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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让生命在光彩路上闪光——记全国“光彩之星”王秀华

霍盛文

王秀华档案

记者是个外乡人,对王秀华其人其事知之甚少。一张白纸,好描绘最新最美的图画。为了写作方便,就打算从“王秀华档案”切入。

王秀华,1955年出生,沈阳人,大专文化,1996年6月18日入党。她原为沈阳电焊厂一名政工干部,1984年因工厂倒闭开始走上创业之路,如今已成为拥有一定资产的沈阳北市场华隆精品服装店经理。20年来,她通过诚实劳动、诚信经营和无私奉献,获得了许多荣誉,担任了省、市、区个体劳动者协会副会长,并于1992年当选为和平区人大代表,1998年当选为沈阳市人大代表,连任至今;1997年被评为沈阳市劳动模范,1999年被评为辽宁省劳动模范,2002年被全国个体劳动者协会授予全国“光彩之星”荣誉称号。

幸福在苦求和回望中

提起往事,王秀华的内心很平静,平静中隐伏并流动着真情。有人说苦难是一笔财富,应该说,苦难对于摆脱苦难的人是一笔财富。

回想1984年工厂倒闭,职工放长假那阵子,严峻的现实摆在她面前,丈夫每月30多元工资,儿子才3岁,这三口之家怎么过呢?她首先想到的是如何挣钱。可是,一想到社会上对干个体的流言蜚语,心里就犯合计,一连几天彻夜难眠,一股火使她满嘴起了大泡……

王秀华从小到大,一直是个要强要面子的人。在同伴中,她第一批入队,第一批入团,下岗前她是要求入党的积极分子。她相信自己,干啥都能干出个样子来。人要宽慰自己,也许是最难对付的人生挑战。王秀华终于下定决心干个体了。她干上个体之后逐渐体会到,靠劳动养家糊口,心里坦然。

也许人们只有遭遇生活的坎坷,才会在人生的道路上努力拼搏。她卖掉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凑上了200元钱,开始摆起摊来。刚开始那几年,卖过袜子、内衣、内裤,卖过凉鞋和被罩,直到近几年,她才开始经营高中档服装。她说,那年头难怪人们瞧不起个体户,自己也曾受到个体户的坑害。有一次,她花4000元进了300条被罩,拉回来一量,长宽都短2寸。她气极了,不顾风雪交加的天气,骑上“倒骑驴”就去退货,可人家死活不认账,自己又没有凭证,无可奈何,又把货拉回来。回到家里,越想越憋气,忍不住哭了一场。第二天,她找来一块牌子,写上“尺寸不够,削价处理”几个大字,挂在摊床旁边。这批货很快卖出去了,但她却赔了2000多元。从此,她决心用实际行动扭转人们对个体户的看法,做诚实人,不挣一分昧心钱。

记者问她当年苦不苦,她笑了笑说:“能不苦吗?大人苦点儿不要紧,就是孩子跟我一起受罪心里难过。”可想而知,她每天凌晨两点去上货,孩子正在熟睡中,没办法,只好抱起孩子就走。夏天还好说,冬天就困难了。她说她经常给自己打气:“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就这样,没有节假日,没有星期天,就像穿上了童话中的红舞鞋,一直旋转着向前奔去。

今天,这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好起来了,她感到很幸福。一位哲人说过,幸福在苦求和回望中。

为个体户伸张正义

“宁可淹死也不打官司!”说这话时,王秀华慷慨激昂,大大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这是她在谈帮助辽中县开饭馆的个体户刘某打官司时的表情。看来这事对她刺激太大了,尽管时过境迁,仍然气不能平。

事情的原委很简单,在市场经济的大背景下,一直以来,乱收费、乱摊派的现象遍布各地,刘某是个倔强的女性,硬是顶着没给,这下可惹恼了权力机关。刘某不仅被罚款,还被地方法院判处拘留15天。刘某不服,到处喊冤,还扬言不平反,就跟他们同归于尽。这样,事情就闹大了。

个体协会是个体业户的“娘家”,依法维护个体户的权益是协会的责任。王秀华深知此事难办,两级法院都判了,木已成舟,要把案子翻过来谈何容易?但是,这是一起枉法裁决案,人大代表有参与“一府两院”监督工作的责任。天生正直的王秀华感到自己就其职责,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事承担下来。

王秀华扔掉了家中的生意,整天跑人大,跑法院,不停地奔走呼吁。回忆当年跑法院的情形,王秀华气愤地说:“焦玫瑰、贾永祥这号贪官真难见啊,可我是人大代表,我有责任参与监督,我持证走访,你不接待我就不走!”人大代表的力量在支撑着她。辩护中,王秀华说他们使用法律不当,他们要王秀华拿出证据来。无奈,王秀华白天打官司,晚上学法律。即使这样,7个多月过去了,仍然毫无结果。王秀华不仅意志动摇了,身体也垮下来,严重的妇女病折磨着她。不要忘记,她是做生意的个体职业者,没有工资没有津贴没有公费医疗,且不说她经济损失多么严重,就说7个月打车费要花多少钱?不仅丈夫埋怨她,就连心爱的儿子也不理解她。一天夜晚,儿子看妈妈带病在灯下看书学习,不无困惑地问:“妈妈,儿子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力量使你这么执著地追求?”妈妈心酸了,流泪了,放下书本不学了。可是,当早晨儿子上学了,她也随着走出家门打官司去了。

后来,王秀华求得关忠义等其他几位副会长、人大代表的支持,特别是法律的公正,终于使两级法院撤诉,冤案得到平反昭雪。这可是几个月时间啊!

为3000名业户利益奔走呼吁

2002年,沈阳市进行了建国以来最大规模的城市道路改造。大东区东顺城街有三个比较大的市场,秩序一直混乱,道路也在改造计划之中。6月份,道路改造开始实施时,位于路东的两个市场,只在小商品大世界门前留出一个通向马路的出口,这样就给进出东北家用电器批发市场的车辆带来困难,直接影响了该市场3000名业户的经营。另外,东顺城街三个大市场门前的马路原有四处斑马钱,这次改造将全部改成黄实线,这就意味着进出这三个市场的车辆只能右转弯,不能左转弯。面对这种情况,三个大市场的业户,特别是东北家电市场的业户闹起来了。他们派代表与道路改造指挥部协调未果,就想一起上访,气氛很紧张。

沈阳市个协得知此事后找到了王秀华,王秀华感到自己责任重大,同时也觉得这事不好办,因为道路改造是从全市大局着眼的。

8月13日,王秀华以市人大代表的身份写了《关于要求为东北家用电器批发市场留出出入口的建议》,交给了市人大有关部门,请他们出面与政府有关部门协调此事。同时,她还亲自找到道路改造指挥部、交警支队等直接管理此事的单位,向他们反映广大业户的意见。

政府有关部门在研究,但施工却按原方案进行,并正在准备安装护栏。急不可待的业户代表们又来催王秀华。当时正值沈阳国际装备制造业博览会期间,弄不好集体上访就麻烦了,王秀华耐心地做了说服工作。

9月28日,眼看着防护栏安装上了,王秀华急得火上房,第二天他就去找人大,找指挥部,找交警大队,结果仍不奏效。第三天,业户代表们又来催王秀华。这天正赶上她公公心力衰竭住院抢救,王秀华面对两难处境:作为儿媳她应该照料在床前;作为个协副会长,她有责任维护3000名业户利益。怎么办?她安排好护理公公的事,又投入到解决道路改造问题的呼吁之中。

又过了3个月,东北家用电器市场门前的防护栏终于拆除了。2003年2月的一天,这3000名业户的代表给王秀华送来一面锦旗,上面写着“人民代表,尽心为民”8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穿珠红线在何处

记者的采访本上记录着好多王秀华的“大事记”,由于篇幅的限制,只好“管中窥豹”了。这些大事都是群众反映强烈、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都是她亲自出面找市人大、找有关部门使问题得到圆满解决的记录,都是她立足身边、着眼全市,为个体业户、为广大群众所办的好事实事。

静下心来,耳畔萦回着王秀华小儿子的问话:“妈妈,儿子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力量使你这么执著地追求?”这话出自一个中学生的口里多么自然。读者朋友,让我们共同思考并回答孩子的问话吧!记者写下“穿珠红线在何处”这个题目,是记者从不同的角度思考着同一个问题。回答这个问题,就意味着发掘隐伏在王秀华背后的巨大的精神力量,这力量对个体户、普通人都有所帮助,现在和将来依然是这样。那么,究竟是什么力量?这力量是追求的力量,是人格的力量,是人大代表的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正是这种力量让王秀华的生命在光彩路上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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