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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五 老人

米莉?艾露莎是女孩的名字,怪好听的,人也古灵精怪的。我实在难以想象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梦想竟然是当一名猎人,四处冒险。

我和波文打了个招呼,便跟着米莉去接任务了。不过我没告诉波文我要去干什么,所以我走时看到他脸都是黑的,我估计他在想要不要在肖恩大叔面前告我一状。不过我也无所谓,要是这次任务成功了,根本就不用担心没钱用。

米莉带着我走进了一条小巷子,然后在巷子里七弯八拐,绕的我有些头晕。米莉告诉我明通城实在太小了,大厅根本没打算在这座城里开分厅。只是在几年前,大厅里的一个长老退休了,到明通城养老,在城主的恳求下才答应让大厅往明通城派发任务。原本城主想要建一个分厅的,但明通城附近也没有什么猛兽,正规猎人也很少踏足这里,所以任务单干脆就派发到长老的家里。我们现在要去的就是长老家里。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问道。

米莉神神秘秘的冲我摇了摇手指:“不能说,不能说。”

最终我们停在了一栋屋子门前,米莉敲了敲木门,也不等回应就走了进去,我跟在她后面。屋子里很黑,弥漫着一股霉味,里面坐着个银发老头,好像闭着眼睛,又好像微眯着眼睛打量着我们。

“西姆爷爷,我来接任务了。”米莉笑嘻嘻的说道。

老人睁开了眼睛,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从背后摸出了一根烟袋,米莉很自觉的过去帮他点燃。很快,屋子里又弥漫起浓重的烟味,在这期间老人还是一直看着我,浑浊的眼球像里倒映着迷雾。

我不反感烟的味道,因为鲁多也是根老烟枪,这烟味我闻了几十年,只不过他一直盯着我,还是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老人没有说话,米莉也不敢说话,一脸乖巧的站在老人身边。等到老人抽了好几口,她才又开口:“西姆爷爷,我来接任务。”

“你没有猎人资格证,我说过了。”老人终于将目光从我身上移走,转向了米莉。

“我没有,可是他有啊。”米莉指了指我。

于是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老人又将目光对准了我,声音沙哑的问道:“你是猎人?”

“不,不是。”我见老人的眉头蹙起了,赶忙又说道,“不过我有这个。”

我急忙掏出了十字军徽章,递给了老人,老实说,我还是很心虚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东西管用不管用。老人接过了徽章,表情有些诧异,他抬头低头看了看徽章,又抬头看了看我:“你是十字军的人?”

我刚想回答是,可一想到这老人是从猎人大厅里出来的,万一很了解十字军,问起我什么来我都是一问三不知的话,那可就有乐子了。所以我只得乖乖的回答:“不,这是别人送给我的,不知道能用不能用。”

我的话音刚落,便看见米莉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也不知如何解释,干脆不看她。

“唔,我就说怎么不对劲,十字军什么时候有这么年轻的家伙了。”老人说道,“可我从不知道十字军还会将他们的徽章送出去,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这恐怕是你捡来的吧。”

“真的是别人送给我的啊。”我急了,“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拣的到啊,他们都是贴身带的啊!”

“没错。”老人把玩着手里的徽章,道,“既然你也知道他们是贴身带的,那不会不知道,这是他们身份的象征,除非死了,你说这是别人送给你的,难道那人已经死了?”

老人的语气咄咄逼人,一时间让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弥赛亚走之前告诉我,尽量不要把十字军在雪山几乎全灭的消息告诉别人。所以我也说不出口,只得含含糊糊的说道:“真的是朋友送的,他也没死。”

“既然这样,你还是回去吧。”老人又将徽章丢给了我,“你要庆幸我不是斯图亚特家族的人,不然我不会让你安稳的走掉。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最好别再把这个徽章拿出来了。”

老人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叼着烟袋,一副下逐客令的模样。米莉也急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在一旁焦急的跺脚。我发誓我真的很想掉头就走,可是我又觉得很不甘心,毕竟这是弥赛亚送我的礼物,被人污蔑成捡来的,实在让我不好受。

于是我甩了甩手中的徽章,说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是谁给我的。可是我怕我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说便是了。”老人闭着眼睛,苍老的脸上古井无波。

“弥赛亚。”我将徽章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弥赛亚?斯图亚特!”

老人还是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对我的话无动于衷。我无奈了,只得冲米莉摊了摊手,说了句抱歉,便打算离开。可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空旷的屋子里传来了一道沉重的叹息声。

我回头,见老人已经睁开了眼,浑浊的眼睛毫无焦距。很快,他又叹了口气,说道:“小伙子,你说的是真的。我知道了。”

我有些发愣,不知为何他又突然相信了,难道弥赛亚的名字真的这么好用?

“他们,死了很多人吧。”老人突然发问,一下把我给问住了。

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他认识弥赛亚?他知道十字军在雪山覆灭的情况?还是他在故意套我的话。我不敢乱回答,只得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我不太清楚,或许您去问问弥赛亚,就知道了?”

老人没有理会我说的话,而是将手探进了胸口的衣服里,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牛皮纸,递给了米莉。米莉低头看了看,旋即满脸欣喜,冲我直点头,然后甜甜的对老人说道:“谢谢西姆爷爷。”

老人摆了摆手,又眯上了眼睛:“这个任务已经有人接下了,如果你们能在他们之前完成。就能领到酬金了,快去快回吧。”

“什么?有人接下了?”米莉急了,赶忙跑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跑。

“等等,等等。”

“等什么啊,再晚一点别人就完成任务了!”我被米莉拉出了屋子,在离开时,我最后瞥了一眼里面的老人。他正坐在椅子上抽着烟袋,闭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烟雾在他头顶缭绕,如同一顶白色的帷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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