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诗正和几个姐妹赏花,一个下人匆匆忙忙地跑来,向她禀报。“什么!是真的么?”听闻这个消息,她顿时喜笑颜开,一展愁容,跟姐妹们告辞,跟着下人走去。
“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个好人!喂!快放我出去!”方牧实在想不明白好好地怎么会被抓到牢中来。
“小子,别喊了,喊得我心烦意乱的。”房中还有一个老者在静思,被方牧这一打断,着实气恼。有人搭话,方牧自然不会放过机会,问他是怎么进来的。那老者不理会他的问话,只让他闭嘴。方牧觉得无趣,只好靠墙坐下。
自从十天前被张起他们抓住,方牧就发现虎叱时灵时不灵的,一点规律也没有。想问羽治,羽治还未醒来,因而甚是苦恼。这天早上,刚进城没多久就被四五个士兵抓了。暗暗思索,自己也没有犯罪啊。
“在哪一间房?”有女人的声音,难道是探监的?方牧透过小窗看到周雨诗。
“就是这一间了,夫人。”
周雨诗看到窗口的方牧,瞬间脸色铁青,道:“将他押到刑问房。”
方牧正好奇她为何脸色如此难看,几个军健过来开门把他带出去。“喂,几位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喂喂,说话呀。”
几个军健一言不发,将他带到刑问房绑在木架上,然后退出去。周雨诗正坐着喝茶,一举一动十分优雅,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自富贵人家。方牧左右看了,只有她一个,笑着问道:“是姑娘差人抓我过来的?”
周雨诗没有回话,静静地品完茶,又回味了一会儿,这才看向方牧。
方牧揶揄道:“你可真是贵人啊,喝完了?”
周雨诗道:“你也是贵人啊,贵人多忘事,怎么,你忘了是我谁?”
“我怎么记得你是谁,话说从来都是别人害我,我却没害过人的,你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认错,哼!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若不是你半年前的那通胡闹,我也不会误了时辰,本不会被夫家冷落。”
“半年前?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新娘子!”
周雨诗冷笑起来:“好记性啊。”
“姑娘,我那时候也是被逼无奈的,我正被人追杀,因此这也是天意,姑娘天生贵人,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这种下等小民过不去的。”
“放了你?那如何能消我心头之恨?我要慢慢地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周雨诗说完捋起袖子,用布条系稳,手臂抡了几圈,从水桶里拿起一根鞭子,抖掉上面的水。
“姑娘,啊,不,夫人,我当真不是故意的,你就慈悲为怀,哎呦!不要再打了!”周雨诗第一下就抽到他的脸,火辣辣的一片十分疼痛。
“啊!”方牧很想像大侠那样有骨气地忍住不出声,现实却是如此的无情,脸上有如火烤过一般刺痛。
周雨诗冷笑一声,又使劲抽了七鞭,这才停下来,笑着看方牧哇哇乱叫。
方牧几次想要使出虎叱,然而真气总是无法凝聚在胸口,等她停下来,喘息了一阵,道:“我说你这女人,怎的如此歹毒?我都说了那是意外,谁都不想的,你怎么就不明白?”
“我当然明白,万事总有因,肯定是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才会有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周雨诗说完开门出去。
方牧还以为她打累了,暗自庆幸,没想到片刻之后她又回来,手里端着一个盆。周雨诗笑着走过来,道:“这是特别为你配制的,你闻闻可还香?”
她还未走近来,方牧就闻到一股刺鼻气味,惊道:“这是什么?”
“放心,没有毒的,只不过是放了点盐和辣椒。”
“还说没毒,我看最毒的就是你!啊!”周雨诗狠狠地将辣椒水泼了方牧全身,然后坐了下来,看他扭动挣扎的样子,竟然咯咯地笑了。
方牧紧闭着眼一边痛叫,一边在心里痛骂她千遍万遍,想到她那扭曲的脸,恨不得用同样的方法来折磨回去。
周雨诗笑了很久,觉得不能一次都玩了,起身道:“你先回味回味,我明天再来。”她一走,几个军健就来把方牧带回牢房。
接下来的五天,周雨诗又换了种新花样,先是弄来一网的蚊子,套在方牧的脖子上,让蚊子叮了半天,把他叮得鼻青脸肿,若不是深吸气将它们压死或吸进肚子,恐怕整个人都要奔溃。后来弄到一罐大蚂蚁,在方牧身上涂了蜂蜜,放上蚂蚁。上百只的蚂蚁闻到蜂蜜香,都来啃咬,方牧先是觉得剧痛,后来一阵剧痒,不住地咬牙扭动。
他被折磨了这么多天,慢慢想明白,后来被折磨也不再吭声。周雨诗看得甚是气恼,只能再想法子来折磨他。
“方牧,你变强了。”方牧刚坐下,羽治就醒了。
“我变强了?是不是意味着可以施展虎叱?”
“我说的变强,是指你的心性,一个人强大与否,并非指他有多大的本领,也不看他有多少财富和权力,而是指他的心够不够强大。若然没有强大的心,他是走不远的。在这一点上,你离那个人已经越来越近。你的乾坤袋还在不在?”
那些士兵并没有在袋子里搜出任何东西,因此并没有收去,方牧连道还在。
“很好,我先助你运转灵力,然后注入袋中,将里面的东西出去来。这里还有别人吗?”
“没有了,那女人将我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
方牧拿着乾坤袋,感觉体内涣散的灵力开始凝聚起来,从手臂流出,注入乾坤袋里。他忽然感觉到里面的空间很大,仿佛没有边际。由于他还不能控制灵力,因此不能取出特定的东西,只好全取出来。里面有一些碎石头、一柄长剑、两本书、几件衣服。
长剑一取出来,羽治就说道:“这把剑是飞行法宝。你现在还不能自如地运转灵力,因此无法使用它。你先试着运功,我来帮你引导灵力。”
方牧把东西放回去,刚入定,周雨诗又来了。这一次她并非来折磨方牧,而是让方牧签字画押,做她的奴仆。方牧刚要拒绝,羽治让他不妨用假名来答应,以得到充足的时间修炼。方牧无奈,只好用“董扬”二字来画押。
周雨诗还以为他不答应,没想到这么容易,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多硬气,没想到,哈哈哈。既然如此,跟我来。”将方牧带到将军府,让他先去沐浴更衣。
“你看起来还不错的嘛,以后对我忠心耿耿的,我就不会太虐待你了。先把这些花搬到后院去,阿迪,你看着他。”
方牧看着她远去,心中暗骂,转头看到家丁阿迪,对他笑了笑。阿迪面无表情,催促他快点搬。忙了一个下午,终于将大大小小一百盆花搬到后院,方牧早已累坏,坐在墙脚休息。
“都搬完了,还挺麻利的,去给我烧热水。”周雨诗带着几个姐妹过来下棋,看到方牧休息,心中有气。
方牧嘀咕道:“等我修炼好了,有你好受的,哼!”
“你嘀咕什么呢?”
“没事,我是说厨房在哪里?”
阿迪道:“跟我来。”带到了厨房,阿迪也不再监视他,让他快点烧好水。
方牧见他出去,冷冷一笑,往锅中尿尿,“我让你洗!哼!”
正要点火,羽治忽然说道:“方牧,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你姑且试试。”他的方法是根据肖天赐的心得想出来的,加上化龙鼎,应该能行。方牧拥有火、风、土三种灵根,五灵同心阵破解的所产生的五种灵力本来就不平衡,若能将火、土两种吸收,金木水三种自然会慢慢消散。如此一来,方牧就能够使用灵根了。
“现在不行,我在烧水,晚些吧。”
阿迪得了周雨诗的命令,让方牧一直忙到子时一刻,才把他锁在柴房休息。
方牧心想这样更好,免得被人打扰。
羽治经过这么多天的休息,已经有足够的力量来帮他疏导灵力。入定之后,方牧在羽治的指导下,慢慢地将相克的灵力引导至四肢里。他不敢引导得太快,因为灵力相克的反应非常大,稍有不慎就会损坏灵根。
羽治和他都有火系灵力,因此先消解左手的木系灵力。溃散的灵力慢慢地逼近木系灵力,由于方牧不能转化灵力,因此木系灵力只能慢慢地化解这股溃散的无主灵力。
待得引导的溃散灵力化解完,羽治再引导一些过去。如此反复十次,左手的木系灵力终于减弱了些。
羽治知道真正困难的时候来了,让方牧时刻注意灵根的变化,有任何不适立刻说出来。
经过这么多年五灵同心阵的化解,方牧的所有灵根其实没有多少灵力,但有总比没有好,况且四肢内的灵力跟他的本身的灵力比较熟悉,相克起来也不会有太过剧烈的反应。
“开始了。”
那股木系灵力果然没有主动出击,而是收缩在一块。羽治先引导一丝火系灵力过去,两者碰在一起,犹如扔了一颗石子进大海里,虽有波纹,但影响不大。羽治慢慢加大力度,这时候木系灵力开始沸腾起来,方牧也感觉到手臂隐隐作痛,但他没有说出来。
终于,两股灵力完全纠缠在了一起。方牧也觉得手臂仿佛要爆炸,全身已经大汗淋漓。
忽然羽治大喝一声,化龙鼎威势大涨,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将两股灵力都吸了进去。“我去化解这些灵力了,大概要三天时间。”说完便再无声音。
剧痛感顿消,方牧身子一松,躺倒下来,不住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