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惊诧了呢。他姑姑不像是这样的人阿,侯爷我认识他姑姑这么久了,一句话,见识广,这样的人会产生惊讶的情绪,太他妈不可思议了。
侯叔温柔的掸掸烟头,不经意的说道。
我说是我自己惊诧,不是姑姑惊诧。那会我一说完,姑姑就起身把门关上了,关门之前,还小心的看了看巷子里有没有别的人,然后示意我说话小点儿声,总之就是非常谨慎的样子。她问我是怎么知道紫笼纱的,我就把在淳安酒店里的事儿告诉她了,还把信封上关于匡大夫的那段也说出来,姑姑思考了一会儿,就开始跟我说紫笼纱的来龙去脉了。
我正想挪近点儿,马上就要到关键的部分了,可是,侯叔扯了扯我的肩膀,示意我别说话。
房间里似乎有人的声音,非常微弱,时有时无,可是刚进门的时候我们就仔细检查过,这屋里除了我们三个活人以及两句尸体,根本就没有其他灵长类生物,怎么能有说话的声音呢。
突然,芋头从上面跳了下来,让侯叔到旁边去,然后把他底下的沙袋一袋一袋往外搬,不一会,我们看到两只人腿被压在沙袋下面,再继续挪,一个满身是伤的中年男人,就躺在了我们面前。看来在我们进来之前,这里藏着一个活人。
我靠,这他妈怎么回事。
侯叔眼神紧张,额头上似乎在冒冷汗了。
快拿一瓶水来,还有气儿。
芋头按压着胸腔,有种急救的姿态。
我赶紧递过去,芋头往他嘴巴里倒了几口,可是不顶用,几乎全部都流了出来,在这地下被这么厚的沙袋压着,想必全身的器官都已经不大好使了。刚才侯叔在翻食物的时候,把沙袋减少了好多,应该是重量减轻,他才开始有些力气来发声,他说的很模糊,听不清内容。
芋头把耳朵伸到他嘴边,他说的很艰难,一呛一呛的,看起来非常可怜。
将近一分钟,芋头就把头挪开了,这人瘫软下去,不一会儿就断气了,似乎他奋力坚持到现在留着一口气,就是为了把最后这几句话说完,现在他做到了,可以安然的离去了。
他说什么了。
侯叔凑过来,翻翻他的衣服口袋,想从他身上找点儿有用的东西。
我靠侯叔,这人都死了,你能不能尊重点儿,死者为大。
我实在看不下去,侯叔的这种行为,实在对不住他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
他说,锁龙潭里的东西要尽快拿到,要不然,就被人抢了先。
说完,芋头顺手摸了一下他的脉搏,向我们摇摇头。
尼玛,这屋子里不会还有别的没死透的人吧,刚芋头说了那么多,会不会被偷听到。
侯叔完全没有任何想表露出人道主义的意思,不过也可以说,他思考问题的时候,永远是在向前看。
我觉得应该没有了,要不然侯叔您可以检查一下,我觉得现在要紧的是他说的这个锁龙潭,地图上,并没有这个地方。
芋头边说边从这堆装备食物里面翻来翻去,看样子他似乎现在就想出发了。
不行,爷还是******想检查一下这屋子里还有没有猫腻,小笺子,你负责你那一边。
我去,你那边都快搬完了好不好,我才不想搬,再说现在估计都已经凌晨了,我们确定是还要继续行动吗。
我嚼完最后一口薯片,向他们弱弱的表达一下我的想法,虽然基本上我的想法没什么用,但好歹表达一下也算是刷刷存在感。
不行。
他们俩异口同声的否决了我,我还一直想什么时候可以让芋头和侯叔意见一致一回,没想到这么快就达成了愿望。
你丫的是脑子吃傻了么,这地方待着你不觉得瘆得慌吗,这地方有死人,有死了的活人,还有没死的活人,你想当哪种。
那还是不待了,我想当,没死的活人。
哪就麻溜的给我搬沙袋,别再唧唧歪歪了。
侯叔霸气的把一袋类似医药箱给扔出去,碰到墙角全部散开来,在这里面居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东西。
****他大爷的,这帮人在这地方工作居然还带伟哥,侯爷我也算是长见识了,这个圈子还真他妈奇葩啊。
我和芋头被侯叔说话的语气逗得直乐呵,这么一活宝在哪儿都会是开心果啊,有他在就不缺欢声笑语,要是在这里头就我一个人守夜的话,我肯定会被逼疯的。想到这些我不禁动手飞快,不一会我这边就整个见底了,可是正如芋头所说,我们什么也没有找到,侯叔还猥琐了翻了翻那两个死人的衣服口袋,竟然翻出两包黄鹤楼,奇怪的是,侯叔竟然以包装受潮为由,拒绝接受这死人的馈赠。
我大概整理出了两个背包,二爷我们一人一个,还有一个小点儿的,侯叔你看看?
芋头把一个大背包递到我手上,这些包裹可是从尸体身上拔下来的,想想就觉得沉重。
等等,咱还需要把这里收拾下,要不然会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侯叔再次发挥了他的细心谨慎的一贯作风,这些人惨死在这里,还被沙袋压住,背后肯定伴随着什么血雨腥风,我们这么来去自如,且不说对死者缺乏尊重,着实是有些鲁莽,我们跟随芋头的地图来到这儿,事先没有经过任何调查,搞不好现在我们已经成为了别人枪口下的猎物。
侯叔把三具尸体摆放在一起,朝他们深鞠躬,然后开始在他们身上垒沙袋,其他我们留下的痕迹,也基本都被深埋在了这沙袋之下,乍看上去,这儿就好像是真的仓库一般。
忙活完毕,芋头就准备再次操作那个铁钩了,可是同时,不安又再次向我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