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枫看着呆若木鸡、面色苍白的祖父,到底于心不忍:“祖父,南宫靖的势力如今已渗透在金国上下,上到朝堂下到民间都有他的人,我的人跟踪了他好几天,仍然没办法把他的势力摸查清楚,祖父,我需要你的帮助。“老王上一直愣愣的没有说话,对于完颜枫父子带来的这个消息,他还消化不了,他不相信自己看走了眼,居然引狼入室,但完颜宏文和完颜枫认真的表情,让他放弃了最后一丝侥幸。
老王上并没有回答完颜枫的话,自顾自地讲述起自己与南宫靖的相识。十年前,完颜宏文负气离家,老王上气愤之余却无计可施,他一生要强、自信、专制,没想到唯一的儿子却如此不争气。那年夏天,他心中郁闷,决定亲自带兵出征一个小部落,因为太过自信,又因为是个小部落,他并没有带太多的人,不料却中了对方埋伏,所带军队悉数落入埋伏圈,被对方杀的七零八落,他在手下的掩护下狼狈地逃了出来。
逃出来时,身边只余了五六个亲兵,而身后却是几十人的追兵,偏偏老天爷也和他做对下起了倾盆大雨,雨雾中辩不清方向的他冲进了一片树林,身后的追兵不知何时失了踪迹,而他和他的亲兵也迷了路,匆忙中躲进了一个山洞,却不想这个山洞中原就有人,而这个人便是带着一个小男孩的南宫靖。
当时的南宫靖不知道他的身份,他谎称自己是一名富商,遭仇家追杀才落得如此境地。南宫靖热情地把自己仅有的食物分给他们,正当他庆幸自己逃出来的时候,有马蹄声响起,看他变了脸色,南宫靖竟然把他们藏在山洞中,自己跑出去引开了那些追兵,虽然南宫靖逃回来后有点疑惑,但并没有多加追问。老王上感念他救命之恩,便把他和他儿子带回大都王宫,现在想来,那时的南宫靖知道他是金国王上时,的确变了变脸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常,而老王上丝毫没把南宫靖脸色的变化放在心上。
带南宫靖回来不久,南宫靖便把他的儿子送走了,说是去了亲戚家,老王上也没太在意。那时候他已经发现南宫靖非常有头脑,做事慎密,为人谦逊,而且对于救老王上一事从来不提,没有挟恩求报。老王上渐渐的便开始重用他,而南宫靖也尽心竭力地帮他处理了很多棘手的事情,老王上便把南宫靖一步步提拔,直到现在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老王上回忆时,脸上的悲愤之情溢于言表。完颜宏文和完颜枫没有打断他的回忆,只是更惊于南宫靖的心计和隐忍。
老王上的回忆就在这时戛然而止,他沉默片刻对暗处说道:”说吧。”完颜宏文和完颜枫倶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