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我的嘴角重新挂起微笑。事情虽然出现意外,变得棘手起来,但我又怎么会怕?移动身形从树林边缘饶过广场来到废弃寺庙的后门。有惊无险的躲过几波巡逻匪徒后终于到了围墙下。
天助我也,一棵大树正好生长在围墙之畔,粗壮树枝还伸进了墙内。我穿上鞋子,手抓树干,荡上了树头。
现在我终于知道村里的百姓到哪里去了。围墙内的左侧有一片空地,百姓们被几十个提刀汉子禁锢在那里。人群中不时传来孩童受到惊吓的哭声。
我翻身跳下大树,落地后立刻靠近身前的寺院厢房。在确定里面没人后,我拨开窗户跳进屋内。
刚把窗户关上,我的胸中就一片翻滚。房间里加杂着脚丑,狐臭,汗臭,霉臭的混合气体差点就把我熏翻在地。我连忙闭住呼吸,在零乱的地上找了几件还算过得去的外衣换下身上这套镖局制服。
爷爷的,披了这么一件恶臭外套连自己都觉得恶心,老子忍了。
在树下抓了几把黑泥摸在脸上,藏好制服后我大摇大摆的向禁锢人质的空地走去。路上虽然遇到了好几拨人,但好在谁都没有对我起过疑心。
“哭什么哭?信不信老子手起刀落”一个满脸胡须,垢头蓬面的强壮匪徒对着正在嚎啕大哭小孩子恶狠狠的说道。
小孩的母亲连忙死死的捂主孩子的嘴,憋的孩子脸蛋一片暗红。
大汉挥着手中的鬼头大刀满意的哈哈狂笑。
谁知道这恐怖的笑声吓到了那个孩子,又因为被捂住口鼻翻起了白眼。孩子的母亲慌了神抽泣着放开手掌,孩子又在大哭起来。
“哇哇哇,吵死了”匪徒高叫着从那妇人手中一把夺过孩子按在地上,鬼头大刀寒光一闪,向着孩子细嫩的脖子直劈而下!
妇人呆呆的看着眼前一幕,张大嘴却已发不出声音了。
关键时刻,我紧跑几步伸手抓住匪徒手腕脉门。刀锋顿时静止,堪堪架在孩子脑脖上三分处。
“大哥别生气,为了个小屁娃把自己气坏了可不值得。”我阿谀的笑说道。
这家伙被我拿住了手腕静脉,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打量了了一下后咬牙问道:“你是谁,我杀个孩子关你什么事?”
我收回手,嘿嘿笑道:“小弟是前几天刚入伙。大哥没有见过我一点也不奇怪。”
匪徒把鬼头刀抗在肩上:“原来如此,怎么,刚来就想为这小畜生出头?”如果不是我刚才的那一招使得高明,这家伙怕早就动手了。
我一边赔不是一边笑道:“大哥这是怎么说的,再借我千八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大哥作对。再说了,老子那有那闲工夫。”
匪徒瞪着眼睛叫道:“那你为何拦住老子。”
我摸出几两银子说道:“实不相瞒,今天是小弟的尾巴又是老娘的忌日。刚才和弟兄们斗酒喝得多了就起身来走走,没料到刚转身这就看见大哥正在垛头。心血来潮下,想也没想就拦住了大哥。”撇撇嘴,我又说道:“这可能是我那死去的老娘不想今天看到这小畜生命丧黄泉所以借了我的手吧。给我老娘个面子,请高抬贵手。大哥放心,兄弟也不能让大哥触了眉头。这点钱虽然不多,但也可以让大哥找个盘子靓一点的粉头花姑降降火了。”
听了这话匪徒看着我心想,我就说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不合群的黑子,能吃这碗饭的没一个是好人,如果不是他老娘作怪这小子哪能挡的了老子鬼头刀,能有这本事早他娘的单干了。算了,卖他老娘个面子。别他娘的找个鬼上身就惨了。掂惦银子,壮汉咧嘴笑道:“好,冲着兄弟这份孝心,做哥哥的也不能胡来不是。走,我们继续喝酒去。”
我大笑着说道:“哥哥果然爽快,走,喝酒去。”我抽空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孙间的踪迹。
大汉搂着我的肩来到广场,随手在地上摸了两个海碗倒满酒,递了一碗给我:“难得认个兄弟,我们干了!”率先把酒倒进自己的肚子。
我仰头喝完酒后,摸去嘴边流下的酒渍:“痛快,今后小弟就跟着大哥干了。”
这匪徒大汉在帮中地位也不算高,此时收了个小弟非常高兴:“哈哈,好。”看看寺庙紧闭着的大门又说道:“不过今晚有大买卖,我们可不能喝醉了。”
我双目金光一闪:“大哥说的是,过了今晚小弟做东我们找个地方好好乐乐。”
大汉哈哈一笑,为我介绍起篝火旁的那些匪徒。
月光渐渐斜照,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后,寺庙的大门吱呀一声敞开,正在行酒作乐大声喧哗的土匪们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只剩下木材燃烧的火花四处飞舞啪啪做响。
从大门后走出一个光着上身圆不隆冬的胖子,看这身形我差点把刚喝的酒吐了出来。这家伙整个一圆形物体,腿是圆的,肚子是圆的,胳膊也是圆的,硕大的头颅更是圆的不像话。耳朵在那上面,都被放大了好几倍。黑黑的鼻洞,就象是东风车的车头一般。电视里的猪八戒跟他比起来,可以去参加选美了。
胖子扫了一下四周,走下寺庙的台阶。虽然他的身形庞大,但走起路来却点尘不惊!
“呸。”吐了口唾沫后,胖子抖着脸上的肥肉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孩儿们,我们搬金子去。”
众匪徒一阵呜呜怪叫,拿起身边兵器在衣服上把刚刚粘到的油光抹去,向胖子靠拢。我敢打赌,就算不作保养他们的兵器也一定不会生锈。
胖子指着身后佛堂说道:“去个人把里面那家伙带出来。”
和我称兄道弟的那个壮汉马上回道:“大当家,我去。”
胖子点了下头:“好。今晚你就负责看着他。好好伺候着,这可是我们的财神。”
壮汉拨开身前挡路的匪徒人群,走进佛堂。不大会儿拖出一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中年男人。
我一边为这人的伤势担心,一边庆幸道:“孙间,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