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心商行可就靠咱们撑着，老善你和我也不交个实底儿吗？”
善姓先天打着一只火折子，微弱的光芒下他那张和善的脸上满是笑容：“咱们的梵城现在连一个先天也没有，我想他们地兴也好不到哪里去。两边突然都选了新任东家还欲说还休地说他们带人飞升仙界，你信吗？”
“呃！若是真得飞升仙界怎么可能没个消息，何至于如此遮遮掩掩，我看是没那么容易，不过这么多人也不至于有什么闪失啊！”
“没有什么不至于。楚天月突然死心踏地拜在我门下，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是啊！罗真人的宝贝徒弟眼睛一向长在头顶上，你是怎么驯服这头小倔驴的？”
“命灯！天心东家的本命灯灭了，罗真人的本命灯也灭了，否则你以为咱们这样的外系怎么能受待见。可惜拼尽你我也不可能罩得住天心商行如此大的家业，扩族根本就是无奈之举。所以在他们恢复元气之前必须有所作为，我已经是寿元将尽之人，你难道不想在道法上更上一层楼？”善姓先天说得语重心长，根本不像是与先天交谈反而好似在教育后辈。
“当然想，只是哪有那么容易！”
“当年我是得到了《噬魂诀》才有幸突破先天，所以也你筹谋了一个机会，如果你愿意尝试我将不遗余力地从中协助。”说话间将一条写满小字的丝绢拿了出来。
“血祭生魂？这可是成魔的法门……”
“成魔成神又有什么分别，不过是见解不一罢了，你看我像魔吗？”善姓先天拉开自己的衣衫又扒开自己的头发：“老夫修了一百年也没什么变化，都是些将死之人何必在意，这样的武者就算活下来又能怎样！”
“你既然修了百年都未有大的进展，我又怎么……”
“不信算了！你这辈子注定永远都要矮其他先天武者半头，永远也不敢与各宗门的先天交手，也永远……”善姓老者一把夺回丝绢扭头就走：“先是戴真人，后徐真人，再是罗真人，有他们这些迂腐的家伙挡着，我什么时候有机会敞开修行。自己胡乱拼凑的祭台怎么能与这族祭灵阵相比，我又到哪里去凑这么多武者生魂，要是有人替我挡住地兴那两个软蛋才不会便宜你！”
“我信！老哥别急，只是……”
善姓先天气呼呼地大声嚷道：“你这胆量怎么还不如个孩子。你不是让我交个实底儿吗？葛佳月是罕见的先天之体，有了她就可以直接引入先天真气的种子。那小子是仙岳峡谷的十三公子，外界传了很久的后天第一人，他的内力之浑厚匪夷所思，足以让他们两人的内力饱和。有了这双重保险，枯荣和天月这次突破先天是板上钉钉的事，我们三人联手足以彻底掌控圣地，到那时族祭哪里用等上十年，怎么做还不是我说了算！”
“先天之体？而且还达到如此修为，真是可惜了！”一听这话他几乎惊掉下巴，又突然想起什么：“他就是田家十三公子！我说怎么有些面善，原来是在仙岳峡谷的悬赏令上见过。”最后郑重地作了个揖：“老哥，既然如此小弟一切听你安排！可惜我年轻时怎么没有天月这么好的运气……”
就在此时，在一间两丈见方的封闭石室中，楚天月正殷勤地问：“枯荣师姐！师弟可是头一回参加族祭，你能给我介绍一下吗？据说这圣库里面的好东西随便取用，咱们要不要先出去……”
枯荣摘掉六边形的帽子，露出一张满是皱纹和斑点的脸，就像是个年过百岁的老妇人，微微一笑：“老生这张脸不会吓到师弟吧！”
楚天月其实和天心很多男子一样对枯荣的美貌动过心，只是师从罗真人后对她堂堂一个嫡系子弟非去拜善长老这个外门先天有点歧视，如今看她这般模样着实吃惊，好半天才刻意摇摇头：“不过是个皮囊而已，师姐不是可以……”
“那你可愿娶我？”
楚天月一听这话更是脑袋嗡得一声，尴尬地支吾道：“师弟还不到二十……呃……不对……呃……我是说哪里配得上师姐……”
“呵呵！”枯荣的笑声依然清脆得像个小姑娘：“逗你玩呢！看把你吓得！当年我修行驻颜之术出了问题，要占用超过三成的内力才能保持那样的容貌，突破先天这样的事当然顾不了那么多，所以还请师弟为我保密！”
“一定……一定！”
枯荣重新戴上帽子：“还是别吓坏小师弟了。族祭算是我们天心商行和地兴镖局公开的秘密，只是内中细节知道得人极少，这里分为天祭台、地祭台、人祭台三部分。我刚好有幸这三个地方都去过，天祭有八个祭位，可以通过献祭提升先天武者的修为，普通人只要待在一旁也能洗经伐髓，当年我身负重伤掩掩一息被格外安排进去才捡回一条命。不过这会影响先天武者修为提升，所以一般只有少数人进入，这一次师傅力排众议让如此多人进入从未有过。地祭台有十个祭位，咱俩进的是“人”字号，是专门留给你我这样的后天顶阶武者，咱们两边的各位长老都是在这是突破先天的，虽说实力上要逊于各宗门的先天可是数量上却有明显优势，这也是我们数百年屹立不倒的根本。至于人祭台则有八十个祭位，我想师弟已经没有去的必要了，那是帮助精英弟子提升修为的，这也是为何我们的武者整体上量多质高的原因。”
“我看到的那两位新任东家要摆放祭品，咱们不需要去圣库选吗？他们在什么地方？”
“咱们暂时不需要，如果突破先天后还有时间，可以选上几件巩固一下境界。从族中记载来看，新任东家最多经历三次族祭就能百分百突破先天，不过那里却从来都不允许先天武者踏足。他们应该才是掌握圣地钥匙的人，可以随时联手开启族祭。不过你我也无需羡慕，师傅为咱们做的这准备应该足够了，别浪费时间现在开始吧！”枯荣看了一木讷的葛佳月：“你上去坐好！”葛佳月便乖乖地爬到石台上盘膝打坐起来。
楚天月也命令道：“你也上去！”田道清便依言爬到另一个石台上同样盘膝打坐。
“天月！《噬魂诀》你接触时间太短？祭过几次生魂？”
“师弟谨尊师命，每天都炼，已经较为娴熟。”
枯荣突然大声追问：“不要躲闪直接告诉我试过几次？到了什么阶段？祭炼后心情可有什么不适？师傅不在这里，也不用讨他欢心，切不可瞒我！”
“有几次完成了，之后确实有些……”楚天月的话语有些躲闪甚至不敢直视枯荣。
“师弟！先天路一定要走得果断，只要此时成了像葛佳月这样的女子将来你要多少有多少，田道清这样的朋友更算不上什么。你不是一直仰慕武侯府的七公子吗？到时你我可不比他低多少。想想看，整个世界将被我们踩在脚下，那是什么样的自在，所以待会不必有任何愧疚。”
枯荣的话深深触碰到了楚天月内心的某个地方，他认真地点点头：“多谢师姐指点！”然后冷冷地看着田道清：“十三哥！要怪就只能怪你命数不济。佳月也让给你了，若是心有不甘就托生个好人家，这一世你输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