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给他的回复,通通是未寻到人;有那么一瞬间,白寒祁以为她逃出了他的控制范围,可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她一个女子,不可能在不惊动任何暗中把守的守卫下,出了这个院子!
“还有什么地方没找过?”她如今一定躲在一个,容易被众人忽略的角落!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都给不出答案!
白寒祁眉宇威压,显然是动了怒气!
“三当家!好像柴房没有找过!”人群最后方,一名身材纤细的守卫,不是很确定开口!
白寒祁眼底快不可见划过一抹希翼光芒:“你们可有人去柴房找过?”
众人齐刷刷摇头,显然都忽略了那偏僻而脏乱的地方!
白寒祁未在说话,转身向柴房方向行去,行出几步,察觉众人跟随步伐,头也不回交代:“都不必跟着!”
月光下,略显破旧与凄凉的柴房,孤零零的座落在墙角!
白寒祁行至门边,抬手推向房门,随着一声‘吱呀’轻响,柴房内的情景,进入他的视线!
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折射至靠与柴火之上,双眼安详紧闭的景旋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一抹神秘而又圣洁的光芒!
那遥不可及,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在自己眼前的错觉,令白寒祁心脏不受控制一缩,三步并作两步行至她身边!
“旋儿!旋儿……”白寒祁蹲下身子,试图唤醒她;然而当目光触及她脸颊干枯的泪痕,所有声音瞬间卡在喉咙中!
指尖轻轻覆上她的脸颊,抚摸着那早已干枯的泪痕,仿佛有股烫热感,自指尖传至他的四肢五骸!
“就这么讨厌我?可即便你讨厌,我也不会放你离开……”修长的指尖,慢慢自她的脸颊,滑至她红肿眼眶:“……傻女孩!你可知,一旦离开我的保护范围,你也许很快就会丢掉性命”
如果不是第一次见面,觉得你有趣,那么第二次见面,便已是你的死期;就不会再有第三次、第四次……更没有如今对你的上心!
也许,当初若不选择与她合作,便不会遇到你,更不会在不知不觉中,陷入自己无法掌控的局势;可即便如此,我也不后悔在自己这漫长的人生中,有你这道风景线!
作为回报,偷了我的心,你就要用你自己的心来偿还,无论你愿意与否,都必须留在我身边,直至爱上我为止!
倾身,在她额头印上一个吻,小心翼翼将她打横抱起,行出柴房!
次日醒来,望着周边环境,景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因为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的柴房中!
起身,并未见到这段时间对于她来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之人!
叩叩……
突兀敲门声,打断景旋神游思绪!
“进来!”
“景姑娘!”推门而入的,是一名完全陌生的丫鬟!
望着来人,景旋明显一愣:“小喜呢?”
“奴婢叫小夏,日后就由奴婢来伺候景姑娘;至于小喜,她、她……”小夏为难咬唇,吱吱唔唔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人呢?”景旋拧眉,耐着性子询问,隐约觉得小喜突然被撤,定与自己有关!
“景姑娘……”
“别让我问第三遍!”景旋沉下脸,一副你若不说,我便自己去找的神情!
小夏微微迟疑,低声道:“小喜正在房中养伤!”
“养伤?”景旋一惊,疾步行至小夏面前:“说的具体一点,她为何会受伤?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是、是三当家……”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景旋急了,不知白寒祁发的什么疯,要命人将小喜打伤!
小夏一脸菜色,嘴巴张张合合数次,也没敢直接说出口:“……您、您还是去问三当家吧!”
“好!”景旋也不忍为难她一个丫鬟,简单梳洗一番,便去寻找白寒祁;在被告知,白寒祁不在后,便直接去下人房中,寻找小喜!
“景姑娘!您怎么来了?”在房中一瘸一拐行走的小喜,见到景旋,明显一脸意外!
“你要拿什么?我帮你拿!”
“不、不用!奴婢自己来就可以!”小喜急忙摆手,哪敢劳驾她!
景旋清楚她心中的顾虑,回眸看了眼小夏:“那让小夏帮你拿!”
“……”小喜咬了咬唇,不好再拒绝她的好意:“……小夏!麻烦你帮我倒一杯水!”
“好!”小夏爽朗应声,向着不远处桌子行去!
景旋伸手,扶着小喜行至床边:“伤在哪?可以坐吗?”
小喜摇头,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神色:“奴、奴婢站着就好!”
“你身上有伤,怎么可以站着,还是到床上躺着吧!”景旋不容置疑将小喜按至床上躺着,顺手接过小夏手中杯子,送至小喜手中!
小喜脸上闪过一丝动容:“景姑娘!您对奴婢真好!”
景旋轻轻一笑:“先喝水吧!”
“嗯!”
“小夏!你先出去等一会,我想单独和小喜聊聊!”景旋回身吩咐,若是她在此,只怕有些话,小喜不会轻易说出口!
“好!”接过小喜手中空杯,放于床头柜上后,小夏转身出了房间,并顺手关上房门!
“景姑娘是不是有话问奴婢?”做人通透的小喜,已从景旋身上隐约透露出的信息,猜出她让小夏离开的目的!
“嗯!的确是有事情问你!”景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在床边坐下:“我想知道,白寒祁为何罚你?是不是与我有关?”
“……”小喜眼睑微垂,嗓音中听不出喜怒:“……景姑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景旋蹙眉:“你是怕他罚你,所以不敢说?”
“不是!”小喜轻轻摇头,重新抬起眼睑:“奴婢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为无法改变的事实,再去造成您的困扰!”
“可是我想知道!”景旋回视小喜,一字一句道;她不想别人因为自己,惹上无妄之灾!
小喜稍稍斟酌片刻后,开口:“昨日三当家回厢房后,没见到您,便命人将奴婢唤去,结果询问有关您去向之事,奴婢一问三不知,所以……便被打了几板子!”
景旋目光下移,落于她的臀部,方才见她走路姿势,一眼便可以瞧出,她所受的伤,并不似她轻描淡写般,只是几板子而已,若没猜错,她的伤至少要在床上休养个十天半个月,而害她如此的罪魁祸首,则正是自己!
“小喜!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这皮肉之苦!”千言万语,此刻除了说对不起,景旋不知,自己还能如何表达心中歉意!
“景姑娘!您千万别这么说,身为奴婢,不知您的去向,本就是奴婢失职,受罚乃在情理之中,所以您不必觉得抱歉,更不必自责!”小喜急忙开口,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生怕她因自责而哭泣,届时三当家定会不高兴!
“可是昨日是我不让你跟,所以才……”景旋咬唇,眼底的自责,并未因为她所言而减少半分:“……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很抱歉!”
“景姑娘……”望着她满脸自责,小喜到嘴边的话语,又硬生生收回,话锋蓦然一转:“……是不是奴婢接受您的抱歉,您就不会再自责了?”
“……嗯!”
“那好!奴婢接受您的歉意!”小喜唇角上扬,故作淘气道:“既然奴婢已接受您的歉意,您就不可以再自责了哦!不然奴婢会跟着您一切闹心的!”
“好!”景旋笑了笑,可笑意却未达眼底:“你要好好养伤,等养好伤,才能再回我身边服侍!”
“嗯!奴婢一定尽快养好伤,争取早日回去伺候您!”小喜虽如此说,可心中却清楚,三当家定然不会让有过一次失职的自己,再去伺候她:“景姑娘!奴婢可不可以冒昧说几句!”
“你说!”
“奴婢希望,日后无论您遇到什么伤心事,都不要一个人一声不响的藏起来,您都不知道,昨日三当家找您找的都快急疯了;这还是奴婢有史以来,第一次见到三当家对一个人如此上心!”从昨日见到白寒祁阴沉而急切面容的刹那,小喜便知道,三当家定然是爱惨了她;否则不可能使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突然变得如此急躁!
景旋呆愣眨着双眼,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你说,白寒祁昨晚为了找我,都快急疯了?”
“嗯!”小喜确定以及肯定点头:“难道景姑娘不知道,昨夜是三当家将你抱回房中?”
景旋一早醒来,还在纳闷,自己昨夜明明睡在柴房,怎么一觉醒来,竟回到了厢房,原来是他将自己抱了回去!
景旋分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明明是他强行将自己绑来,明明是他惹自己不高兴,明明说过要讨厌他,可如今听闻小喜一席话,却怎么都讨厌不起来,心中甚至有一种,暖暖的,无法形容的感觉!
景旋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对他除了讨厌外,又多出另一种情绪!
望着她变了又变神色,小喜小心翼翼开口:“景姑娘!您怎么了?”
“没、没什么!”害怕小喜发觉异样,景旋急忙掩饰自己的神色,真诚而又郑重道:“我答应你,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在独自一个人偷偷的藏起来!”
“此话当真?”
“嗯!”景旋在小喜晶亮目光下,轻轻点头!
“景姑娘!您真好,一点都没有主子的架子,反而很平易近人!”小喜伺候过的众多主子中,还是第一次遇到,设身处地为她们这些丫鬟着想的主子,不由在心中暗暗发誓,如果自己还有机会重回她身边,一定会尽心竭力的伺候好她!
不待景旋开口,随着一声‘吱呀’轻响,一抹高大身影,以强势姿态进入房间!
望见来人,侧躺与床的小喜心头一惊,急欲起身行礼,却被景旋先行一步按回床上!
“你身上有伤,躺着就好!我和他这就离开!”景旋不容置疑开口,起身行至白寒祁身边:“我们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