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子不以为然:“大道至简,不过是猜得准一些而已。觉醒识海通常都是在突破入道境之后,修士在稳固境界时才会发生,而且一旦出了什么状况还可能会因此导致境界的跌落,不过还好大多数情况下恢复时就不会再遇到瓶颈。像你这样在觉知境就开启识海的情况虽然非常罕见可也是有的,只是往往负作用和隐患要多一些,你没有当场疯掉或傻掉已经是万幸了,想这么短时间就如往常那里修行自然是不大可能。以你的道行心性怎么可能按捺的住神识的运用和尝试,人只有五感时尚不容易收心定性,现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多忙叨啊,一下子多了这种神通如何能够在几天中就静的下来。”
田道清点点头说:“确实是心情总是很乱难以入定,不过我的境界好像并没受什么影响,内力和法力都是老样子连那缕幽魂也还稳定。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把心绪平静下来继续修行,实在是猜不透上古那些神师们不知又是怎么修炼的?”玉卿子回答说:“古籍上讲神师们天资聪颖专修凝神,他们直接运用神识之念力领悟天道,最后可以幻化出天地万物的实体来。当然这些不过都是传说而已没办法印证。”
田道清听后更加疑惑地问:“那他们岂不是都不堪一击吗?又如何自保于修仙世界?你可是说过神师是很难缠的!”玉卿子耸耸肩说:“我也没遇到过,不过对敌时神师既能制造幻境伺机困杀,又可以入侵对方识海影响心神,再加上往往善于捕捉弱点又极为精通阵法、符法、傀儡等门类,所以他们的难缠很容易理解。只可惜这一切都是传闻,现在神师道统早已绝迹,只有凤毛麟角的先天神师也都藏得很深或改修道法。”
田道清诧异地问:“什么是先天神师,他们为何会隐藏自己?”玉卿子解释道:“先天神师是一生下来就已经开启了识海,有人说他们的功法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根本是无师自通,但同时也天生就存在某种程度体质上的缺陷,因此而这万不足一的神师之往往几乎都活不长久。这类人一旦被发现往往就有各大宗门世家争抢,得到后差不多都是圈禁起来专门做一些高深的研究。而其中个别能挺到成年的人不过是掌握几种先天武师或入道法师才能使用的幻术而已,另外就是人的灵识、五感以及直觉比常人敏锐一些。由于修行慢、能力低、不实用、进阶难等一系列缺憾使这一天赋反而近乎鸡肋,所以基本上选择掌握炼丹、炼器、傀儡、制符、阵法等技能并改修普通道法。所以,你有朝一日若是出去切不可随意显露,万一被人误以为是神师未必是好事。”
田道清听后倒吸一口凉气说:“居然有这一层危险,还好有姐姐你提醒,这个我记下了。”看他一副惊恐的夸张表情,玉卿子安慰道:“那天你说想高兴几天,我就没说这些,其实总得来说你来是赚到了。抛开别得不说,有神识辅助在灵觉上可是非同一般,一旦与人争斗便可占尽先机,我想这个你已经是深有体会。另外,等你神识念力达到一定程度后,若再拥有一件上好的法器差不多可以在觉知境中立于不败之地,甚至与入道境过上一两招也并非不可能。”
田道清没有半点兴奋喃喃地说:“我不喜欢打打杀杀,大家修道为何非要相互争斗,难道就不能平和一点吗?”玉卿子轻叹一声说:“其实谁又想这样,可修行本就是与天争命,你只要动了这心思不管机缘还是巧合总也撇不开厮杀。这一条路上有太多的东西需要争抢,上乘的功法、优质的丹药、浓密的灵气、精妙的阵法、逆天的符箓,总有一样是你想得到的,就算你不去抢也总有一样是别人想从你那里拿起的。即便是在实力最强悍的大宗门之中,也少有人一生平平安安,即便是入道境修士也是成百上千年的寿元,谁也躲不开这些。道法修行有成自然会具备一定的对战实力,或许这就是天意如此安排,也是我犹豫是否修行的主要原因之一!”
田道清默默点点头,心想:“从小到大活了十几年也未与人有过大的争执,可自从开始修行便不断面临各种挑战,甚至小小年纪连人都杀过了。”于是也不自觉地深深叹了口气,然后问:“玉卿子姐姐可知道有没有什么增强神识的修炼之法,你见多识广总不至于一种也没见过吧。”玉卿子略思索一下说:“那些都是宗门内部不传之秘,我并未去刻意打探,还真没办法告诉你。不过以我的理解和阅历倒是可以指点你几个法子,反正你最近也没有办法修行,如有兴趣不妨试试。第一个就是推算,甚至是《道法指要》也明确提过的,‘衍世间之行运,断天地之周转’这句话在那本《雪玉符谱》里就有。第二个便是煞气,凡俗之人表现出来的气度其实就是自己的神念之力,那些杀人如麻或位高权重之人一旦觉醒识海神念之力必然是异于常人。第三个是幻忘……”
玉卿子一口气说了七八种方法,每一个都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准备,具体法门却只能是自己去找,可以说甚至是他擅长的写字画画也能提升神识。田道清本来以国有什么神奇功法,但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简单,多少有些不太相信。玉卿子看出了他的心思,便说:“其实我也不太相信这些有用,但这些个法子可确实都是出自虚灵境之口,所以要不要去做还是看你自己。不过你也不用急,等他醒了估计长老就会来接我,到时跟着我出去不难帮你找些合适的功法。”
田道清顺着玉卿子关切的眼神站起来,才看到里屋那只小猫仍然趴在那里酣睡不已,肩头的两个鼓包又大了几圈如同新生出两只头颅,看起来那薄如蝉翼几近透明的嫩皮包裹着某种液体,似乎眼看着随时都有可能撑破。禁不住问:“它是怎么都睡这么久了还不醒,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玉卿子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醒只能是听天由命吧,这是他的机缘和劫数没人说得清,也没有人能干预得了。”田道清不太理解她的话也没深究,饶有兴趣地问:“带我出去准备安排个什么差事?总不能白养着吧!还是到时能不能让我提前……”
田道清边问边习惯性地一道神识扫向小猫,神念就在距小猫两尺多时感觉到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紧紧抓住,与此同时一种复杂至极的情绪沿着神念注入自己的脑海,猛然间一阵难以抑制的强烈眩晕之觉一浪高过一浪地袭来。田道清像是触电一样不顾一切地让外放神念自行溃散,整个人的意识瞬间就回复了正常,但这一打击还是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识海之中无端掀起的巨浪已经渐渐平息,此时田道清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转而用手一指小猫试探性地问:“它不会是也在修行吧?难道……”玉卿子点点头微笑着说:“吃了大夸是不是,看样子你还算机灵,否则被吞噬神念可是不好受。说起来你们还是挺有缘的,但不管你信不信他就是一位真正的神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