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一连串的鞭炮声在顾府响起,大门上也挂上了喜庆的红绸和灯笼,门口的小厮丫鬟个个脸上都带着笑容。
等鞭炮放完,顾家大总管李福站在顾府前向街坊四邻高声说道:“各位乡亲们,今天是我们大小姐的满月宴,为了感谢各位乡亲父老多年来对顾家生意的照顾和帮助,同时也为了为大小姐祈福,我家老爷决定开设三日的粥棚,希望大家不要嫌弃,多多包涵。同时,今日顾府外院设有免费宴席,来者有份。大家吃好喝好啊!”
“这顾大老爷真是大善人啊!顾夫人也是善心人。多年来一直都街坊四邻多加照顾,住这里我们真真是有福气啊。”
“是啊!是啊!平时在顾老爷店里买东西,零头总是不收,还经常有小礼物送。今日大小姐满月,我们空着手不说,还来白吃白喝,怎么好意思呢。”
“诶,大家不要客气。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邻里之间相互帮助本是应该,大家这样说就是见外了。今日老爷也多加交代,大家还是早早入座,不然菜凉了我可不好交代了。这么大喜的日子,我要是被老爷训斥,这张老脸可是挂不住了啊。哈哈!”李总管随机拍拍自己脸,逗得哄堂大笑。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大家伙走着。给顾老爷道喜去。”
“好,好,好!”
顾家内院
“老爷,街坊四邻都安排好了。”李总管安排好外院的宴席后给顾老爷汇报情况,“其他的客人也陆陆续续到了,厨房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等马上夫人和小姐准备妥当,就可以开席了。”顾老爷吩咐到,收到回复后,李总管又去安排其他事宜。
“老爷!老爷!司徒大将军和司徒夫人来了。”通报的小厮飞奔进来,生怕耽误老爷夫人与好友的会面。
“快去通知夫人。”顾老爷转念一想又觉得有几分不妥,“算了,你忙去吧,我亲自去告诉夫人。”
司徒家世代尚武,一心为国,先辈们曾随着开国皇帝东征西战。而后感其忠心,封为世袭大将军。顾家与司徒家乃世交,顾修轩和司徒忠虽然一个尚文,一个痴武,但是打小就十分投缘,换种说法就是,从小光着屁股一起干坏事的好兄弟。长大之后,两人同年娶妻。更巧的是,司徒夫人黄文珊和顾夫人沈淑月也是打小的手帕交。于是两家关系更为亲厚了。但司徒家婚后两年多就生下了嫡子司徒珏,顾家却迟迟没有动静,这次顾家如愿诞下孩儿,如若不是月子里不能见客,只怕司徒夫人早就登门探望了。
“月儿,终于能看到你了。本来我想早点来看看你和小外甥女,奈何老辈人都说月子里不能见人。我那小外甥女呢?快给我抱出来看看,我可得好好抱一抱。这么多年的心愿终于达成了。有女万事福。”司徒夫人顾念好友,来不及给老夫人请安就着急来看顾夫人母女。
“多日不见,我也念姐姐的紧啊。这生孩子,还真是鬼门关前有一遭,以往听姐姐说我还不信,这回自个亲自体验了才知道。不过抱着孩子的时候,就觉得什么都值了。”顾夫人从奶娘手里接过女儿,亲了亲小额头,递给了司徒夫人。
司徒夫人接过襁褓里的小人,轻轻逗弄着:“这孩子真真是遗传了月儿的好相貌,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只不过现在小模样还没张开,长大了肯定也是个倾国的美人。我就是稀罕闺女,又好看,又贴心。”
司徒夫人一向是喜欢女孩的,家里的小丫鬟都当亲闺女疼。但是生下长子之后迟迟没有动静,好在儿子是个讨喜的性子,家里人也想得开,子嗣这件事上随缘就好。
顾夫人满眼慈爱地看着小女人,忽然感觉少了什么,疑惑地问道:“姐姐这次出来没带珏儿吗?怎么没听到珏儿的声音啊?”
“哎!瞧我这高兴地,把他给忘了!”司徒夫人尴尬一笑,“刚才这小子还跟在我后面呢,怎么转眼就不见了。估计是我急着来看你,把他跑丢了吧。”说完吩咐丫鬟去寻去了。
“哎呀,的亏姐姐没生下女儿,不然的话估计珏儿都成没娘疼的咯。”顾夫人哈哈一笑,打趣到。
“哎,你这妮子。”
房里许久不见的两姐妹正在说着体己话,屋外一个可怜兮兮的小肉包子嚎啕大哭的找亲娘。
哪来的小包子?不正是被司徒夫人忘了的司徒珏嘛。
“娘亲,娘亲!呜呜……”司徒珏推开姨娘沈淑月的房门,挤着眼睛哭道,“姨娘,娘亲不见了。呜呜……”
屋里正说话的两人,看着推门进来的小包子哈哈大笑,哭的像小花猫似得,还不住的抽了鼻子,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爱的。
小包子听到了两人的笑声,睁开眼看见娘亲和姨娘都再笑自己,再看自己亲娘正抱着顾家小妹妹,顿时生气了:“哼!娘亲疼小妹妹不要珏儿了!哼!哼!哼!”说罢扑到顾夫人怀里卖乖,冲着顾夫人眨巴眨巴眼睛:“姨娘抱,姨娘最好看,我要姨娘抱,姨娘抱我看妹妹。”
顾夫人笑着抱起司徒小肉球,小肉球凑到小宝宝身边,瞪着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又歪着脑袋思索了小一会儿:“这是姨娘家的小妹妹?这么小怎么当新娘子嘛。”又作势考虑了一会儿,“哎,既然是姨娘家的,我还是勉强娶了吧。”说完还幽幽地感叹了一下。
顾夫人又被怀里的小人逗笑了,可是亲娘司徒夫人却听愣了,“珏儿,谁教你说这话的?”纳闷了,自己可从来没说过要小媳妇的啊。
“爹爹说的。”司徒珏挺起小胸脯,提起自己的大将军爹爹一脸骄傲,“爹爹今天早上说姨娘家的妹妹可好看了,以后给珏儿当新娘子。可是小妹妹不好看,珏儿怕姨娘不高兴。姨娘,你放心,就算珏儿比小妹妹好看,也不会欺负小妹妹的。”吧唧一口,给顾夫人一个安慰之吻。
“咳,这家伙。天天净瞎教孩子……”
“你说谁瞎教孩子啊。”没等司徒夫人说完,话就被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
“恭喜顾兄,弟妹喜得千金。”司徒忠进门一礼。随后掏出一个古色古香的锦盒,锦盒做工精巧,盒上雕刻着异域花纹。绕是走南闯北见惯了奇珍异物的顾家夫妇,目光也被锦盒所吸引。
“此物乃是我年少在西蜀机缘巧合之下所得,内里是一把短匕,做工,材料,皆是上上成,送给侄女做见面礼,也是满月礼。”随后将锦盒打开,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明的颜色。
其余三人则是被短匕吸引,并没有发现司徒将军的不同。
“爹爹偏心!娘亲偏心!”安静了一会儿的小肉球见众人不关注自己,顿时吃醋了。在顾夫人怀里扭了扭,噘着嘴问到,“姨娘,珏儿给你当儿子好不好?他们偏心!就想着小妹妹了!”
顾老爷从顾夫人怀里抱过小肉球,逗他说:“可是小妹妹是姨娘的孩子啊,姨娘也偏心怎么办?”
“哇!我不娶小妹妹啦!你们都偏心她!珏儿要欺负她!”司徒包子刚停下的水库又崩塌了,眼泪哗哗的。
“哈哈……这孩子……”
满月宴就在这又哭又闹又笑里开始了,唯有襁褓里的小倾城依旧做着她的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