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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唯一的变数

付晓拂出生在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中,父母都是开明的书香门第子女,他们对于付晓拂的成长不会做过多的压榨和指手画脚,只会做一些恰当的引导,剩下的就会让她自由发挥,所以她的一路成长可以说就像是张开翅膀自由翱翔,是快乐舒适的。

她的一路成长过程也没有过挫折,她想去的学校能考上,她想交的朋友能交上,她想学的课外班能学上,她喜欢的父母她爱他们,他们也爱她。虽然没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么神乎其神,但是生活待她不薄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如果性格决定命运是真理,那么付晓拂的好性格会让她的未来比现在更好,她的面前会有一条阳关大道直通罗马,她会有一份她喜欢并且体面的工作,她会在适当的时候遇到良缘,她会让她的父母幸福的颐养天年,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早有定数般地向着对的方向推进着,可是让谁也没想到的是,她的唯一变数却不期而至了。

这个变数——就是东方未明,付晓拂从来没想到她会有早恋的问题要早早开始面对,她还一直认为自己会是情窦开窍开得晚的那种人,不过一向乐观的她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并且开始有意无意付诸行动。

对于东方未明来说,他以前也从来没经历过这么明目张胆地示好。第一次注意到付晓拂,是他的同班好友在开学典礼之前指着晓拂对他说:“哎,那就是宣传部想要一举拿下的新人吧,长得还挺可爱的。”在东方未明眼里,付晓拂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场,那是从小生活在衣食无忧的环境里的人所散发出来的,她浅笑嫣然的嘴角都像沾着蜜糖,她应该是活得相对来讲快乐轻松的那类人,也是离他很遥远的一类人。一开始他就是觉得她是那种命里自有金光护佑的人,也就没把她放在心上,毕竟高中渐渐开始繁重的课业以及未卜的前途才是他的生活重心。

付晓拂加入学生会的很大原因就是因为知道了东方未明是学生会主席,她想这样他们就能有很多机会接触,心动不如行动,与其遥遥相望不如放手一搏,她就抱着这样不单纯的心思进入了学生会。不过她一向心思单纯做事认真负责,对会里的活动都热心参与积极配合,竟然不知不觉地就投入到工作中去了,过了好一阵子才发现:啊,和主席大人还木有任何进展啊,嘤嘤嘤……不过在这期间东方未明倒是对她有了许多改观,本以为她会是骄娇二气的小女生,没想到学生会组织去敬老院照顾老人的活动里有很多脏活累活,她眼都不眨卷起袖子就开始干,平时学校组织的活动里也是如此;有时候要耽误课后的不少时间去布置活动会场,她也任劳任怨地乐在其中;学校宣传栏的内容一要改动变更她就会积极把宣传部的策划内容拿给他,而且他也很奇怪,有时候他为了躲清静,在学校多功能楼的楼梯间看书她也能毫不费力找到他,他问她:“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主席你放心,你的秘密基地我肯定帮你保密。”她笑嘻嘻地答非所问。

付晓拂初二上学期赶上了学校六十周年的校庆活动,他们学生会负责组织策划校庆联欢会,那一段时间给会里的同学忙坏了,又要应付期中考试又要课后来排节目审节目,不少人能躲就躲能推就推,晓拂倒是从不缺席,一天放学后她又在学校礼堂帮忙布置舞台,东方未明也过来帮忙,看见她便笑着说:“好像就你没缺席过,每次来都能看见你。”

晓拂看了看周围就剩了他俩,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嗯,我这是抓紧一切机会给自己制造和你偶遇的机会啊。”

东方未明先开始一愣,这样明目张胆又理直气壮的表白他可没遇过:“噢……那成果怎么样?有效吗?”

晓拂仿佛认真地在跟他探讨一道考试题目,摇摇头说:“好像不太管用,我决定换一种策略了。”

有别的同学过来一起帮忙,两个人就心照不宣地停止了对话,只不过俩人的心情都好了起来,原来在这样一个常年有阴霾围绕的学生时代有时那个人的一句玩笑就能带来阳光和彩虹。

不过往后的一段时间东方未明发现确实见到她的次数减少了很多,原来中午在食堂吃饭时能常常碰见她是她制造的偶遇,原来宣传部上交策划内容派她跑腿是她制造的偶遇,原来有时课间在多功能楼换教室上实验课的擦肩而过是她制造的偶遇,原来在他值班的中午她说落了东西在活动教室是她制造的偶遇,原来……竟然有这么多应该是彼此在硕大的校园里谁也见不到谁的时候,他却都碰到她了,他才后知后觉,其实那些都是她的主动啊。

付晓拂倒并不是故意要躲开东方未明,只是她也会有学校和课外班两头忙的时候,毕竟她作为一名学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觉悟还是有的,所以有时也会有顾不过来的时候,她心里也每天都在盼着这种日子快点儿过去吧,好想见见最近很久没怎么见到的主席大人啊,上次开会远远瞅了一眼总觉得他的黑眼圈有点儿重啊,他的功课是不是也很忙呢……正在胡思乱想着,站在校门口鸡排店的她,接过老板刚刚出锅的鸡排,咬了一口发现太烫根本咽不下去的时候,东方未明却出现,笑得春风和煦,不知道是不是对她,她刚要吐出来的那口鸡排就这么滚烫地滑过食道进入了胃袋,烫得她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老板,一份鸡排。”东方未明看着她眼含泪光,“烫着了?”

晓拂点点头,还是说不出话,不过听到他的关心就感觉喉咙和食道没那么疼了。

“怎么最近没怎么见你,换策略了?”

“昂,我最近换了‘欲擒故纵’。”

“那效果如何?”

“小有成效,刚刚就在鸡排店他过来主动搭话儿。”

俩人笑着一边走一边吃着大鸡排,真奇怪今天鸡排的味道有点儿甜。

“你到底是怎么在多功能楼找到我的?”

“你怎么还记得这事儿啊!我都打岔过去了啊……”

“我可没过去,实在好奇。”

“……”

多年后的晓佛想起那个时候,从没有后悔会遇到他这个变数,只是她偶尔会遗憾他们在彼此身边的日子太短,而分开的日子却那么长,夜雨飘摇时,一盏孤灯下,读到:我仍带着所有向往和热情在等待那个风雨夜归的人。想起他,总会想,他过得好吗?是不是已经有了心爱的人?还是和她一样还在等着彼此?还记不记得自己……可是她从没有怀疑过自己还会等多久,她坚守着,她想等有一天他回头找就能看到自己,哪怕对他只是一个安慰,她也知足。她为着这唯一的变数,进行了一场豪赌,大概有时变数其实就是命里的定数,总要有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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