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喂……”看着如此失常的鸣柳,萧曼清的第一反应就是神经错乱了,跟着追了出去。
“萧小姐,饶命啊!”看见紧随其后的萧曼清,鸣柳大叫一声,摔到了雪地里。
萧曼清刚刚伸出手,想去扶鸣柳一把,便听到了南景赫的大声呵斥,“你在做什么!”
萧曼清停在半空的手,鸣柳惧怕的躲闪的姿势,构成了一幅丫鬟被欺凌的图像。
萧曼清朝南景赫的方向望去,发现不知不觉追到了书房的门口,这一切就像专门为南景赫准备的好戏,方明白是傻傻的中了鸣柳的苦肉计。
鸣柳貌似艰难的从雪地里爬了起来,诺诺的说道,“不关萧小姐的是,是奴婢自己不小心。”无意间,撩起脸侧的碎发。
萧曼清睁大双眼瞧着鸣柳,不等自己分辨,抢先就说出此地无银的谎话,神情也转换的老快,从一个疯子变成了一个可怜虫。
南景赫分明瞧见了鸣柳红肿的脸颊,声色俱厉的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王爷……”萧曼清抢先一步,怕被鸣柳再颠倒黑白胡言乱语的栽赃自己,急切的要还自己的清白。
“你急什么!”南景赫瞪了萧曼清一眼,在他的眼中,萧曼清的急切解释成了妄图狡辩,“鸣柳说。”
鸣柳轻轻的瞟了一眼旁侧的萧曼清,垂下了眼睑,怯怯的说道,“回王爷。是奴婢不好,没有把火盆烧旺,慢待了小姐。惹小姐生气了。”
“脾气还真不小啊!”南景赫的手紧握着腰间的软鞭,一步步走近萧曼清。每一步都觉得走的很沉,那双能够扰乱他心扉的眼睛的下面,竟藏着一颗狠毒跋扈的心。她不是曾为了一个奴才舍身挨鞭吗?她不是为了春儿命令自己手下留情吗?为什么对一个丫鬟的小小的失误不能容忍,表现出令自己最痛恨的跋扈。为什么她要将自己喜欢的与愤恨的全都拥有?
“呵呵,”萧曼清唯有冷笑,南景赫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再解释又有何用?
“我的脾气跟王爷相比差远了。”萧曼清昂起头,道,“试问是王爷的鞭子厉害还是我这双手厉害?”索性一错到底,来个痛快!
“你是想跟本王比了?”站在萧曼清的面前,南景赫的鞭子终是没有抽出。他从小凝聚了极大的恨,所以驱使自己拥有一个人见人怕的脾气,但是为了这个意外出现的女子,他可以选择隐忍。可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平白无故的就如此的狠毒,就像那些处处欺负母妃的妃嫔,让他愤恨。只是为什么心底却泛着酸苦?
“那又如何?”萧曼清哪里知道南景赫内心的失落与矛盾,还要继续伪装下去,做一个陌生的自己,就是为了发泄心里的不满。
“好,拿着!”南景赫抽出腰间的软鞭,递给萧曼清,“去打她!”让这根鞭子给自己一个机会,要是她真的下的了手,就将她的身影从脑间彻底的挖去。
萧曼清愣愣的握着手中的软鞭,这跟鞭子不知要过多少人的命,听过多少声惨叫,它就跟它的主人一般可怕,此时握在自己的手中,凉意瞬间传遍全身。
“你这个变态!”萧曼清挥手将鞭子抛在地上,后退几步,身子不住的哆嗦。
南景赫弯腰捡起软鞭,把弄在手间,“没有胆子就不要说大话。”
一旁的鸣柳看着二人的举动,完全没有预期的效果,有些失望,但是不肯死心,想给这把没有燃起的火苗浇一勺油。于是插嘴道,“王爷,都是鸣柳的不是,不要与小姐生气了。”
“你认个错,本王放过你。”南景赫将鞭子收回腰间道。
“为什么要我认错?她不是也说了么,是她的不对。”萧曼清还是不服气,就照鸣柳编的,也是她的怠慢在先,难道就是因为她是太后派来的就得迁就?
“你的性子可以犟,但是不可以是为了满足霸道跋扈的个性而犟,因为你没有本王狠,所以你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认错。女人,你不该这么狠毒。”南景赫第一次跟萧曼清说这么长的话。
“这是什么歪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劝别人不要狠毒,这又是什么道理?
“本王再问你一句,认不认错?”南景赫不想再多做解释,简明的问道。
“绝不!”萧曼清咬咬牙,摆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其实心底开始忐忑,不知南景赫又要怎么教训她?
“好!”南景赫点着头,一定要磨去萧曼清霸道跋扈的棱角,只留下令他欣赏的一面,“鸣柳,她是怎么对你的,现在你就怎么去对她!”
“王爷,这……”鸣柳伫立不动,貌似不敢。
“她不过是宰相府的小姐,还没有至高无上的身份,有本王在,你可以动手。这是命令!”南景赫送给鸣柳一颗定心丸。
“是。”鸣柳恭敬的回答,犀利的眼神直刺着萧曼清,一步步朝她逼近。
啪!一巴掌扇在了萧曼清的脸上,是那么的痛快。
萧曼清扭回头,与鸣柳面面相对,微眯的双眸透出燃烧的火焰,使鸣柳不寒而栗。自己虽然来自遥远又先进的时代,可毕竟势单力薄,面对这些愚钝的古人,还是没有反抗的能力,但是,迟早有一天会将自己逼的不计后果的爆发。可是,现在,为了肚子里无辜的孩子,只能竭力的隐忍,再隐忍,不开口认错,就是她最后的底线。
啪!又一个耳光扇来,毕竟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之手,与南景赫的一个耳光的力道相比,差了好远,她还可以承受。
啪,啪!鸣柳打的很是尽兴,似乎满腔的嫉恨顺着她也犯疼的掌心全部涌泻而出。
南景赫站在一旁,身子感到有些发僵,杀人都从未心颤一下的他,此时看着一个个耳光却让他有心惊胆战的感觉。自从遇到萧曼清,自己掩埋在深处最柔软的部分开始一点点复苏,心也会为一个女子而疼。
“住手!”南景赫喝止了鸣柳,他无法再承受下去了。
鸣柳打得还不解恨,全然不觉自己的掌心也是疼痛的。
“回你的暖书阁,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踏出一步!”南景赫转身进了书房,可以说是想逃离眼前的一幕。
鸣柳也懂得适可而止,今日在众人面前大发淫威已经给足了自己的面子,从此,她还是六王府权力最大的女人,那个萧曼清只是一个犯了错的囚徒,想要一分自由也得看王爷的心情。但是鸣柳自己清楚,这个囚徒不会那么简单,王爷对她的感觉也不会简单,看着王爷能一次次隐忍着不去抽惯用的软鞭,就知道,哪怕萧曼清是一粒沙子,在王爷的心中也压下了分量。只有在这粒沙子还未变大的时候,趁早拔去,才能一了百了。
“小姐,用热水敷敷脸吧。”暖书阁里,春儿将一块沾了热水的湿巾递给了萧曼清。
“他说我霸道?春儿,我霸道吗”萧曼清接过湿巾,敷在脸上。
“小姐人很和气的,只是中了鸣柳的套儿了。小姐,你听春儿的劝,以后且迁就着她些吧。”春儿担忧的说道。
“这不是迁就不迁就的问题。”萧曼清摇摇头。从这一系列过激的行为看来,鸣柳对自己不是一般的恨,如果她感觉的没错,这应该是跟感情挂上边的嫉恨。鸣柳一定爱上了南景赫,才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成见,才会时时想着对付自己。毕竟现在自己不明不白的住在王府,对她就是威胁。
只是火烧水慈庵的人会是鸣柳指使的吗?她也只是使些心眼,仗着太后耍些威风,应该还没这个胆量吧?在自己的身份还没暴露的时候,她确实想杀掉自己,可是现在,身份挑明,单是宰相大人的女儿这一条她就不敢轻易的对自己痛下杀手了,何况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一定会被人查出的。
做了一番思量的萧曼清决定与鸣柳好好谈谈,或许把话说开了,就可以换来自己一时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