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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地方一样,还是陌生的好。站在一群人中间排队买吃的,她知道那样的氛围,她不过是想看生活把她折磨后的满面泥泞。
她记得年少对陌生地的热情,独自走路去远处的树林,那团氤氲着秋日雾气的山林,只是因为从未抵达,溪流、田地、树木,真是让人心醉,秋日风吹脸颊,她的快乐与爱,这些与生俱来的懵懂的热情。
在街头巷口,拥挤的车流人流,森然的与热闹人群擦肩而过,昂扬的向前,对这些亦是潇洒与不屑的。她终于明白,因为她太爱索取,不过不觉得这是羞耻的。
她对生活很节俭,不过维景酒店的花香泡芙、红梅樱桃饼,小小精致的,包装漂亮,味道也很好,49元人民币一个,她倒是经常吃,比吃饭的钱还多。只是因为铂金包的平面广告,而花费3个月的薪水去买,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买完也后悔,幸好一年后二手却卖了两倍的价钱。她与生活是这样的小心,见缝插针的享受,还要努力的避免人与人之间的糟粕。她虽时常觉得累,但是也能偶尝生之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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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雨了,夏日午后的狂风暴雨,她太开心了,在房间里奔跑着,大笑。
安邦回老家了,不在家,她努力让自己快乐起来,一个人的欢乐日子。
可是一个人实在是寂寞的慌,她在考虑是不是要出去吃东西,顺便放放风。可是蜷缩在冷气霍霍的房间里,变成了清冷的夏日午后,那样的安心与恐慌,飞箭不动,飞箭不动,宁愿这样死去,也不愿动一动脚趾。
没人可以打招呼,睡过了头,醒来更寂寞,更无精打采。
肚子饿,冰箱里实在没有什么好吃的,就前个晚上做了大盆的水果沙拉可以入口,吃了更觉得饿。
雨终于停了,她跑去常去的小河边,坐在码头的卯柱上,水上巴士来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船工大声的招呼她:“要不要乘船。”。
她摇手,表示不要。
“我们要问的。”船工大声喊着解释。是定点游船吧。
她觉得了一点点的温情,因为和陌生人的对话,人的热情,淡如水的热情。
雨后的世界,水汽充盈,到处是清新的植物味道,仿佛来自另外的世界,也不知道是午后几点,不关心时间,她变成了脱僵的马。
上头那个人可能是真爱她,安邦呢?完全是动物性的?她呢,谁也不爱,只爱自己?
在这样的时间里,她就是平静,谁都不恨,只有等在那里浸染的怕了,也许会回头看看,人与人之间,是这样,总是争执好胜的,她把这些看成乐趣,被人鄙夷也不再难过,竖起了身子,斗志满怀。
她的特立独行也是为了安全感,黎瑞那妻子,倒是希望是个俗气的女人,最好是自私庸俗的女人。现在看起来却非常贤惠,是她的猜测,贤惠的女人总是这样,人尽可夫,永远没有脾气?可是那次上门大闹她连一个大活人都能装作视而不见,何况他还出来送她,一切都难说,也许是更高级的奸恶。
现在的回忆仿佛证明了她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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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渐凉的天气,对过的这条河确实变了样子,那河水是明黄色,和夏季两样。植物却依旧是深绿,夏天的样子。
这像她现在两个人的生活,缓慢的变化,太平静了,好像什么都会无疾而终,正印证了这句话“现在总是苦的”。
暗涌是没来由的,安邦说他想回老家。立即那恐惧爆发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琐碎平静生活。
“你回老家我们就分手。”她说。她倒是从没有任何手段拴住他,一直靠她的魅力。
“其实,你真自私。”安邦说。
“我不自私还不被天吃了。”她最怕他分析她,一点一点的小事,当成了批判,上纲上线,她还是不习惯。把她当什么了?从一开始就分析她:“你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或者:“你真是个心比针尖细的女人。”是说她心眼小,一直想着前任。
想着前任不假,她又不是机器人,说删除一段感情就立即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