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一摸电话就发现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全是陈钛的。我皱了一下眉,把他电话拉黑,才看到在那么多的电话里一条通知我去取快递的短信和林海发给我的一组图片。和一条短信:在海边捡了贝壳给你寄过去。这里一切安好,勿念。
照片是下午拍的,蔚蓝色的海和天边相连,海那边是排成一字的寥寥落落的海鸥,合着在薄暮的沙滩上走着的穿着长裙子的女人,有种说不出的美。
我犹犹豫豫的给他回短信,不知道该用什么措辞才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暧昧更像一个来自老朋友的关心:看到了你拍的照片,很开心,我在这里很好。勿念。
短短的几行字我删了又改改了又删,犹犹豫豫了十多分钟终于是发了出去。林燕说我有选择恐惧症,我常常买衣服的时候面对同样的款式不知道该挑哪个颜色,在选饮品的时候在咖啡和热巧克力之间固执的犹疑着。就像在面对一连串的可能对象时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伤哪一个,该接受哪个,结果就在犹豫中把所有的都伤害了。林燕说这是女人的通病,因为太害怕太紧张太不想伤害反而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我总是一个抓不住重点不知道方向感的人。
短信发出去以后我就踩着高跟鞋去取快递,正好取快递的地方离她住的地方近,就打电话给林燕,响了几声都没人接。我也就罢了。
正在取快递的路上电话响了,“喂,姐们你找我干嘛呢?”
“谁啊?”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还夹杂着林燕尖叫的声音:“丫你别动我那里。”
我明了,这丫头怎么大白天的还做这么少儿不宜的运动,正要说她几句,但一想到她的初衷,我也就闭嘴了,“奥,我这会去那边取快递,林海给我寄了贝壳过来。正好那边离你住的地方近,所以打电话问问你。”
正说着车就到了快递店门口,掏出证件,我看了那个快递员一眼,“我来取快递。这是从国外寄过来的吧。”
那个快递员摇了摇头,把一个包装好的盒子递给我,我签了收,一把撕开包装,愣住了。
盒子里满是大叠大叠的照片,是林依依和林放在一起的照片,他们在一起笑,在一起玩,接吻和****着躺在床上抱在一起的照片。看着看着我的脑袋就蒙的一下子全白了。
“姐们,你怎么了啊你?”林燕见我这边不吱声,问。
“没,没什么。”我声音颤抖着说。“我只是收到一份挑衅罢了。”
“挑衅?谁敢挑咱姐们的事?你在哪呢你现在,我马上去找你。你等着。”说着就挂了电话。
在士迈广场的大楼上,我看到了一身珠光宝气的林燕,大红色的亮片裙子,黑色的高跟鞋,趁着妩媚的腰身,越发招惹的一群男人侧目。我闭眼,或许我们两个现在越来越像自己曾经想做的那种人了。读书的时候就常常跟林燕一块啃安妮宝贝和张爱玲,两个风格同样诡异妖冶的人,那一刻林燕就拉着我的手励志说自己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妖娆的人,就像张爱玲笔下的王娇蕊一样。看她一脸的认真,我总会笑着把书从她手上夺起劝她多做几份数学考卷是正经。
后来我们长大了,恋爱了,为了各自的爱情从家里逃了出来,距离原来的轨道,那个纯情的年代越来越远了,过了好久好久才意识到,自己最终是成为了自己想成为的那种人,却不是用曾经以为的那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