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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货郎是第一位光顾他们家的外人。

货郎出现在他们家的时候,是搬进新屋的第三个春天里。这一天,龙龙下地干活去了,凤凤带着一窝孩子在家里。远远地没看见货郎的身影,就听见了货郎手摇拨浪鼓的“咚咚”的响声。货郎是一位老者,是去东边的村庄回头路过,货郎走在远远的一条小路上,是想拐往别处的。但是货郎猛然看见了高岗上站着的三间显眼的新屋,一双浑浊的老眼睁开来,一折头拐往这边来。能看见货郎的神色是喜悦的,脚步是踉跄的,手里的拨浪鼓摇得一阵阵急响。

凤凤看见了这个货郎,孩子们也看见了这个货郎。凤凤知道货郎是做什么的,孩子们却不知道。

孩子问,娘,那边走过来的是个啥人啊?

凤凤说,是个货郎。

孩子问,娘,货郎是做啥的啊?

凤凤说,货郎是卖百货的,两只货郎挑子里啥都有。

孩子问,娘,都有些啥呢?

凤凤说,针头线脑,玉石烟嘴子,还有碰碰糖。

孩子问,娘,碰碰糖甜吗?

凤凤说,甜,不甜,那还叫个糖?

几个孩子嘴里不断地“吸溜”口水,眼睛一片瓦亮瓦亮的。货郎一步步走近了,“咚、咚咚、咚隆隆”的拨浪鼓声,更响亮,更欢快。

孩子问,娘,货郎手里摇着的,“咚隆隆”响着的,那是什么?

凤凤说,是货郎鼓。

孩子问,娘,货郎摇货郎鼓做什么?

凤凤说,货郎一摇货郎鼓,村里人一听就知道货郎来了,买东西的人就偎上去了。

孩子问,娘,俺们不偎过去吗?

凤凤说,不用,他自己会过来。

凤凤带着孩子,一并排站在门前迎接货郎。走近了,货郎停止了摇货郎鼓,大声说,俺心想是一户人家,还真是一户人家呢。凤凤笑着说,俺不是一户人家,还能是两户人家、三户人家、四户人家呀?说话货郎来到了跟前,问她说,这么多孩子,都是你跟前的啊?

凤凤说,你看他们不像一个娘生的吗?

货郎说,像、像、真像。

孩子们不去跟大人谈论这些不着边际的事,他们一起围近货郎的挑子。两只货郎筐里空着,好像什么都没有。

凤凤一双眼睛睁得多大,说你个货郎不卖货,是卖筐来啦?

货郎说,俺挑的货物少,东边庄子人家少、人家穷,往常去了,货都卖不动,今年不知怎么了,一到就把俺的货抢光了。

凤凤有些失望,问,听你这么一说,就是什么都没有啦?

货郎说,有、有、有,做货郎的,哪能把货真卖光呢?

货郎搭手从口袋掏出来一把碰碰糖。所谓碰碰糖就是半尺长的一根秫秸梃子,顶端卷一团黑乎乎的白芋糖。这是孩子们第一回见棒棒糖,货郎一根一根,把碰碰糖递孩子手上,说来!一人一根,吃吧。孩子不敢吃,抬头看着凤凤问,娘,这是什么啊,能吃吗?凤凤说能,你们填嘴里,吃吃就知道了。孩子们迟迟疑疑,把糖塞进嘴里,烫着似的用舌头舔了一下,就迅速拿出来,惊恐地相互看着。

春说,辣,好辣哟。

夏说,咸,好咸哟。

秋说,苦,好苦哟。

冬说,酸,好酸哟。

货郎吃惊地瞪大眼睛,不知这家子的孩子是怎么了?难道连糖都没吃过吗?凤凤的眼泪一下汪出来了,说娘的儿,这是糖,吃嘴里的是糖,是甜味呀。几个孩子一齐说,是,是甜味。说着,一口逮住棒棒糖,就顾不及说话了。

货郎带着一只马扎子,捞过来,坐下身子,一边歇歇着,一边说闲话。

货郎问,俺看你们家住着新屋,是从东庄搬过来的,还是从西庄搬过来的?

凤凤说,俺不是从东庄搬过来,也不是从西庄搬过来,俺是从外乡搬过来。

货郎问,这么说,你们家是新搬来的了?

凤凤说,也不新,有十几个年头啦。

货郎说,俺东庄西庄每年跑好几趟,就是没见过你们家。

凤凤随手指一指低洼处的一间草庵说,原本俺家住在低洼处,莫说你看不见,任谁也看不见。

货郎说,这方圆左右就俺一个货郎,要是俺不来,也不会有别的人来了。

凤凤反过头来问货郎,你是东庄人,还是西庄人?

货郎说,俺不是东庄人,也不是西庄人,俺家住在山跟前的集镇上。

凤凤知道,那是花家集。可她没去过,不知道那是一处什么样的地方。

货郎也似乎歇息好了,把马扎子挂在挑子的绳索上,说一声走了,却迟迟疑疑地站着。凤凤说货郎,你要是没歇好,你就坐下身子再歇一会儿吧。货郎说,俺歇好了,赶到家怕就天黑了。

凤凤说,货郎你别慌走,俺的孩子没听过唱。

货郎说,好,那就不慌走,给你的孩子唱个唱:

提起人老真算老,

满脸的胡须全白了;

人老好比一捆柴,

睡在软床上起不来;

大儿哭得腮满泪,

小儿哭得泪满腮;

闺女儿子哭个死,

干哭的女婿泪不来。

哎……

凤凤眼泪慌慌地说,货郎你唱得好,就是唱得太可怜了。

货郎说,我这是唱我自己哩。

凤凤说,你不老,你离老还远哩。货郎你家远,你走就趁着天亮走吧。货郎说,好,好,好,还是不见挪动脚步。凤凤反倒急了,问他说你说走,怎么还不走呢?货郎说,俺等着你拿钱呢。凤凤说,俺拿什么钱呀?货郎说,孩子们吃的棒棒糖钱啊。凤凤愣了一愣说,多少钱?俺给你拿。凤凤先前是没想到,棒棒糖还要钱。货郎说,七文钱。凤凤转身进屋,又出来,说俺男人不在家,俺手上没有钱。货郎问,你男人哪去了?凤凤说,俺男人在湾地干活呢。货郎说,那,俺下一回再来拿钱。

货郎走时不像来时那样精神,塌佝着腰身,一只拨浪鼓也哑在手里了。

凤凤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应该问一问货郎,每年年后的几天,山跟前的花家集敲鼓,一敲多少天是怎么一回事?凤凤往前跑几步,“哎、哎、哎”地喊几声,货郎没听见。凤凤站住脚,心想,一件可问可不问的事,还是候下一回见面时再问货郎吧。

花家集春天敲鼓从哪一年开始,凤凤不知道。听见花家集春天的鼓声,是从搬进新家的头一年。

岗地地势高,住上岗地的新屋,眼界开阔,耳界也开阔。眼界开阔,站在家门口,一望能望见好远的地方。能望见东边十里处的东庄,能望见西边十五里处的西庄。要是天气好的话,还能望见更远处山脚边的花家集。眼望远了气力虚,山像是在远处摇动着,集镇也像在远处摇动着。一家人站在家门前闲看四周的风景,已经渐渐地变成一件日常的事情。就是一家人站在门口瞧看四周的风景时,听见了远处的鼓声。时紧时密,时续时停。还不只是鼓,有鼓、有锣、有镲、有钹、有笙、有唢呐,还有嘈杂的人声。耳朵细细地辨识能分出好几种声音,粗粗地听就剩下一种声音,就是鼓声。其他的声音都附着在鼓声上,“咚、咚、咚”,“锵、锵、锵”。“锵、锵、锵”,“咚、咚、咚”。从年后正月初二起,一直敲到二月初二才停。孩子没见过鼓,也没听过鼓声。

孩子问,娘,这是什么响声?

凤凤说,这是在敲鼓。

孩子问,娘,敲鼓做什么?

凤凤说,有人家娶亲,要请敲鼓的;有人家死人,要请敲鼓的。

孩子问,就这么一个劲地敲?

凤凤说,哎,就这么一个劲地敲。

说是说,她还是不知道,集镇上的人这么使劲敲鼓做什么。一家人就只龙龙去过集镇。每年收罢秋、种罢秋,龙龙担上一挑子粮食去集镇,先是卖出钱,再买回油盐之类的家用品。路途远,一去一回一整天。龙龙回头跟老婆、孩子说,花家集是一个小集镇,没多少人家做买卖,也没多少人赶集。怎么个小法呢?龙龙说,俺要是憋足一泡尿,从集这头能尿集那头。老婆、孩子一起哈哈大笑。凤凤说,这个集这么小啊。孩子说,这个集让俺去,俺都不想去。

其实孩子们心里,特别特别想赶一趟集。

可是龙龙不带他们,龙龙也不想赶集,不到家里缺油断盐都不去一趟。年后农闲天,龙龙要么睡觉,要么去庄稼地里闲溜达。龙龙自己不喜欢听鼓声,也反对老婆、孩子听鼓声,说破嚓嚓的,有个什么听头?龙龙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想让老婆、孩子去赶集。从河边死里逃生落户在这里,一转眼十好几年了。这么多年过去,父亲临死前的话,龙龙没忘,反是凤凤渐渐淡忘了。年后天,凤凤多次想带着孩子去赶趟集,看看敲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龙龙说,咱大临走前说让咱安心种庄稼,这话你忘了?凤凤说,俺带孩子去赶一趟集,又能怎么样嘛。龙龙不跟凤凤辩理,依旧说咱大临走前说的话,你想想吧。

几个孩子只好仍旧站在自家门口听鼓,时间一长,就听出一点门道来了。

春说,娘,俺听出鼓声里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在说话,男人要女人跟他做老婆,女人有点不愿意,男人就一直说呀说呀说呀。

老大春是一个文静的男孩子,十四五岁,慢慢长成人,到了该想女人的年纪了。

凤凤心里一惊,看看大儿子春的唇上,已经长出一层毛茸茸的胡子。

凤凤说娘的大儿,就数你耳朵尖,你说说鼓里的女人是长脸盘,还是团脸盘?

此处方言,把圆说成“团”。

春红着脸,低下头说,娘,你听不出来是你听不出来,反正俺是听出来了。

夏说,娘,俺听出鼓声里有两只老虎在爬山,一会儿一只老虎爬前面,一会儿又一只老虎爬前面,两只老虎爬呀爬,谁也不让谁。

老二夏比春小两岁,喜欢猴到树上摘果子,掏鸟窝。“噌、噌、噌、噌”,一眨眼功夫,一棵树就爬上去了。

凤凤说娘的二儿,你喜欢爬树,怎么不说老虎爬树呢?

夏说,娘,娘你忘了,老虎不会爬树哩。

老三秋十岁,整天喜欢逮鱼摸虾,看野湖里的野狗打架。

秋说,娘,俺听出鼓声里有两条野狗在咬架,一条野狗“吭吃”咬住一条野狗的前腿,一条野狗反过头来,“吭吃”咬住另一条野狗的后腿。

凤凤说,俺倒是听出是两条鱼在咬架,是两只虾在咬架。

秋说,娘,蚂虾、小鱼咬架,动静没有这么大。

四个男孩子,老四冬最小,才七岁。冬不喜欢跟着三个哥哥玩,一个人静静地看天、看地、想心事。

秋说,娘,俺听出来鼓声里有河浪声。

凤凤说,傻孩子,那边只有山,没有河。

秋说,娘,俺听出来鼓声里有雷电声。

凤凤侧过耳朵,静下心气听一听,耳朵里的鼓声还是鼓声,耳朵里的锣声还是锣声。

龙龙在屋里睡觉。年后天,龙龙能把睡觉当做一件大事情,一睡半天,一睡一天。凤凤进屋摇醒龙龙问,你从鼓声里听出什么来了?龙龙说,俺听鼓声做什么?还不是吵得耳朵疼。龙龙翻一翻身,把身子放舒坦,又睡过去了。

集上的人老这么敲鼓做什么?看来,只有候着货郎第二回来时,才能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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