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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张 乞讨生涯

“王狗蛋,什么时辰了还在睡觉?赶紧起来给老子要钱去!”蒙蒙天亮的清早,一个肥胖的中年站在门口朝破烂柴房里的瘦弱少年骂道。

柴房一堆脏乱的草絮上,穿着破烂薄衫,面黄肌瘦的青年悠悠转醒。揉了揉眉心四下看了看,没有理会胖中年,只是茫然的说了句:“我?是谁?”

现在他的脑子一片混乱,就是一张白纸。只记得脑海里有一个娇柔的声音在回荡:“兵戈,要回来,一定要回来。。回来。。来。。”那个声音是谁?我又是谁?他为什么叫我兵戈?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没错,这是一个失忆的少年。稍稍有些狗血的失忆。

“我说王狗蛋,你不会又忘了自己是谁了吧?”胖中年同样的一身破烂麻衣,看到王狗蛋脸上的茫然,脸上露出怪异的神情。

毕竟像失忆这东西,别人都是把以前的都忘记了以后或许还能找回来,之后的生活也很正常。但是王狗蛋却是天天都会丢掉一些记忆。

“王狗蛋?你是说我吗?”他的眼里还有茫然。

“你个怪胎,每天都会忘了自己是谁。害得老子天天提醒你。”他习惯性的道:“我再提醒你最后一次,你是丐帮的最下层的乞丐,叫王狗蛋。我是你们的老大赵建。”看到王狗蛋脸上一副痴傻的样子,收留他这一个多月来,每天都是一般模样,也见怪不怪了。赵建挥了挥袖子:“看你也挺可怜的,就不为难你了。抓紧到前街去要钱去,莫要耽误了工夫。”

看着赵建远去的身影,王狗蛋只是喃喃的说着:“原来我叫王狗蛋啊!王狗蛋,狗蛋。。”

恢复了些神采,拿起赵建丢给他的一口破碗,王狗蛋晃了晃身子来到前街。

这时天还没大亮,天空也有些黑雾蒙蒙的,街道房屋却也看得清。

街上的人很少,偶尔会有一两个清早去上工的下人过往。街里也很是安静。王狗蛋自己找了个墙角蹲着,清早的风很冷,但是王狗蛋身上只有一层单薄的麻布衫衣。衣服上零零散散的窟窿透着凉风灌进去。奇异的,王狗蛋的脸上并没有畏惧寒冷的表情,只是一副痴呆的样子,显得很平常。

想起梦里那个声音,那么似曾相识。那是一个女子,身披轻纱,身姿婀娜。他想要努力的去看清楚那张脸,却越渐模糊。只看到佳人脸上挂着两道血泪清晰刺眼的红色。那是一片大湖,湖水潺潺流动。虽然记忆是那样的模糊,可王狗蛋却觉得心很痛,莫名觉得悲伤,仿佛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几乎每天他都会做着同一个梦。梦里一个女子抓着自己的衣衫嘶声的喊:“兵戈,要回来,一定要回来。。”那梦是那么清晰,王狗蛋发誓

这个镇子叫华元村,去年村里有个乞丐在桥边要饭,意外发现了漂浮在河道上的王狗蛋,这个乞丐就是赵建。打捞上来之后王狗蛋的身体严重浮肿,形若浮尸。赵建作为一个乞丐倒也不怕什么死人。毕竟世道纷乱,经常是今天还是富贵人家,明天说不定就家破人亡了的。死个人实在太稀松平常。

将王狗蛋捞上来,赵建就要挖坑将他埋了。世道乱死人多,不处理了怕是会遭了瘟疫。赵建虽然落魄,但心却不坏。没成想王狗蛋自己躺在岸上半个时辰,居然动了动,活了过来。可把赵健吓了一大跳。因为捞上来的时候王狗蛋的身上已经爬满了苍蝇,脸上也隐约有腐烂的样子。

乞丐自然是没有钱去看医生的,赵建就将他带回了自己的乞丐窝,任他自生自灭。每天要到吃的了也分他一份。养了半个多月居然就恢复正常了,令一众小乞丐惊异非常。纷纷议论简直就是神迹。

醒来后的王狗蛋也是脑袋空空,不知道自己是谁。赵建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王狗蛋,说是乞丐就得取个贱名,怕担不起。

自从梦里那个声音愈加深刻后,王狗蛋的失忆也好了许多。不会再忘了自己是谁,对昨天的事情也能记住。虽然还是经常忘记一些事情,但努力回想也还是会有印象。

不过虽然担了个贱名,王狗蛋却倔强的有些不近人情。从不吃要来的东西,每天就算饿的头晕眼花也不肯吃一口同伴伸来的一口米饭。饿到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去挖树皮,挖无主的苦涩的木薯吃。尽管每天都处于空腹状态,王狗蛋也是一如既往的坚持,不屑于要来的温饱。

时光荏苒,就这样过了三个月。每天啃树皮,挖木薯的王狗蛋已经消瘦的风一吹就倒的模样。又是晌午,感觉腹中空空像是有无数个蚂蚁在肚子里游走爬动。

“不行了,再不吃东西绝对会熬不下去的。”他自己也知道,每天饥不裹腹,只吃木薯身体会受不了。而且吃了三个多月的树皮木薯,到现在看到就咽不下去。

他决定去山里抓只野兔什么的,换换伙食。而且听说附近的那座白马山是座药山,周围村民经常上山采药。而且山上也没有蛇虫虎豹之类的猛兽,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

。。

“诶,阿大,你看见王狗蛋那家伙了吗?”一个乞丐问另一个乞丐。

“没有啊!”他想了想又说“不过上午隐约听他打听白马山,可能是天天吃木薯吃傻了想去打点野味吧!”另一个乞丐颇有些好笑道:“那山上的活物鬼精得很,比人还聪明,像成精了似的。没听说有哪个猎人去那山上打猎。”

“对了,树根你找狗蛋干什么啊?”被叫阿大的乞丐问。

“就是顺嘴一问。还真是,林家沟有个猎人就在白马山脚下,但是他从来不去白马山打猎。而是多走好几里路去远些的青石山上打猎。哎你说白马山为啥打不到猎物啊?听说山上的活物都通人性是真的吗?”树根一脸好奇的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阿大十分满意树根的表情说:“据说这山上不知什么时候,一颗千年老树在一个风高夜黑,雷电交加的雨夜里成精了。后来有上山的村民和猎人发现,每当他们捕猎的时候。你明明看到是射中了猎物,可是走近一看却发现是射在了一棵树上。大家都说是古树成精了,在保护满山的活物。久而久之,上山的猎人打不到猎物自然就没有猎人再去打猎。”

阿大清了清嗓子:“不过更神奇的是,自从山上打不到猎物后,山上的药草却是多了起来。经常有稀缺的药材被村民们采摘出来。你说邪不邪门?神不神奇?”

树根听的目瞪口呆,作为一个见识文化极度匮乏的小乞丐,树根完全有理由感到新奇和惊讶。

“这。。这世界上还真的有妖精啊?”树根擦了擦口水又问:“那妖怪不吃人吗?我听说书先生说,妖精都是凶恶无比,每餐都要生吃活人的!”

阿大小小的鄙视了树根一下,道:“人家千年树精是草木成精,吃素食。人家可是不吃肉的。”

“唉,可怜狗蛋今天去白马山肯定是要空手而回了,又要饿一天肚皮。”

“谁不说呢!都是乞丐,混个温饱不是挺好?吃要来的饭怎么了?”阿大也附和着说道。

“你们说什么?”一个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狗蛋去白马山了?”赵建心道一声坏菜了,白马山不知从哪跑来了一头斑斓猛虎。七天已经吃掉了三个上山采药的村民了。这几天

人心惶惶,附近的村民都不敢上山了。没想到狗蛋竟然去了白马山。

赵建忙问:“狗蛋什么时候去的?去了多久了?”

“不知道,应该是中午时分去的吧?现在得有一个是沉了吧!”阿大也是吓了一跳,平日里他跟王狗蛋相处的还是挺好的,狗蛋还帮他编了张凉草席,晚上睡觉舒服多了。听到这消息也不免有些担忧。

赵建也只能寄希望于王狗蛋自己运气好些,正巧遇到老虎打盹或者在山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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