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蓝听钟山这么一说,忙问方金龙:“龙哥,是吗?”
方金龙轻咳了一声,微微点头说:“今儿个是我第一次请你吃饭吧?你也知道,谈业务最重要的就是第一印象,只要第一印象能给人踏实的感觉,这个业务十有八九就成功了。”
“好啊好啊,来,我敬你!”
光蓝举起酒杯就要来敬方金龙,方金龙看了一眼她手里只有一小半白酒的酒杯,忙说:“不行!杯中酒太少了,我再给你斟点。”说罢就拿起酒瓶给杯中斟满了酒。
光蓝端起来一口气就喝干了,放下杯子后,坐在位子上不动弹,喉咙里咕咕响,想必是入肚的酒正在往上涌吧。
一分钟不到,光蓝就“扑腾”一声伏在了桌上,一动也不动了。
终于放倒了一个!
还有一个章蒂,她的酒量似乎很大,毕竟是国际大酒店的大堂经理,平时陪酒的事也没少做,喝起酒来不仅不含糊,而且酒量也不错,跟钟山有一拼。
钟山的白酒酒量在一斤二两,啤酒能喝个二三十瓶,这是在心情愉快的前提下。
他今儿个的心情比哪天都要愉快,因为刚刚打伤了丁正邦,接着又忽悠了五万块钱,七年前的仇总算报了,还补偿了这些年因气愤而蒙受的精神损失。即便这样,他跟丁正邦的事还没有完,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还要再想一些办法,把丁正邦在龙城的公司弄跨最好。
他一边把自己的酒杯斟满酒,一边在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并暗下决心。
“帅哥,今晚上你的表现很出色啊!来吧,我敬你一杯,看看你酒量到底有多大。”
章蒂正举杯对钟山说话,钟山笑了笑说:“美女,你是海量,我们还是悠着点吧。”
“我看你就是一副相当豪爽的样子,喝酒就应该大口大口地喝嘛!”
章蒂说完就一口干了杯中酒,脸不红,估计心也不跳,坐在那里含笑看着钟山。
钟山也干脆利落,一口气喝完,咂巴了一下嘴,说:“这酒真是香啦!”
二人喝酒的这会儿,方金龙一直笑呵呵地看着伏在桌上的光蓝,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估计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了,或者正在意淫。
章蒂看着钟山的眼神有些不太对了,总是带着欣赏的笑意看着他的脸,好像在打量着什么,又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钟山说:“章小姐,你的酒今晚肯定有些多了,等下我送你回家吧。”
“我看今晚这个摊子也只有你才能送我回家了,不过我的家离这很远,有十里路呢!你有车吗?”章蒂说话还很清晰,酒还没有到位。
“没有。可以招出租嘛,很方便的。”钟山回答。
“哦,那我现在打个电话,就在我们的国际大酒店里开个房间算了。等下,你就送我去国际大酒店吧。”章蒂说罢就拿起手机。
方金龙立马说:“给我也定一间,我要总统套房!”
“那就定两间总统套房吧!”章蒂说罢就打起了电话,“我是章蒂,马上给我定两间总统套房。”
钟山忽然有些伤感地说:“想我活了三十年,从来还没有住过总统套房呢!真是遗憾啊!”
方金龙嘿嘿一笑说:“今儿个晚上你就可以住总统套房了啊!”
钟山挥挥手,说:“算了,不想让你继续破费。”
“你以为我会给你单独开间总统套房啊!想得美!你可以住章蒂那间嘛!”
方金龙说着还满含深意地瞅了章蒂一眼,钟山当然明白这种意思,不过这意思说得如此明了,他怕章蒂会显得尴尬,不料,章蒂面不改色,居然是没有听见似的不在乎,但钟山知道她并不是不懂方金龙的话。
这样思来想去,钟山倒显得有些拘谨了,弄得场面有些尴尬起来,找不到话来说了。
“再来最后一杯,我们就各自回家吧!”
方金龙发话了,并给桌上的杯子都斟满了酒。
“既然是最后一杯,那就痛痛快快地结束吧!一口干!”
钟山站了起来,举杯就干了。这样的白酒已经连续干了四杯,足有一斤二两了,他也感觉肚子里像有一团火在燃烧,浑身都开始发烫了,眼前的景物与人也有些飘忽了。
等着所有人都干了杯中酒,钟山才坐下来,眯着眼,看向章蒂时,发现她正在看着自己笑,就说:“现在,现在就,就回吧。我,我送,送你。”
方金龙大笑说:“没想到钟山的酒也有多了的时候,还要你送吗?我有车啊,一起到国际大酒店去吧。”
方金龙扶起桌上的光蓝,拦腰把她抱在怀里,两个人的身体贴得很紧。光蓝还有知觉,两条腿还知道跟着方金龙的身体往外走。
四人都出了红房子,来到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前,方金龙搀扶光蓝进了副驾驶室,然后从车前小跑着拉开驾驶室的门,对走在后面的钟山一挥手,急切地说:“快快快,上车!”
钟山拉了几次车门的扶手,才将车门打开,等坐进去后,发现章蒂早就坐进来了。
钟山的头好重,总是要朝一边倒,倒在这边,没有依靠,就摆了摆头,又倒在另一边,正好靠在了章蒂的肩膀上,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反正就这样靠着,闭上了眼睛,好像听见耳畔有一阵轻轻的笑声,很熟悉,应该是章蒂。
钟山微微睁开眼,车窗外的街灯在飞速倒退,又扭头看向章蒂,她也闭着眼,像是睡着了。钟山又闭上眼睛,整个上半身都倒向了章蒂,鼻子里充盈着一种淡淡的香水味,还有一种女人肉体的特殊香味,这种香味令人内心温暖,血液翻涌,特别是如此酒后,他的头忽然就晕了,再想睁开眼,眼皮却像灌了铅似的。
今晚我是真的醉了!钟山心里在想,此时此刻他还能想到自己目前的状态,真是醉后心里明啊!想想很多人醉后发酒疯,实则并非不受大脑控制,不过是借酒耍疯而已。
钟山醉酒的次数很少,他能清晰地记得这是第三次。每次醉后,他都要不断地警告自己不要说话,不要大笑,不要做出大幅度的动作,没有人愿意醉后在众人面前出洋相,而他又是一个非常渴望成功的人,要想成功,就必须随时随地修身正性,一个醉酒后胡说八道、张牙舞爪的男人是绝对不可能走向成功的!
半睡半醒之间,听见方金龙的声音:“国际大酒店到了!下车!”
钟山就去摸车门,眼睛还是闭的,摸了半天也没有推开,就觉得奇怪,终于睁开了眼,忽然发现车门自个儿就打开了,正在纳闷之时,听见章蒂咯咯的笑声,便循声望去,她正站在车外,手里拉着车门,盯着自己笑个不停。
钟山抬起沉重的双腿,挪步下了车,章蒂用手一推关了车门,说:“跟我后面走吧。”
“嗯。”
钟山四处看了看,这是一个广场,广场上停着一排又一排的轿车。
方金龙的怀里躺着光蓝,正在艰难地往一个转动的玻璃门挪着步子,玻璃门的上方有几个大字——龙城国际大酒店。
章蒂在前,钟山在后。
方金龙已经把烂软如泥的光蓝用双手扛了起来,进了电梯。
钟山想笑,却感觉表情不受控制了。
“帅哥,先带你到我房间里歇歇吧,正好总统套房里有解金樽的药。”章蒂在说话。
钟山问:“解金樽是,是什么?”
“是一种解酒的药。”章蒂笑着回答。
“我不要!我酒还,还没有多,用不,用不着那玩意儿。”
钟山不想因为醉酒后在一个美女前失了面子,咬了咬牙,又摇了摇头,尽力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
但眼前的一切总是飘忽不定。
章蒂咯咯的笑声又响了起来。
电梯门打开了,方金龙扛着光蓝去了哪里,钟山也没有问,只是跟在章蒂后面走,走进了一扇豪华的红色木门,眼前一片亮堂,却看不见一件东西。他又咬了咬牙,使劲地摇着头,再定睛看去,这是一个很大的客厅,红色的沙发,红色的书柜,书柜里都是精装本的书籍,还有一张书桌,桌上有台电脑……
“这是,是你家吗?”
没听见章蒂回答,她正拿着摇控器调着墙上巨大的电视。钟山往沙发上一倒,感觉身体内的血流得很快,而且统统都往脑袋里流着,又闭上了眼。
正在迷糊之时,钟山又闻见了那种令人温暖的香味,好像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笼罩其中了。努力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一片漆黑,就想说话,可是嘴巴被什么抵住了,不自觉地往后闪了闪,才看见面前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女人身体,抬起头,看见正是章蒂,她的两只手正轻轻地按着自己的头。
刚才我的头是不是被她按在了怀里?
钟山突然想起了解金樽的解酒药来,就说:“拿,拿那解酒,解酒药来,我要,我要……”
一阵咯咯的笑声之后,钟山的头被一种按力推向了前面,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了,那种温暖的香味再一次将他笼罩了。
钟山静静的,一动也不动,连话也不想说,忽然,他浑身的血又在往上涌,身体的某个部位迅速膨胀起来。
终于,他已经无法有意识地控制自己了。
他要发疯了!
一抬头,他看见一双满含期待的眼睛,那眼睛含情,连那红色的嘴唇也是含情的。他噌地往起一站,双手搂住了一具曲线分明的身体,将自己的嘴巴贴上了那张精致的脸庞,又迅速移到了那勾人魂魄的红唇,舌头挺了进去,搅动着,吮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