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虽然漆黑一片像往常一样,但今夜的诸作里却因为我们到来注定了不同于往日。
夜空中点点微弱的红光轻轻飘荡,如果真的有人能看到真实情况的话就知道绝不是刚刚那个中年士兵所说的什么萤火虫。
呼一团火焰翻滚着挤压进入气囊之内,连着气囊的缆绳瞬间崩得笔直,吊篮猛然上升。
我暗中沉气稳住身形后责怪的看了一眼吊篮正中拉着简易火焰控制阀傻笑的兰华。本来是负责操作的士兵正无奈的站在一边。
兰华尴尬的笑了几声,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像多了一点是吧。咳咳,新手上路,可以原谅”
平衍冷冷的走到控制阀前,眼神中带着警告。再让他这么玩下去,恐怕这个气球到不了目的地就要变成废品落入海中。
兰华连忙拍拍手,走到一边交出控制权。
负责操作的士兵接手以后气球平稳下来,回到了高度方向始终保持一致的大队伍中。
前方海岸线渐渐清晰,气球队缓缓散开,拉远彼此间的距离以减少来自地面危险。我们所乘坐的哪一个自然被层层护在了中间。
漂浮不久,最前方半空中的开路侦查的气球忽然向后打出信号,特制的灯光按照一定规律闪动几下。
吊篮前面位置上的旗号兵回头焦急地说道:“启禀将军,前方塔楼上发现活动的高丽哨兵。”
“哦!”我走上前远眺问道:“对方可曾发现我们?”
旗号兵又看了一下再次打过来的讯息:“似乎没有。前队将领询问可要停下?”
我想了想说道:“保持速度,继续前进。”热气球第一次出现,对方即使看见应该也不会胡乱敲响警钟。
空中气球编队规略阵型做好防备,然后稳定推进。
哗哗哗,前面又再传来灯光信号,旗号兵连忙用一块木板在吊篮前的罩纱烛灯上快速的一遮一放,交换着灯火信号打出收到信息:“将军,塔楼上现在只剩下一个哨兵了。”
我点头说道:“很好,看来我们真的没有被发现。传令下去,按照原定计划准备空降作战。”这个即将要变成战场的水寨已经被我们的探子把地形配置打听清楚,出战前进攻各部伍长就已经分配好了各自的任务。
“诺”旗号兵回身应诺发令。
所有热气球关上火阀,凭着剩余气体向前方水寨练兵场空地无声无息的飘去。
在高丽哨兵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五百乘坐着热气球的彪悍敌人悄悄从天驾领。
兰华拿起脚下的长刀弯腰小声说道:“如今看来夺取水寨大门轻而易举,阻挡援军的事情就交给了。”
现在所有人都已经是蹲在了吊篮中,只有控制气球的士兵不时站起修正航道。
我低声回道:“小心一点。”
兰华点点头,满脸嗜血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家伙从小就喜欢惹是生非,绝不是什么好鸟。
水寨大门后平时练兵的广场此时黑漆漆一片。高丽水寨现今的防御设施全是针对海面上到来的敌人所设立。从没有想到过会有敌人从天而降这么霸道。
一声轻响,最先到达位置的诺大气球终于落在地上,身穿着夜行衣和漆黑皮甲的先遣士兵静静翻出了吊篮,消失在夜空之中。他们的任务是以最快的速度占领练兵场左右的制高点,保证登陆地点的安全。
紧接着,一个一个黑色的气球相继降下,士兵们迅速离开吊篮,稍事整队以后在各自伍长的带领下分成扇形潜伏着奔向水寨大门方向。随后落下的士兵往后方静悄悄的高丽军帐行去,分开行事。
“啊!!”陷入往事中的年轻高丽士兵忽然感到不对,四周一瞬间再也没有夜虫的呤叫伴着他回忆。静寂得反常无比。
“怎么了?”中年士兵站起来睡眼朦胧的问道。
年轻士兵转身看着塔楼后漆黑一片的广场方向:“前辈好象有些不对。”
中年士兵来到他的身边:“别这么紧张,这时候大家都在睡觉呢。牙将大人已经有半年时间没有检查过夜哨了。”
年轻士兵愈来愈清楚地感到自己正处于危险之中,但视线却怎么也不能破开黑暗看到远方,嘴上焦急地说道:“不前辈,我,我感觉到好像很多人在四周。”
中年士兵哈哈笑道:“小子,不要这么疑神疑鬼了。这座塔楼就我们两个,左面看管水寨大门绞盘的那几个才不会大半夜跑过来的。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没有经验。”
“不”危险越来越近了,年轻士兵身体上的毛孔急速收缩。眼中满是恐惧。
“怎么了!”中年士兵看着不断退后的年轻士兵大声问道。
呼呼,几团火焰凭空出现,悬停在塔楼后方的热气球从黑暗中现出形状提升高度。
眼前忽然出现几个站在半空中全身笼罩着火焰的人,吓的两个站在塔楼上的高丽士兵满面骇色差点休克。
嗖嗖嗖,几条人影凌空扑向塔楼。比他们更快的是数只乌黑发亮的利箭,两个哨兵毫无反抗的瘫倒在地上。箭箭穿颈而过封住了他们的喉管摧毁了他们的声带。
火焰翻腾中,我飞身跨出吊篮踏上塔楼。
“将军,我们已经控制住了大门绞盘,现在正清理水中的尖刺木栏。”负责空降作战大门方向,且最先从空中落下的参将来到塔楼欣喜报道。
点点头,我对着海面上说道:“好!发射信号让大军进入。”
碰,一束灿烂的烟花闪亮夜空。远方大海一头随风传来船只破水前进的声响。
信号发出以后,所有人不再掩藏,同一时间远处传来火光和震天喊杀声,那里正是高丽剩余守卫的营帐所在。
看到沉落在水底的木栅一个一个带着海水被提上岸边水闸大门慢慢打开以后,我走下塔楼大声说道:“留下五十个士兵守卫,其余人等随我前去支援攻击高丽营帐的队伍。务必把敌人的反击扼杀在睡梦中。”
参将立刻皱眉道:“可是将军,诸葛先生说”
我笑道:“不怕,先生那里我自然会去说。”
因为我在这里,本来是有三百人进攻高丽军营确保登陆码头安全的第二战线现今只有二百人在作战,身为主将,我怎么能不前往援助。
整理队伍,我身先士卒带着众士兵:战争,从来都是发生在你绝对意想不到的时间和地点,世界上任何一直军队都不可能保持随时随地的高度警觉状态,古代是这样,现代也是这样。
如今的和平,真是那么理所当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