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的夏季,无云遮蔽烈日烘烤下的猎鹰高原,有风,也是灼烧的热浪。
万物归于平静,草原蝎躲在石缝下避暑,眼镜蛇缠上树梢,寻求一片阴凉,尽量让身子摊开,散发体内更多的热量。
听说狗可以通过伸舌头来降温,红润的舌头不自觉的吐出来,呼哈呼哈的喘着粗气,很快哈娜便将嘴巴闭上。
“真是荒谬的言论!”
张开嘴,火辣的温度便沿着口腔顺着气管席卷着五脏六腑。
毛茸茸的爪子遮在额头,望着高远的烈日,不由的着急起来:“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一定要快啊!”
低下头去继续摆动着身前的三股麻绳。
哈娜曾为自己的尖牙和利爪感到自豪,现在却因尖锐的爪子变得暴躁。
“该死的!难道非让我用石块把你磨平了才能效率起来吗?”
蔫了的草原,躺着巴掌大的岩石,几度将目光投向那块石头,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
像哈娜这种骨子里充斥着狂野与杀戮的兽灵,编织绳子这种女工的事情,绝对比捕杀一头犀牛来的要棘手。
“啊~~~~”
发疯似的拿着锋利的爪子狠狠的挠着头皮,要不是头上也布满了棕色的鬃毛,非被哈娜粗暴的举动给划伤不可。
“该死的!干脆直接上去和她打一架不就得了!打赢了,她跟我走,打输了!不!我怎么可能会输!如果她不肯跟我走,我的尖牙和利爪就是对她最后的惩罚!”
将手中的麻绳当成了最好的泄愤工具,锋利的爪子撕扯下,变成了随风而飘的草絮~~~
嘟着气鼓鼓的嘴,一头仰躺在草原上。
猎鹰高原上奢侈的风掀起一层层草浪,晃动的草苗搔着脸颊上白色的绒毛,痒痒的。
以为是虫子,小巧的爪子在脸颊上挠了挠,时而晃动两只猫耳,此时她脑袋瓜里正在算计着什么?
突然对着天空哈哈大笑起来,疯狂地在肆无忌惮的草原上奔跑着,一边狂啸,一边狂笑。
风声从耳边擦过,低语着:哈娜,你会是最强大的兽灵!你就是最强大的兽灵!你就是风神的子嗣!
突然俯下了身子,利爪迅速的插入泥土中减缓惯性所带来的速度,拱着身子,撅着那条高高竖起尾巴,缓慢地,缓慢地,几乎是贴着草皮地往前挪动。
草原上,低矮的草苗依靠着奢侈的雨水苟延残存外,高出地表的红褐色的裸岩,就只有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后千年不朽的胡杨。
唯一一处的水泊,环绕着几根胡杨,盘虬卧龙的舒展开着可怜的绿意。
哈娜那双杏仁眼看的都放光了。
胡杨阴影的庇护下,依附着水泊边,有一家三口的野生雪狮正趴着喝水。
两个小家伙儿开心的在水坑里打滚,一身的暑气随着迸溅的水花一扫而空。
那只野生母雪狮,正是哈娜心驰神往的目标。光是看着她雄踞在胡杨下的身姿,便已经想入非非了。
风之化身,赐予我好运的祝福吧!
哈娜兴奋着,不得不紧张起来,缓缓地绕过这片水泊,藏在下风口的草丛之中。
雪狮已经痛饮一通,在树荫下伸着懒腰,两个湿漉漉的小家伙儿回到母狮的庇护下呼哈呼哈睡去。母狮则一直警惕的巡视着四周,水泊对岸的白羚羊并不会给幼狮造成多威胁。
躲在水里的陆犀牛更是懒得皮疼,坚硬的犀牛角对于幼狮虽然是致命,不过母狮已经警告过两个小家伙儿,不要招惹那些厚脸皮的大叔。
环视几圈后,幼狮们已经睡的正香,母狮迎来了难得的午后闲暇,尾巴往身边一扫,将幼狮护在身边,健壮的脑袋趴在爪子上,酣睡。
哈娜望了望头上的骄阳,已经在烈日下烘烤了半个多小时了,引以为豪的毛发成了保温的熔炉,汗水顺着脸颊流下,猫耳耷拉下来,几近崩溃放弃的边缘。
一只黑色的幼狮奇迹般的醒了,脑袋顶了顶他的兄弟,像是在说:“嘿,老弟,烦人的管家婆终于睡着了,我们趁这个时候出去玩吧。”
白色的幼狮很是满意哥哥的想法,一拍即合,幼师们蹑手蹑脚的绕过母狮时不时扇动的尾巴,撒欢似得跑出去。
哈娜心中乐开了怀,将屁股撅的更高了。
尾巴上棕红相间的条纹配上哈娜妖娆扭动的屁股,成了草原引人夺目的焦点。
两只初涉人世的幼狮自然也不例外,看着那条晃动的尾巴着了魔,欢快地奔过去。
看着两个小家伙儿距离自己设下的圈套越来越近,哈娜压抑住心中的兴奋,更卖力的摇晃着尾巴。
只要抓一只雪狮回去交差就行了,又没说不可以是幼狮,何况我这是一口气抓到两只幼狮,酋长更应该赞扬我才对。
哈娜心想着。
小黑狮最活跃,也跑的最快,转眼间已经到了哈娜的身边,一头就扑向还在晃动的尾巴。
哪哈裂开的嘴角都快看到了后槽牙,一时间忘了自己要抓两只幼师的计划,调转身子对着小黑狮扑了过去,死死的将他按在了怀里。
小家伙儿的挣扎在哈娜一身健壮的肌肉下不过是负隅顽抗,四个肉垫里的爪子拼凑在一起都没有哈娜一根手指上的爪子要长。
看着小家伙还在殊死抵抗,哈娜对着他巴掌大的脑袋发出狂野的咆哮。
惊慌失措的小家伙彻底的乖巧了,一动也不敢动的僵硬在哈娜的怀中。
贪婪的哈娜可并没有忘记还有另外一只幼狮,如果只是带这么一只回去的话,还是个幼狮,恐怕会被所有兽灵笑掉大牙。
转身想去追,却头也不回的撒腿跑开。
凶狠的母狮不知何时已经苏醒过来,惶恐的小白狮正躲在母狮的腹下,小爪子抱着脑袋,寻求母狮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