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应该及早做防备,如果陈东能知道这些的话,那么也就说明邢川周围已经有人在影响着邢川了,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想起要去检查身体呢,还是做了个全身最细的检查,邢川想搞清楚什么?还有如果是学校组织的集体检查,那也不应该在第一人民医院,而是应该在医务室里的科室做的,因为这样既省钱又省精力,学校领导也不会担心有什么不良的影响,即使出现什么意外事件,因为在学校里,他们都可以HOLD住。那么邢川为什么要去医院检查身体就要深究了,当然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邢川的身体真的出问题了,她想查清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第二种就是她身上的封印开始有异样了,如果说邢川体内的封印的东西已经有松动了,露出了一点点异样,会让邢川变的莫名其妙的敏感,多疑,体力会变的渐渐的很棒,还有就是易怒,也会让邢川的血中的成分慢慢变的不一样。可是当陈东告诉了邢云验血结果的时候,就排除了第一种可能,正如邢云想的那样,邢川的血中已经有丝丝的异样,只是微乎其微,几乎看不出来也可以忽落不计。
可是是谁启动了这个机关,又是谁让邢川有了这种的变化,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或者说有人在提供线索给她。邢云一想到邢川打开封印回到他原来的地方,他们其中两个大家族就会开始争夺,可能会弄得天翻地覆,来之不易的和平也就此结束。邢云的心越来越担心,自己思来想去还是不得其法,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眉头紧锁。叹了一口气,还是找人来一起商量吧。每当邢云自己没有办法解决时,他总是先请教自己身边的智者就是老爹刑琴,邢云来到刑琴的房间,面对着父亲消瘦刀刻般的脸庞,不想让老人家担心,可是自己又没办法理清思路,有点焦急,不过还是轻手轻脚的。
刑琴听到了有声音,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邢云,而且步子杂乱而没有章法,对于练武之人只有在心神乱的时候,脚步才会虚浮而凌乱,因为心乱了。刑琴拿起放在身边的二胡,就拉了一声长音,“孩子,我知道你有心事,跟我说说吧,我这老头子也就这点用处了。”邢云一听,急忙上前:“爹,哪有的事,你这么老当益壮的,怎么说这样的话呢?”刑琴毫不客气直截了当的说:“不用给我戴高帽子,我知道自己有什么,你的心很乱,有什么事?我眼是瞎了,可是我的本事还在。”
邢云把这整件事都和盘托出,对于父亲没什么事不能说的,同时也告诉他自己心中的担忧。说罢,邢琴叹了口气,用自己苍老的声音对着邢云说:“封印这件事,想必迟早要来的,邢川被试探的次数还少吗,邢川高中毕业那年,如果不是你故意激发她的心神,让她有去欧洲的想法,虽然你内心深处不愿让她离开你,可是你还是一狠心让她离开了你,那个决定也让邢川躲过一劫,你让邢川离开你去欧洲游玩,也是带离她,让她远离你这个漩涡的中心,那帮人一直在寻找邢川,寻找他们的解药,还好你在不断修炼,也在不断升华,他们没能把你怎么样,可是毕竟有个人一直在你心尖,无法平息你的心神,偶尔你会受痛苦的折磨,导致你现在精进的速度减缓,功力虽有进步,但是恐怕,”邢琴再次叹气,手中摩挲着身前的二胡,有点苍凉的声音道:“现在的邢川已经长大了,不算小了,你不觉得她愈来愈像你的她了嘛?我看的出来邢励很喜欢她,不知道是她的脸还是从小的一种习惯,可是我能感受到邢励这小子对邢川的感觉有点超越兄妹了,你应该也有感觉,你自己的对待邢川的态度是不是也有些变化。”刑琴好像看着邢云,用手上的二胡抵住邢云的胸口,好像让邢云扪心自问,直指人心。然后缓缓道:“你已经护了她那么多年,就像守护你的那个她,可是你明明知道她身体里封印的是个什么人,她如果自己发现,并且打开封印,她会了解所有的事,一切的记忆都会回到她的脑中,她也会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时候会不会怨你,你有没有想过?”邢云不禁低头,可是他的心告诉他,就算是再让他选一遍他还会那样做。
刑琴的声音还是没有断,幽幽道“他醒来以后很可能就会逃离这个具身体,到那时候只要封印一解开,我想他会希望回到他原来的世界的,可是只要他一回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这几十年间的辛苦营造的平静也可能会一去不复返,到时候你不可能独善其身,那么在这个世界里的邢川的印记将永远消失,包括你对她的记忆,包括所有的一切,都会在瞬息间聊了无痕迹。”邢云猛然一惊,刑琴虽双目失明,可是周遭的事都没能逃过他的心间,他用真心观察着整个可触摸的世界,连同邢云自己都没有意识的心中的渴望在冉冉升起,自己的愧疚和想守护她的那种心情,无意间的流露,不知不觉让自己都慢慢的陷进去了,刑琴的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语惊醒梦中人。再细想刚才跟邢川的对话中,无法掩饰的亲昵和爱恋,可能是亲情,也可能是,邢云甩甩头不敢想,没有办法面对,可是形式逼人,又不得不做准备了,还得看紧邢励,不能让他走邢云自己的老路。
邢云双膝跪倒在刑琴前,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刑琴:“父亲,能不能告知孩儿,孩儿应该如何做才好,感情的事我自己也无法控制,就像您说的,我会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想保护爱护她,不知是因为她的脸还是这原本就是那个她,我的记忆力她的活泼,她的美丽,她的调皮,因为邢川就好像在我身边,我知道作为邢川的父亲,不能用爱人的方式来爱她,可是当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觉的安心,虽然阿桂很好,也很体贴,可是镌刻在我心里的那份陪伴,是因为邢川我才坚持下来的,我现在还不想告诉她真相,我想让她多陪陪我,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即使再苦再累,我也愿意去付出,这是我原本就许下的诺言,父亲这样是不是我太自私了。”眼泪在邢云的眼里打着圈,抬头望向已经瞎眼年迈的父亲,刑琴拿起二胡就开始拉《渡口》,琴声悠扬,好像有股神奇的力量在抚平邢云心中的伤痛,也让邢云的心情平复,心口的疼痛的裂痕渐渐在愈合,胸口亮出的一道光,那细小出的点点星光,让邢云原本皱眉的脸舒缓,胸口的疼痛也减少了许多。一滴晶莹的泪珠从邢云脸颊上流下,邢云很平静,可是悄无声息的流泪。刑琴竖起的耳朵微动,流下的眼泪还没有到地上,就被刑琴用二胡弓一顶,把整颗水滴弹了上来,厉声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即使积郁在心也要自己面对。”在说的同时,这颗泪珠变成了水雾在空中遮住了邢云的眼,当雾气消散的时候邢云眼中已经全无水痕。邢云带着坚毅的神情站起身来,恭敬的双手抱拳举过头顶,身体九十度角,“多谢爹爹散去我积郁在心中的痛,愈合我已经裂开的心,痛留心间,不忘初心。”刑琴一手拿二胡,一手摸索着到邢云头上,摸摸已有银丝的柔软头发,“真正的男儿,要为了责任而付出汗水,为了守护心中那片净土,愿意抛头颅洒热血,为了祭奠心中的那份爱,愿意奉献自身所有。去吧,准备好!查清楚!”
邢云站直身子,像一根标枪,使劲的点头,转身,身后传来,老爷子的二胡声《秋来秋去》。萧索的声音伴着邢云走开,刑琴等邢云离开后,就把二胡一停,厉声道:“出来,别欺负我老头子看不见。”刑琴用上了共情的力量,他在拉《渡口》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地方声波没回来也没有散出去,可是邢云没有发现,可能刚才心神不宁和恍惚中没有办法集中精力警惕周围的环境。刑琴再次拉起《秋来秋去》的时候,刑琴用声波传回来的时间长短,来判断邢云走的距离,可是还是一直注意着那个声波好像被吸收了一样的地方。等到邢云一出去以后就开始提起了自己的十二分的精神,虽然刑琴的眼睛瞎了,可是可以接受的信息太多了,是敌是友,现在还没有办法直接判断。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好像只有刑琴的呼吸声,可是你仔细听就可以发现,还有一个呼吸声,只是那个呼吸和刑琴的呼吸是重叠的,所以很难分辨,可是刚才刑琴在不经意间憋住了呼吸,那个呼吸没有防备还是按照原来的方式来呼吸,“朋友,远方来的都是客,我这个当主任的一定要照顾好,你这样不露面,是不是太不懂做为客人的职责了呀!我这个老头子还想请你喝杯茶,不知能否赏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