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拍桌子,好像是有点不礼貌,问:“还要多久?”黄云烟拿起一支烟,吸了一口,然后看了看我。
我看了看周围,有些害怕,问:“是她来了吗?”
黄云烟摇了摇头,说:“就算小时候的情谊也可以作废是吗?”
我心里一惊,好像是把人道全部给抛到了脑后,完全就没有在意,她是我儿时的第二个伙伴。我小时候有两个伙伴,一个是我的姑姑的儿子,俞景泽另一个就是她,她只是我的邻居的小女儿,因为一场意外事故,又因为乡下医术不精,无力回天,当时医生走出手术台以后的一句话是:就算华佗来了也无力回天。呵呵,其实这只是一个噱头,一个理由!非常愚蠢的理由!你让我怎么可能信服?我这么一个好伙伴就这样走了?
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我也不能插嘴,一插嘴大人就会指责我说是不要多管闲事,当时我的态度是,服从大人的话。
没有她的童年我真的好累,感觉活不下去,天下之大真的无奇不有,为什么还要因为这些小事呢?但是我怎么能忘掉呢?想到这里,我有些鼻酸了,我没有在说下去,我没有和黄云烟在说任何的一句话,只是默默的扣着已经不成样子的指甲。
我没有想太多,就只是在想一个原因而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对她的感情就只有这么一点吗?我认识她快十年了,她认识我只有一两年,真的很喜欢小时候有人陪我的感觉,真的很喜欢。我的双眸流出了泪,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直到黄云烟递给我一张纸,我才知道,我又哭了。
黄云烟和我说:“你还想要她离开你吗?”我不知道是摇头还是点头,我实在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生活,但是感情对我来说真的是至关重要,我是一个性情中人,我不能没有感情,这是我生活的放弃。
我看了看黄云烟,道:“有没有更妥善的解决方法?”
黄云烟看了我一眼,似点头似摇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然后我就问:“你这到底是想说什么?”
黄云烟看了看上头的天花板,闭上眼,说:“看天意。”我也看了看天花板问:“天真的看见的见吗?”
黄云烟烟叹了一口气,道:“人在做,天在看,算命和风水只是共参考的,有些人不信,但是有时候又不得不信,不能用别的方法来解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看了看黄云烟,说:“我想和她说说话。”
黄云烟看了看我,说:“和死人说话只有四种方法,第一种你死了,第二种在他墓头说,第三种托梦,第四种把要说的写下来,烧了。”第一种说和没有说,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爬到了地上,找到了笔和纸,然后在上面写了一通。
纸上写着:
你好,如今你多大了,我也记不清了。就连你的名字,我也来不及问,你就匆匆的走了。我想完了我心里的那个词,我喜欢你,亲爱的你。
你看的懂我在写什么吗?我希望是看得懂的,我心里,有个小小的你,很小很小,没有来得及照顾你,没有来得及陪你长大,我最亲爱的你。
我本想着从黑发到白首,就算是朋友,那也是一生的知己,我想高兴的是你,能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对不起,没有能陪伴你左右,希望你能再一次的出现在我的身边。
我放下笔,把纸给了他,黄云烟看了看我,说:“写好了?”黄云烟接过纸,看了看纸上写的,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你这小孩,写这玩意儿一套一套的,不错不错,有前途。”我害羞的笑了笑,没有做太多的回应。
黄云烟问我下午要去干嘛,我说我要去看海,他说要带我去见识见识中国的历史文物,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去博物馆吗?浙江这块地方哪儿有博物馆啊?那一定是别的地方,或者是其他的东西。
我上了他的电瓶车,不一会儿来到了一块地方,正着十字路口开头,是一家便利店,然后是性用品店,接下来......古董行?
黄云烟一停车,我跟着他进了这一间古董行,周围的各种股东,最早的我记得是唐朝的花瓶,貌似挺值钱的,里头并不是很大,当然那只是自己认为的,大概也有个八十平方米左右,好像还有地下室。
一进门,一个大胖子就用了一种十分熟悉的腔调和黄云烟打招呼:“嘿!这不是云烟嘛......今儿个来这里,是不是想和我这个老朋友喝一杯啦?”这是......粤语,我脑海里突然浮现。
这人来头一定不简单,香港老板?还是广州?台湾也说不定啊。黄云烟,笑了笑,说:“不拘束,把你好东西拿出来,让我这个刚收的徒弟见识见识。”
胖子进去了,黄云烟指了指他,说:“别人都叫他胖三李,天津来的,老爹是香港开古玩店的,他爹死了以后就和他妈来这里了。家里有三个兄弟,他最小,姓李,体型胖,所以叫胖三李。”我点了点头,说:“那他前两个兄弟呢?都是干嘛的?”
黄云烟拿起了一点瓜子,说:“大哥买毒,毙了,二哥玩女人失手打死了一个,在牢里头蹲着。”
我点了点头,说:“那他还挺老实。”
黄云烟一笑,没回我的话,胖三李也刚好出来了,拿着一个小花瓶,放到了桌上,说:“唐代!唐朝皇帝把玩过的,价值不菲哦,小伙子。”
黄云烟仔细的看了看,二话没说,直接往地上一甩,把瓜子皮都倒在了上面,我看了这情况,立马就起身,不知道该做什么。胖三李一下就急了,痛哭道:“哎!我的唐代花瓶!!!”这表情,我至今还记得,真的是像极了弥勒佛的憨笑样,真是演活了弥勒了,只是这嘴型有些不太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