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搭在树杈间。
最高的一层楼。躺在
秸杆和草叶的床上。
望不见田野。远处,锯齿状的山,
人们大炼钢铁,冒出呛人的浓烟。
风,雨,雪:循环着。
黑色的树瘤后面,
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身材细长,能够钻进针尖大的洞,
探头探脑的,在打什么鬼主意。
凶恶的眼神笼罩着生活:
“丢失的几个孩子,一定与它有关。”
后半夜,关节炎又犯了。
妻子的鸣叫,还是没有听见,
已经第三天了。她忘记了高处的家,
门口的树瘤,侵蚀田野的工厂,
远方不再平静的山岭……
一队蚂蚁士兵,从楼下急匆匆跑过,
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2003/5/31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