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当然知晓个中道理,但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既贵为一国丞相却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孤若是不加以严惩,怎么给当时在场的精兵将士以交待?孤的颜面又何存?”
“显儿莫要急,很多事哀家还未搞清楚,哀家要亲自去一趟地牢,当面问清孟相。”
怡淑妃捂住心口,事情怎会到这个地步?生父要手刃亲儿,儿子要处决父亲,这一切罪恶的根源都是她当时的贪念所起。这二十年来,她看似风光无限,但是只要君流安多宠她一分,她就会增添十分的罪恶感,每次午夜梦回,她总是会害怕被揭开血淋淋的真相,每个噩梦也只有一个镜头,那就是她被千夫所指。
她一步一艰辛的走出“养心殿”,一直以来她与王皇后斗得你死我活,但现在王皇后已不在了,可这日子似乎依旧暗无天日。
“不行,我苦心经营了这么久,怎能毁于一旦?”她要先慕太后一步去地牢见孟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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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已五日过去,孟雪卿就呆在这无人问津的“瑟宫”之中。这里是被人遗忘的角落,君啸显是不是也就此把她遗忘了呢?
雪就这样下下停停,她站在空荡荡的院子中央,感觉自己像个深宫怨妇。难怪被关在冷宫的女人大多会精神失常,原来不是寂寞至死,就是相思成灾而疯。
“小姐,进屋去吧,外头风大。”玉琅为她披上了大衣。
“你先进去吧,我再站一会儿。”
“小姐,你是不是在等殿下?”
孟雪卿悠悠的转过身,轻叹道,“他会来的,只是时间问题。”君啸显,你还有多久才想得明白?
玉琅看向门口,“柔侧妃?”
孟雪卿顺着玉琅的视线望去,叶羽柔怔怔的站在门口与她相视相望。叶羽柔的眼睛瞬间湿润,才几日的时间,这个曾被君啸显捧在手心里女子却被关在了这个消迹无声的地方。
她的伤心与孟雪卿淡然的笑容形成极大的反差,她不能想象孟雪卿这个时候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柔侧妃,快请进来。”孟雪卿朝她走去。
叶羽柔吸吸鼻子,赶紧跨进门槛,“太子妃,你可安好?”
“还好。”孟雪卿依旧保持笑容,“到屋里来坐,外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