶夜感情特别好,这次听闻叶夜要回家叶倩可是准备了很多菜,可等了老半天菜都要凉了还不见叶夜回来,叶倩气鼓鼓的想着等叶夜到家后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可当他看到叶夜的时候,一肚子气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乖,半年不见小妮子又变漂亮咯,看看这小模样,肯定有很多追求者吧。”
刘氓溺爱的刮了刮叶倩的鼻子,从记忆里他知道叶倩是个脸很薄的传统型小女生,这样打趣她的话她肯定会红着脸跑掉。
“哼,不理你了。”
叶倩如同刘氓预料的那样,咬咬牙跺了跺脚,做了一个鬼脸转身跑进屋子了。
刘氓提着包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叶国荣正在客厅看着电视喝着茶,手指上还夹着一根香烟,袅袅的烟雾将叶国荣原本就略向苍老的面庞衬托的更为苍老
“回来了?东西放下洗洗手吃饭吧。”
叶国荣盯着叶夜看了两眼,并没有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反而很平淡,就如同和一个时常见面的朋友拉家常一样。
“恩,回来了。”
刘氓的也很平淡的回答着,但颤抖的声线还是将他伪装出来的平淡撕了个粉碎,转身回到阔别已久的房间,房间里已经被叶倩收拾的干干净净,刘氓脸上闪过一丝温馨的微笑,这才是家,心中更加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家人。
刘氓洗完手出来发现叶倩已经将有些凉了的菜热了一遍,正坐在餐桌前眼巴巴的等着刘氓,叶国荣眼皮抬了抬,拿出两个杯子,将一瓶诗仙放在桌上,拿过烟盒抽出一根又点上了。
刘氓知趣的拿过酒瓶,开启后将两个小杯倒满,坐了下来,叶国荣也不说话,两人沉默的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辛辣的酒味直刺鼻腔。
叶倩将几万已经盛好的饭放在二人面前,嘟着嘴道:“你们两个哪像两父子,简直就是两个地下特务接头,话也不说。”
叶倩可爱的模样将刘氓和叶国荣都逗笑了,有些沉重的气氛一瞬间就被叶倩这个开心果给打破了,刘氓笑呵呵的摸了摸叶倩的头,端起饭狼吞虎咽,快速的扫荡着桌子上的菜。
饭后叶倩洗碗去了,叶国荣丢给刘氓一根烟,打了个眼色,走向了阳台,刘氓立即跟了上去:“爸,怎么了?”
叶国荣弹了弹烟灰,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转瞬即逝,微笑道:“小夜,你怎么辞职了,京都那边不好吗?”
“好是好,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刘氓如实的回答着,是啊,京都是繁华,但缺少了家人就算再繁华又能怎么样呢?虽然另外一个原因是得罪了张得筹,但自己已经将他弄成白痴了,也不用怕他报复,只是心中总是空荡荡的,以前的叶夜或许已经习惯了家人的存在,但重获新生的刘氓却觉得家人太重要了。
“恩,也好,回来了就别走了把,明天我们去医院看看你妈。”
说着说着叶国荣的脸色便沉下去了,眼中带着痛苦之色,刘氓的母亲原本就出了车祸导致下半身瘫痪,前段时间不小心又碰到了头,一直处在昏迷状态,叶夜之前也回家看过他,医生给出的答复是脑部收到撞击所引起的神经性昏迷,有可能醒过来,但也有可能就这么睡下去。
“好的,爸,你早点休息。”
看着故作坚强但已经两角苍髯的父亲,刘氓的心再一次抽动了,从融合的记忆中他了解到眼前这个男人是多么的痛苦,母亲的车祸已经让他痛不欲生,后来又长时间的昏迷,还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刘氓知道,如果不是为了他和叶倩,也许这个男人早就崩溃了。
回到房间刘氓辗转反侧都睡不着,脑海里总是闪过叶国荣坚强沉稳的笑脸,叶倩甜甜的叫着自己哥哥,还有.。。还有远在京都的林子慧。
“也不知道子慧现在怎么样了,不过张得筹变成白痴就没办法找她的麻烦了吧,哎,离开的时候连个招呼都没给她打。”
刘氓有些懊恼的拍着脑袋,心里对林子慧也产生了一丝愧疚。
“想拥有这些就得守护这些,你有那个实力守护吗?”
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句话,将刘氓吓得不清,一个打挺就从床上蹦了起来,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又才躺下,疑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这句话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实力?对,我需要实力?只要有了实力我就可以守护我想守护的东西。
刘氓眼睛越来越亮,原本有些迷惘的眼眸也变的清澈无比,他感受着体内电流不断的循环,却发现了一个怪事,体内的电流似乎减少了很多。
“怎么会这样?”
刘氓再次闭上眼仔细的感觉了一下,没错,确实减少了很多,难道,难道电流会慢慢消失?还是得充电?记得第一次能够控电就是引电入体。
刘氓尝试着将手指插*进已经卸去表壳的插线板,一股麻痒的感觉从指尖传来,一阵紫蓝色的光芒从手指上不停的朝着体内汇聚。
果然如此,刘氓心中大定,他已经感受到体内循环的电流正在慢慢扩大,刘氓如同贪婪的婴儿那般吸允着母乳,却不知整栋楼忽然一下黑了下去,楼下的电箱发出砰的一声,冒出一阵黑烟。
如果刘氓不是太沉醉的话,一定可以听见隔壁邻居不断的问候电厂领导们亲戚家人。而他们却不知道,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沉浸在一种奇妙的感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