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我都跟你说了,这个真的是吃不得的,你怎么就不听呢?”沈月急了,才刚安静一个王氏,现在又闹上了一个沈清,沈月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姐,你相信我。这个在朱家的婚宴上的时候,朱家厨师有做过这道菜,我记得味道是很好的,所以才敢给挖了回来。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村子里的老百姓都不相信这个可以吃,但是我却是见过这个可以做成一道菜,就在朱安家。”沈清不知道要怎么把沈月说通,只能想出这么个幌子,不然她的春笋就得泡汤了。
“这可是真的?你没骗我?”沈月还是难以置信,她现在徘徊在沈三和沈清的说法上,不偏不倚,站在了中间,难以抉择。
“真的,不信我们可以去问问柳小姐,她家生活也是高水平的,肯定对这些东西都是很了解的。”刚开始说的一个谎,接下来就得说无数个谎来圆第一个谎。沈清也是无奈的。她本不想说到柳秋雨,但是也就只有她是曾经沈清的好朋友,这样说沈月也就比较信了。
“我且就信你这回,要是出了什么乱子我拿你试问。”沈月不想再失去家里的任何一个人。
沈清摆平了沈月,锅中的春笋了也煮过差不多时间了,然后她将春笋慢慢从锅中捞了起来。
沈清往灶台口又添了些柴火。
然后将煮过春笋的锅小洗了下,沈清从装菜油的盆子里舀了一小勺的菜油倒进锅里,待油被热温后,她将用盐热水煮过的春笋倒进锅里,她熟悉地用手抓着锅铲翻炒着。炒过一会后,她往锅里加了些井水,再放了适量的盐,然后她盖上了锅盖,让春笋焖着。
“要是有酸菜就最好不过了。”沈清心里默默念着。
待到一股强烈的香味扑鼻后,沈清打开了锅盖,一阵热腾腾的气焰冒了出来,显得无比有仙境。看着锅里的水也少了,沈清用锅铲翻炒了一会,然后舀起一片春笋放进嘴巴,尝了尝。“味道是有,就是少了些什么似的,哎……是没肉哇。”沈清心里唉声嘀咕着。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吃肉了。想想以前,那是天天、顿顿都有肉的。
尝过之后,她就用锅铲把春笋翻炒了一番,然后抓过灶台上刚刚洗过的小菜盆,沈清小心翼翼将煮好的春笋舀进盆里。
“姐,很香。”沈俊从沈三屋里走了出来,他在里头温习功课。闻到香味后就跟着走了出来。
“嗯,过来尝一尝先。”沈清顾着另一边锅里的米饭,已经煮过一段时间了,应该就快好了。沈家的灶台分有两个锅口。
沈清感叹自己当初对煮饭很有一番兴趣,才会有现在这般好的厨艺,不然她现在就得天天吃着萝卜了,而且沈月和王氏炒得恁难吃了。
以前,在她们大学寝室,都是偷偷合买锅、电磁炉、电饭煲、各种碗盆、各种作料。只要哪天想吃什么了,往菜市场一走,然后带上各种菜,就回宿舍集体合伙煮着吃。一般都是沈清下的厨。而且都会受到大伙的称赞。沈清自然也有了个响当当的外号,“厨王”。沈清从小就对厨房有特殊的感情,所以她对煮饭也是情有独钟的。每次舍友叫她开炒,她从来没有推脱过,因为这是她的最爱。她还喜欢变着花样炒出各种让舍友大开眼界的菜样。
但是现在,她只能老老实实地炒出简简单单的菜,因为没有更多的原材料。等到时机成熟了,她一定会好好展露一手的。反正沈清觉得她在石头村有这么个机会。只是时间的问题。
过了有一些时间,锅里用盆子装着的饭也蒸熟了。她用擦桌子的湿布贴着盆沿把饭盆给端了起来,然后叫沈俊帮忙端到外面的桌子上。沈月帮忙收拾了饭桌和摆好了碗筷。
沈清没有马上灭掉柴火,她借着微弱的火,烧了些热水,准备着用来洗碗。虽然在这个时候,饭菜里的油水不多,但是,在这个春天才刚来的季节,气温还是稍微有些低的,触碰到冷水还是挺冷的,而且手明显已经受过风寒了。
沈月把屋里休息的王氏叫了起来。王氏看起来正常了许多。
“娘,尝尝这个,很好吃的。”沈清在王氏盛有饭的碗里夹了不少的春笋。老天爷,就先让我们这么舒心地过着简单的日子吧,别再为这个家添乱了。不然,我们稚嫩的肩膀怕是承受不起再大的打压。
说实话,沈清挺累的。就算曾经一直被她视为最累的军训都没这么累。军训是身体累,而沈清现在所经历的每一天那简直就是身心俱疲。她一定会改变这些的,一定!因为她不想再这么被折磨下去。
“姐,吃些吧,没事的,你要相信我。”看着沈月畏畏缩缩,有些担心的表情,沈清也给沈月夹了一些到碗里。
很安静的一顿饭,谁都有自己的心事。
很顺利的一道菜,因为过了很久很久,他们依然能活蹦乱跳。沈月算是彻底相信春笋确实是无毒害的食物。也同样明白春笋是一道值得吃的好菜,是不容错过的好菜。
或许春笋会为沈家带来一些暂时还没被大伙发现的好处也说不定。
吃完饭,沈清收拾了碗筷,将碗端进厨房。没有洗洁剂,只有热水。她用破布洗刷着碗筷。
洗完后,她用擦桌布擦拭着桌子。洗碗布和擦桌布在沈清还没到来的时候是没有这么分的。沈月都是直接用同一个破布做不同的事情。
其实,沈清从来没有洗过碗。在家里都没有。她总是饭菜煮好后,出厨房,然后剩下的一切就都是交给那些只等吃的人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什么都得会做。
沈月觉得碗一个人洗就够了,所以她就先下地解决那些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萝卜。
范式故意叫朱安陪同柳秋雨一同去高郎中处采药。然后她叫来了密从,一脸不再平静地问,“怎么样了?我叫你干的事。”范式焦急地等待着随从的答复,时而显得有些紧张,时而显得有些兴奋。
“照夫人说得去办了,我还多派了些人手到处说沈清的不是。沈清和她姐姐一同挑着柴木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倒是每家每户都是对她们闭门不理的。可是,有一户名为”凌家“的人家却花了高价钱把她们俩担的柴木都买下了。那户人家在外看起来很有派头,就是不曾听闻有这么户人家。听附近的人们说,这户陌生人家是在近日才搬过来的。”随从把自己亲眼所见的一五一十地汇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