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二年
“还记得我常给你讲的故事吗？”老头一手抓着馒头，一手用筷子敲了敲他只破碗。
这几天在藏经阁里累得够呛，宋离有点跟不上老头的节奏。“那一个！”
“就是那一个大将军含冤死的那个，和你一个宋的那个。”
“怎么了，你怎么想起了这事！”老头口中的故事，宋离小的时候还有的当真，后来慢慢长大了，就晓得了不是老头哄他睡的的伎俩罢了。
这帮事说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唐国最厉害的宋将军被敌国用反计间，定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给杀了，一家一百三十几口人全部被灭口，无一生还。记得老头第一次说这个故事时，还流了好些泪水，不停在那感叹。此后东扯西扯的又说了几回，比起那些刀剑棋琴，这是那里的那，不过比起其他的故事倒是多说了几次。宋离对这事相当有印象，因为老头流泪的次数不多。
“前不久了，收到一个消息，对方还有一儿子还活着，现在有了一丝丝消息，但是还不准确，等再迟些日子，事情清楚明细了，再告诉你。”老头这话一说完，对面就扔了一个大馒头过来，不过被老头张嘴就咬住了，只可惜咬住的是口水，上面咬了一小口留下的口水。老头也不生气，美滋滋地把他一口气给吞到肚子里去了。
“其实山下的生活其头真的很无趣，我在下面生活了大半辈子，这才搬到这山上来，小离子，你真的要下去！”老头吃完馒头，瞧了瞧宋离，语重心长地说完在那直叹气。
“你不是说出了藏经阁的门说让我下山吗？”宋离白了一眼老头，怎么看也像天下第一高手，一点高人风范都没有。
“我说过吗？好像没有吧，小离子！”老头抬头望了下，发现头顶没有天，又在那装深沉，一点新意也没有。
“我都说了只是想下去看一眼，毕竟等我老了，也可对着这一片平地，大吼一声，我也下去过！”宋离白了一眼老头，气愤起来，把馒头大口大口地咬了下来，放在桌子再又拿起来捡地嘴里。
“那赶紧把馒头吃完了，我带去你一个好地方！”老头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让宋离只能低着头把头藏在巴掌大的地方，也不知这句话要怎么接，干脆把稀饭当作水一口气喝。
被老头蒙住个头像小鸡一样提手里，迷迷糊糊下，宋离感觉来到另外一个世界。这老头也大扯了吧。
在老头不怀好意的提醒下，宋离这才将罩头拿掉。一眼望去，吓得立即一屁股坐在地上。
“如果你不想把你的屁股烤成烧猪肉的话，你就坐下去！”老头这句话大及时了，还差三寸宋离就在坐下去了，地上那一丝丝热气，已经让宋离跳了起来，在那使劲柔着。
对面这是一个火山口，还冒着岩浆的火山口。山顶远远望去就像一口大炉子，不过烧的是世上最好的煤炭。淡淡的雾气像一层薄纱将整个山围了起来，不时跳出的火星子，把人从置自仙境中的美梦里给拉了出来。怪不得老头来之前逼着自己换了衣服，戴了手套。
“什么时候，你站在对面的火山口泰然自若了，那你就自已真的下山了！”老头淡描轻写的口气就跟一个疯老头在那喃喃自语，好像这事跟宋离一点关系也没有。
“能不能换个地方，比如藏经阁或者.”宋离心想这老头现在是越来越没有谱了，一边说一边准备去拉老头的手，准备求个情撒个娇什么的。可步子这才刚抬起左脚，额头上吃了一记实实的手指头，不用说这回这子苞子肯定不会比大挴指小。
“我说了道山的山不是说下就下了，与其让别人给剐了，不如让这山给葬了！”宋离从来没有瞧见老头发这么大的火。虽说以前每次打吧骂呀，但是脸上的笑脸还是有的。这一次，脸上正经得比那琉璃瓦还要光滑，眼神早已在宋离的身上像他刚说的那样来了个千刀万剐。
宋离看了看老头，心里一种苍桑悲凉的感觉涌了上来。老头可能是真有要老了，要不然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做了这么多没常理的事。从那天自己无意说了一句想要下山看下开始，宋离就有这种感觉，是什么让老头感到如此的紧迫，是什么让老头能狠下心来这样对自已，那么这事情肯定是老头也无法替自己抵挡的。只有老头真的老了才能解释这个问题，若他以前讲的那些故事都没有骗人的话。
宋离也不小了，十六岁的年纪在山下也是到了取妻生子的年纪。既然无法躲过，怕是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的安全的。想到这，宋离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坐在老头肩膀撒尿的小屁孩了，不在是那个是那个老头说了一句重的话说几餐不吃饭的毛孩子了，不再是那个练了一会剑破了一块皮就喊累喊疼的蒙胧少年。一种君临天下的豪气悄然在宋离身上形成一个坯子，只待他日化茧成蝶。
通明了心境，让宋离无谓害怕了，凌然一跃，下山而去。
望着山那边有些笨拙的宋离，老头站在那哭了。一种黯然神伤的孤独悄悄地散发浓烈的味道将老头淹没，吞噬。
接下来的日子，老头说什么宋离就做什么。做不得不好时，老头语重轻长的口气多了，敲指头的举动少了。不知是觉得敲额多了人会变傻，还是敲是多了苞就敲不下去了有点破坏形像，反正让宋离觉得老头变了，变得有点不近人情，变得让宋离心中老是椮得慌，越是看着老头越是感觉那一天会突然不见似的，而且这种感觉是一天比一天强烈。
接下来的两年，宋离的手刀，指剑，在经过不知多少回的烈火锻造，及树林里数不尽穿插迂回采摘，挑劈树叶，老头的嘴角只是那么不经意有时候发一丝微笑，但很快宋离的感知前消失不见，就像天空中飞过一匹天马，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却看不见其美好的身影。至于其也的什么琴棋书画，宋离也算对得起自已百听而不厌的灵耳，见而不忘的双目，思而不倦的聪明脑袋，终于有些小成就，当然这一切都一老一小各自的意淫罢了。
不过最让老头满意还是宋离不在他的耳边提出下山两个字。现在的宋离跟两前的宋离，完全是判若两人，首先现在的宋离不在是以前那副奶油小生的味道，刚毅中不失一种文雅这是老头这两年修理的结果。其二，身上已有一种天然的威势，有山岳般的压顶之势也有水入平原的沉稳，用老头的话讲这就是山清水秀。
山下，那支军队在一年前已无声撤走，不过沿途却多了不少卖茶水的小店。听说是一个来自京城的大贵人来到这道山想起来什么来，年前在山下突然在修了一座专门供奉李大白的小观。小观修得虽不是十常豪华，但却十分精致，前院后屋的是有模有样，应该花了不少银子。听说为此还专门从京城里的大寺里请了几在道士在这管理。原本十里无人烟的地方，竟生生多了许多从四面八方来的人，到此许个愿求签个什么的，虽谈不上一日万香的繁华，但总还是有络绎不绝的人来来往往。
远在万里之遥的秦国京城临安，最近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六部三院里的人们每天晚上都是到了掌灯时分才离开。许多陌生面孔，也是一日比一日多，为此负责京城治安的提督大人天天往各大府里跑，拜会这下，请罪那家，焦头烂额。
离道山最近的国府唐国京城少安城时却是歌舞升平在大平境像。各大官妓院里每晚都有人在那喝连老娘是谁都不知，最可笑的是，好多秃了顶的和尚进去的次数好像是往常的七八倍吧。原本最出名的东西反而是一天比一天让人淡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