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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声潺潺,深沉的夜,灯光异常的亮,满室光亮如雪。
隆隆的雷声,随之大雨磅礴,凌晨四点的失眠夜,身边黑漆漆的空间仿佛无限大,她窝在床的一角,也觉得安全。
在这个时候,没有其他事情打扰。不知怎么就悲从中来,平静的外表下,一颗心被刺成千疮百孔,“你结婚又怎样,结婚又怎样,还不是两个人都更痛苦。”连喊几遍,那泪水顺着脸庞直留到脖子上,凉凉的,惊醒了已经半睡的她。
一件事情如果始终没有结果,始终处在黏腻的持续期,就像和黎瑞的关系,已经过去了不能立即说出的年年月月,就算是因为惯性,很多心境也会变得麻木,但是那些情绪毕竟还存在与她的世界中,没有消失一分一毫。
“先跺一手指,同意吗?”她问自己,为了摆脱想到黎瑞的心境,在黑暗中听自己说出声来,她有点心悸,因为她没那么爱他?
她不是不想彻底断掉,也是因为在来去的较量中,总是在她要放弃的时候,他又来了。
两三天不联系了,终于找到个理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她马上认为他还想着她,不是为了她们共同的投资标的,她不去想,她宁愿在那一刻的安宁中,也是她的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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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瑞驾车过来,一起吃个饭,无事可做,也觉得尴尬,又说要去银行办个事,赶着回去。她是不敢留他或者说跟他回去,因为现在大家都知有一些红线是不能碰,无言的约定。
永远是在车里相见,聊天,真坐到餐厅后,尽无言以对。有时候阳光明媚,开阔的自助餐台,食物精美,她也吃的开心。
他说他目前的境况,钱不当钱,赚得是她的几十倍。
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她想说点什么,但又不能露出仇富的心理,更何况是他,可还是言辞激烈起来,虽然努力不把愤恨露出来,无形中一道墙平地而起,明显的是站在墙内和墙外的人在说话,中间是迢迢的天地,把他们分裂在不同的时空。
以前也是不靠他,可是非常担心他赚的少,现在既然恨起这个了,恨他,这么有钱也不帮帮她,她每天还是挤公车上下班。
她不希望他过的好?也不是,但是这样洋洋得意,谁能受的了?不过是有钱了。
“我们现在是变化大,是我,不是你。”意思是说我现在有钱了,你还是那样。这样直接?
维持这样的关系也不是不好,他再坏也是曾经的美好。
那矗小火苗依然在心底的某处突突的烧着,变成了她心中最纯洁的一部分,她有种恐慌,怕它变质,她张开手在那里护着它,她从没有开口问他要钱,从没有,共有的在信托的那笔钱也说赎出来,他那么有钱。
可是依然受不了,也是最怕他一辆一辆的换车、一间一间的买宅,她从没觉得手里赚着金山银山是件开心的事,只是满目的金碧辉煌围绕着他,她在一大片光芒中消失不见了,她看不见他,本就茫茫的二人世界隔了一条汤汤大河。
不是不希望他过的好,也不是因为自己过得太坏,一切都太好了,反而,她什么都做不了。想送他点什么,他能稀罕什么?最好什么都不送吧。
之所以还断不掉,还是因为那些对她的好太深入骨血,自己在电脑前哭的那样,还忙不迭的发过去笑脸。主动的联系了一下她,就治好了她当下此时的心痛。她有什么办法,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普通的心。她因为他开心了,就会去找安邦,她也知道自己这样近乎不道德,可是说到底,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一切的忧愁欢乐都在那里,千千万万人中间每一日都在发生的,像忧愁的蓝丝绒底子上,那一朵朵累累的繁花,每天在那清晨几小时的阳光里,散发出丝丝的香来,永远都在发生。
越来越相敬如宾,对面这人更水远山遥起来,开阔的一条河流,迷雾升起来,她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夹着水腥气的风吹过来,她真想纵身一跳,结束这龌龊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