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他跟着叶风玄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林海,现在正值晌午,却只有一些琐碎的阳光照进林子里,抬起头,看不见大阳,这里是下周山的后山,天元大陆第二大的树林。
跟随着叶风玄的脚步,古振阳如同荡漾在一片绿色的海洋里,绿色紧才着绿色,不知名的小花遍地都是,妥贴舒适。
他们来到一棵不起眼的大树前,叶风玄轻轻的在树干上摸了几把,古振阳依乎来过这里,他慢慢的后退一步,而叶风玄也退一步。一阵悉悉窣窣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只看见前方深不见底的树林慢慢移动起来,一条道路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两人都没有表现出太过惊奇的样子,抬步向前走去。
古振阳早在多年前便来过这里,这条道路通往的便是真正的书院。外人就算来到不周山,若是不知此处门道也进不了书院,千百年前,夫子创立书院,收下五位弟子,干扰了当时春秋战国的乱世走向,从此夫子名动天下,再到后来的魔道之争。书院成了天下人心中的圣地,书院弟子见到人间皇帝,不必跪拜。
可惜书院到他也才只有十一人,若是真如前世的孔夫子三千弟子,恐怕这天元大陆早就乱了套。
“十一啊,师兄现在肚子有些不适,你先快些走,不必等我。”叶风玄不待古振阳回答,一个箭步,在这密林里不见了踪影。
古振阳无奈的摇摇头,快步朝前走去。再不快点,又要被唠叨的二师兄教育个没完,他走在这条熟悉的路上,毫无归属感。
等到自己满了十八,便可离开这个地方,还有整整五年,想到此处,他稚嫩的小脸上多出了一种不同于他这个年龄的沧桑。
他已经看到前方的院落了,一进书院就是师姐的红苑,红砖红瓦,红杏树,再加上师姐身妖艳的红袍。
第一次见到榆罗师姐,他就被惊到了,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妖娆的女人。着一身红裙,那双娇俏迷人的杏眼,迷离闪烁间,依乎能勾起你最原始的欲望,他不敢看师姐的脸,而榆罗却喜欢逗他,每一次都笑盈盈的过来将他搂在怀里,虽然隔着一件衣服,可他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惊人的滑腻,以及他头上枕着的那突起的丰盈,柔软的感觉十分强烈,感受着师姐身上醉人的香气,以及那婉如夜莺般的声音,他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
后来,每一次见着师姐,他都会避开,只可惜每一次都未能躲过,一次次的被调戏的面红耳刺,到了后来,古振阳的脸皮也越来越扎实,该蹭的时候,他绝不客气,该摸的时候他绝不蹭。有时也能和榆罗讲几句关于“长短”和“深浅”的笑话。
让他更奇怪的是,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着榆罗的道,而对书院其他人吋,榆罗虽不能说是正经,但起码也只是止于言语间的调戏,对于自己,榆罗可是毫不留情。不过越是这样,他反而越喜欢和师姐在一起,只有家人和朋友,才能肆无忌惮的打闹。
风轻轻掠过树梢,沙沙作响,奇怪的是,榆罗似乎并不在院子里,整个书院透出一阵阵古怪,沙沙沙沙,他信步向前,对身后古怪的身响装作并不在意,他轻轻的拉了拉袖袍,这样能确保他袖子里的弩箭准确的命中。
古振阳后腿陟然停住,电光石火间一个飞速的转身,他的手臂也随之抬起,现在只需在这一瞬确定目标即可。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他的师兄弟们正站在他的身后,唱着有些生疏的生日歌,古振阳有些错谔的看看这一幕。
”小十一,你跟我说过以前你也是和你哥这样庆祝寿辰的,这首生日歌我们唱的可能有些跑调,不过这个蛋糕可是很严格按照你哥的描述来的,还不过来尝尝你师兄我的手艺。”叶风玄的声音明明带着一股喜悦的语气,可不知为何,这一刻古振阳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看着师姐和所有师兄站的方向,他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暖意,像太阳一样温暖,让阴霾和不快都荡然无存,他轻轻走过去,移向自己的太阳,看着蛋糕上写着“祝小十一十四岁生日快乐”。他不由想起了愉的每次生日,他和哥哥一起度过,今天被师兄们再次提起,他自己都快忘了。他的眼眶再也关不住汹涌的眼泪,他一把抱住离他最近的榆罗师姐,号啕大哭。
他想到了自己的前世今生,从一出身便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新的世界他依然是毫无作为的废物,还记得先生告诉他,他是天生废体时,他强装淡定,还没心没肺的笑出身来,其实他的心里早就被撕的粉碎,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不知道该用何种身份来面对这个世界,他看着周围的师兄都是实打实的天才而自己被人所谓的聪明不过是转生做弊,他不以为然的表象下总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自卑。
而今天,看这师兄们记得他的生日,还为他特意准备了生日蛋糕,也许这个生日很简陋,但他给了古振阳内心巨大的满足感,这是家人的感觉,家的归属感。是他们,在场的这些人,给了他意义,生活的意义,这十四年来,今天最快乐。
“好你个十一,又占你师姐的便宜”。
”哈哈”嬉闹声此起彼伏,给了这片森林一番别样的生机,一个大家庭的人情味。
不远处,树林斑驳间,一位老者正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他的脸上看不出悲喜,他的双眼透出时光的古老与厚重感,而他目光的聚集之处,赫然便是哭哭啼啼的古振阳,老者依乎在酝酿着一种别样的感情,不同于书院的其他人,这种目光隐隐带着前辈看后辈的味道。他转让身朝背光处走去。
“他到底是传道者,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