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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还流马尿呢!不要太感动了!”经过颇为漫长的过程之后,看到阎猫儿眼角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至耳边,晶莹剔透,魅红影的眼光闪了闪,有一瞬间的惊讶,而后,便是漫天的冰冷,眸中有风雪不及的冷漠。

脸上的虫子停住不动了,魅红影屹立身前,鬼脸面具依然狰狞,唇瓣紧抿着,可落向她的目光也冷了几分,阎猫儿浑身骨头发软,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只得乖乖地窝着。

他弯下腰来,捏起那个织面虫,已变为红豆大小,小心放回瓷瓶里。“看什么呢?”注意到她恐慌的表情,他不悦地皱起眉头,幽黑的眼眸仿佛上好的墨玉,神秘而深邃。他修长的手指伸向她,划过她的脸,到达她细嫩的脖子,暖昧又充满威胁。

阎猫儿别无他法,只对与他黑玉般的眼眸对视,只愿用自己眼中的乞求感化他,让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丰润的唇瓣勾起一抹诱惑的弧度,缓缓开口:“干嘛这副表情?我只是欣赏自己的杰作而已!”

她松了一口气,没好心地瞪了他一眼,委曲道:“你不早说啊!吓死我了,赶紧把我穴道解开!”

“你在命令我?”他低沉凉叟叟地开口,声音轻柔却寒彻入骨。

“啊不!大爷,请您解开我的穴道,让我瞧瞧自己的脸好吗?”看他这副奸诈的模样,八成把她弄成丑八怪了。哎,这下肯定是毁容了……

魅红影才得瑟着在她身上戳了一下,她急忙走到山洞外,对着小溪摸着自己的脸,瞪大眼睛,久久不能回神。这也太神奇了,一个破虫子在她脸上爬了几圈,她就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

眉毛短了些,眼皮厚了许多,显得眼睛有些小,脸色有些发黄,唇色丰厚,虽然及以前的倾城倾国,倒也清秀可爱。她不停地做着鬼脸,看着水里的人随着她做同样的动作,一时间,自恋的毛病又犯了。

臭屁的摆了几个造型之后,注意到身后有灼热醒目的视线,回过头,正对上魅红影探究的双眼,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缓缓别过头去:“怎么样?这张脸好看多了吧!还不快谢谢我!”

“嗯!虽然没以前漂亮,倒也不错。那虫子可真神奇,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不得已,她只好假意附合,心里唾弃不已。基本浓浓的好奇,对那虫虫充满着兴趣。

他颇为不屑地从鼻子里出气:“哼!别提以前了!要是以你从前的作为,把你毁容了也不过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了,还要毁容这么严重?!”不就是夺了他的一切么,现在他已夺走了她的一切,按理说应该扯平了,他还想怎么地?

“害别人变得面目全非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侍郎之子简芳柔、神医之子元决然,还有无数的美男不都被你毁去了容貌吗?他们的家人对你恨之入骨,却奈你不得。不要每次都以不记得推脱,如若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已被别人乱刀砍死。现在给你一张全新的脸,你就应该谢谢我,谢谢我保全你的命!”

那明明都是千夜做的,为何他要赖到自己的头上?果然他心理够变态的,跟他讲理也讲不明白,索性不辩解,任他说吧。

“好!我谢谢你!我谢你八辈子祖宗,我谢你……咦?我的声音没有变?!”

他看也不看她,索性转过身去,开始往山下走,无所谓道:“没关系!没有多少人听过你的声音!”

阎猫儿怔在原地,他猛然回头,如一头冒怒的狮子般,狠狠地瞪着她:“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走!”

“哦!你又没说走,我还以为你要去大便呢!”

“再废话,我就把你毒哑了!”声音里毫无温度,阴幽幽的声音似撕哑了般,俨然已被气得变声了。她吓得猛得往后一缩,弱弱道:“有没有这么夸张,我哑了不要紧,要是没有陪你聊天,你多悲剧啊!为了你能够笑口常开,我不能这么自私变得哑巴,我要对你负责嘛!还有,在采美男的时候,万一人家问我的名号,我要是回答不出来,那得多囧啊!岂不是辱没了祖师爷的名头……”

魅红影彻底无语了,恶狠狠地几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搂起她脖子,就往前拖,阎猫儿也无语了,这家伙实在是太粗暴了。

一直有句话想问出口很久了,现在她终于忍不住了,颤声问:“能不能带我去那个悬崖边?”

“你想做什么?不必去了,尸骨早被野兽吃掉了!”

“你……报复就冲我来好了,我不怕你,你又何必伤害别人的性命呢?”

“想做便做了呗!难得看你伤心一会,这样的好机会,我怎能放过?当年你可比我还狠呢,孕妇你都照杀不误……老子还有重要的事呢,先进城吧!”他越说眼神越冷,比冰雪还要寒冷,阎猫儿骨头颤了三颤,拽住他的衣角,咬着唇不敢多话。

也不知道千夜有没有平安脱险,到城里也许能打探到一些消息,毕竟阎罗庄也算是响当当的名号,八卦事非,一定是少不了的吧。

忐忑不安中,到了城里,魅红影忽然回头冲阎猫儿露出诡异一笑,正当她风中迷乱,怔怔地不知他又犯哪根神经时,他温柔地把手伸向她的脸颊,状似亲呢,正当阎猫儿要做害羞状,低头垂眸故作羞答答之时,发间一轻,头上首饰已落入他的掌中。

阎猫儿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此人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神气活现地带她走进当铺,换回一包银子和一把锈迹斑斑的破剑,还算有点良心,给她买了一套朴素衣裙。

要不然,她这副脏兮兮的模样,都以为是来行乞的。连要饭的都唾弃,出来要饭,连家伙都不带,没有职业素养,丢同行的脸。

她走到一名要饭的跟前,那要饭地瞅了她几眼,对她颇为同情,从破碗里掏出几个铜板给她,露出黑黄的大牙:“出来要饭不带家伙怎么行?一看你就是新来的,赶紧去买个大碗吧!”

阎猫儿感动的唏沥哗啦的,好人啊!真是好人啊!她紧握着手中的铜板,擦擦眼泪,哽咽道:“谢谢你!你真好!”

那要饭的摆摆手:“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必道谢。”

魅红影走到她面前,端详良久,恶趣道:“不错啊!还有做乞丐的潜质,好样的!”

阎猫儿扬起头,冷哼一声,颇不以为意:“那是!”

魅红影邪笑着拉着她衣领,拽进了一间成衣店,她紧张兮兮地握着手里的几个铜板,这是她的,不够买衣服啊。

看着那个态度倨傲的臭男人,站在门前一动不动,仿佛一个门神一般,还是面目狰狞的那种,吓得店员发抖不止,而屋内的阳光,随着他的情绪变得愈来愈阴暗,整座成衣坊仿彿被一张看不见边际的浓重黑网包拢,就连阳光也透不进来。

本来无精打采的阎猫儿听到阎罗庄的字眼后,眼睛顿时一亮,跟着魅红影走进一家陈旧的饭馆。并无流传遇袭什么的桥段,反而说阎罗庄主已到达扬州。

坐在陈旧的桌子上,到处可见爬虫,小强更是强悍到不怕人,时不时跑到桌上与人抢食。而饭馆里的人,打开了话篓子,说起了是非。

江南地方的人都非常恨阎猫儿,当年长江大堤快要崩溃,而阎猫儿首当其冲,将水引向江南地区,才勉于京城逃离水灾,但江南便不那么幸运了,淹死成千上万的百姓,还爆发了瘟疫。百姓流离失所,对阎猫儿恨之入骨。

如若不引向江南,那发生瘟疫的便是北方地区,而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动了国之根本,那其他国家便会趁机攻打,来个落井下石。虽然阎猫儿极力补救,但失去亲人的痛苦,让人们不会轻易原谅她,不管她做了什么,就算平息了瘟疫,帮他们重建了家园,也有吃她血肉,喝她骨髓的恨意。

此次阎猫儿一行人到达扬州城,并不是那么好进的。刚到门口,就受到袭击,百姓们拿着刀、斧、棍棒就冲了上来,不让她进入扬州城。

坐在马上的阎猫儿容颜绝美,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轻易地躲过了袭击,并微笑地说,如想找她报仇,大可大大方方的来。她在驿馆恭候大家。

一名白头苍苍的老人说:“血债血偿,如今你想要进扬州城,就要平息了众怒才能进。”

那阎猫儿浅浅一笑:“好!就是有再大的仇恨,按规矩就是十刀的惩罚,一刀不多,一刀不少,如超过十刀,便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阎罗庄主果然胆识过人,既然阎庄主懂我们江南的规矩,犯了再大的罪,只要接了十罚刀,便可获得原谅。”

然后那绝美女子便站在刑架前,双眼平静,无波无澜。一名瘦弱的女子发狠地拿刀冲了过去,刺中她的胸口,阎猫儿身体微微一偏,那刀便偏离了心脏,其他人一看,都疯了般拿刀拿斧冲了过去。

阎猫儿狂吼一声,周围人全部散开,身上各个部分,十把刀,一个也不多,全都没有刺中要害,分别在腿上,胳膊上,胸前。而周围的人七横八躺,身上也皆有刀样,她冷冷一笑,凛然道:“我说了,只有十刀,其他的就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现在,我们可以进城了吧!”

那老头震惊地望着她,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没想到阎猫儿有如此本事,武功如此高深,而且这般邪门,那么多刀都没有刺中要害,看来他们国家想要引起战乱,趁机吞并的计划,现在还不能实现。

除去阎猫儿,势在必行,他悄悄地隐退了,消失在人群之中。

~事非说完了~

阎猫儿怔怔地听着,已精神恍惚的没有任何反应,没想到没想到还有这层意思,以前的她真是罪孽深重啊,这么招人恨,而千夜,他实在是太辛苦了,竟然早就算计好,找了替身帮她挡了灾免了罪,那个假猫儿会心甘情愿吗?为何要帮她,肯定是有目的……但千夜牺牲了什么才让她帮忙的呢?

一想到千夜可能跟别的女人在床上翻滚,她就一阵吐意,胃里直冒酸水。但他若不拿条件交换,假猫儿又怎么会那么好,又不惧生死地帮他。

她欠千夜的太多了,但她的男人,不想让别人碰。

魅红影看她连筷子都拿不稳,气得发抖,冷冷地睨着她:”没想到那个狗妖痴情到这种程度,竟然三番四次帮你挡灾,但他又能挡几次呢?以他的状况,挡不了几次了!“

“你说什么?”她身体一僵,浑身发寒。

“没什么!为那个傻货感到不值而已,替你承担了那么多,你却一直把他当成奴才,认为是理所应当的。而他也傻的够呛,依然无怨无悔的,被你们阎罗父女彻底洗脑了,最痴的人,非他莫属。”

“不!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我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什么?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吧!”

“不是的!我,我爱他,我非常爱他!”她急急辩解,脸蛋涨得通红。

魅红影眸子蓦然变冷,狠狠地瞪向她,咬牙道:“你爱他?哈哈……原来你爱的是他啊!”

阎猫儿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当然了,难不成爱的是你?”

弄了一桌子粗糙的饭菜,魅红影实在是非常小气的男人,竟然一点也不给她吃,狼吞虎咽地吃完,桌上的饭菜就像被狂风卷过了,阎猫儿抱着碗怔怔地才回过神来,他吃那么多,也不怕撑死?

他一吃完,就拉着她到集市买了匹枣红色的大马,说去看好戏。晚了就看不上了,去就去吧!反正她也想急于见到千夜,担心他的处境。

可是……有没有这么无良的男人?

所用的钱都是她的,竟然不让她上马,将她用绳子牵在马后,让她狠狠地想咬断绳子,更想咬断他的脖子。在耀眼的阳光下,一身红衣鬼脸面具的男子骑着马,身后牵着一个女子,马儿跑得快一点,她就要跟着跑起来,不然就会被拖着走……

魅红影厚颜无耻地说这是为了训练她的轻功,不然怎么采花采草,可知轻功不好可是采花贼的大忌,而他当年将师傅亲传的孤本《发飞扬》绝顶轻功秘笈以一两银子的低价抵给了一个江湖游医,以致于被闲云那个臭娘们欺负,悔恨啊!师傅,我对不起你!

所以,他要严格监督阎猫儿的轻功及耐力,两手都要抓,两头都要硬。

阎猫儿委曲地眼泪花花的,啥时受过这种委曲啊!就这样在猛烈的阳光下,跑了一个多时辰,她累得气喘吁吁,实在是跑不动了。直到快到扬州城,周围指指点点的人才多了起来。魅红影停下马,看着躺在地上装死的阎猫儿,缓缓走来。

她已累得直喘粗气,就让她死了吧!今天说什么也不起来。魅红影紧抿着唇,神色淡淡的,站立在她身前,眸中仿佛染上万星不及的光芒。

“我、我真的要累死了……你就不能放过我么?”她拽着他的衣角,痛哭道:“再说轻功这么高深的功夫,也不是一二天能够练成的……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不行了……”

岂料,他弯下腰来,阎猫儿吓得猛地往后一缩,他竟然把她抱了起来,阎猫儿顿时大脑一片空白,身体越来越热,心跳越来越快。他翻身坐回马上,就这么抱着她,进了城。

看来,他终于良心发现了呢!

缩在魅红影的怀里,从下往上看,他性感的下巴,饱满的唇瓣,晶莹剔透,相当诱人呢。不愧是皇室出品,果然不同凡响。面具下的他,到底是何等销魂绝色呢?

将眼泪鼻涕尽可能地往他身上抹,看着他衣服上尽染污迹,有种说不出来的快感。嘿嘿,采花大盗魅红影也有被她染指的一天,看着他衣服的污垢真来越多,她心满意足地窝着。

而魅红影仿若未觉,一言不发,直视前方,连睫毛都没动一下,轻夹马腹,加速向城门跑去。

到了城里,在一家叫福来的客栈停下,这家客栈又小又破,让阎猫儿看得直皱眉头。而且服务态度相当不好,当魅红影抱她下马,吩咐小二烧热水送到客房时,小二无精打采地说没有热水。

魅红影脚步一顿,眸色生寒,抬脚挑起一张凳子就甩了过去,怒吼道:“那就去给老子烧!”

小二哆嗦几下,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脚步都有些不稳地去了。看来,人善被人欺,人恶无人敢欺啊!

当魅红影将累得半死不活地阎猫儿放在床上时,低下头,看到自己已脏乱不堪的衣服及灰头士脸的阎猫儿,脸色更寒了,他没理她,自顾自地去收拾了,脸色好似已冰冻了几万年。

小二很快地送来热水,等阎猫儿洗漱一新时,发现桌子上又只有残茶剩饭了,这个贱男人,真是服了她了,给她吃点东西会死啊?不得已,她又扒了几口白饭,边吃边眼泪啪啪地往下掉,吃到嘴里,咸咸的,充满苦涩。

小白菜呀!地里黄啊!没有菜吃,吃白饭啊!

~可爱悲情秀~

听说千夜就在扬州,而伊期爱也在,无法形容她心中的急切,竟然没有灵儿和伯安的消息。路经那处悬崖时,已被清理干清,无一丝打斗血腥的痕迹,仿佛从未发生过。

她辗转反侧地躺在床上,难以入睡,那边一个枕头扔来,她瞬间安静了。

好不容易睡着,便被魅红影这个变态摇醒,他异常兴奋,翻出夜行衣,好好梳了梳他那头乱蓬蓬的红发。哼着小曲,扔给她一套小一号的夜行衣,神情非常愉悦:“换上,跟我开工去!”

大半夜的开什么工,阎猫儿恼怒地翻了个身,嘟囔一声继续睡。头皮一疼,她喊着疼疼疼,才陡然清醒过来,后知后觉地眨眨那双亮的跟什么似的眼睛:“开工?你不会是说采花吧?”

“正是!今夜就带你去见识一番,采花大盗是如何采得美人的!”

“哦!那我也要采么?”

“你现在还不行,功力不够,你替我把风好啦!”

“什么?你在屋里抱着美人香,我在外面被臭虫咬,你跟美人翻云覆雨,我在外面挨饿受痛!不干不干!”

他眉梢一皱“那你想如何?”

“除非……也让我采!”她奸笑道,见他气歪了鼻子,正呼呼地喘气,眨眼要求道。

“也不是不行!但有些事必须得告诉你……”如此一般,魅红影对她悉心教导了一番,并提醒她注意事项,并塞给她一包魅粉,万一她姿色不足,对方不肯就范,便可使用,听他说只要沾上一点,便会彻夜狂欢不休……

听得阎猫儿口水直流,迫不及待地要赶紧行动。

~采美男了秀~

月黑风高之夜,夜深人静之时,正是采花大盗们活跃的好时间,一个黑色的人影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速度纵身几个飞跃,落定在长风镖局的院墙上。四下查探一番,闪身进入内院,放倒两条大狗,然后一声夜莺般的啼叫,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从狗洞里爬进来。

为了美男,我阎猫儿就不要什么面子问题了,能屈能伸,狗洞也是钻得的。拍拍身上的灰尘,遮着半张脸黑巾,只露出精光闪闪的色眼,亮晶晶的堪比一千度的大灯泡。

一张略嫌粗糙的手急忙从后面捂住她的眼睛,低声警告道:“说了不要瞪着你那双色眼到处看,被人看见就死定了!镖局的总镖头可是威震四方的豹子王长应天,心狠手辣的也只有你的妖怪男妾能相提并论,你要是被他逮到了,休怪我不救你!“

阎猫儿收敛眸光,连连点头,讨好地巴结道:“那老大,我的目标是?”

“去西厢房,那里是总镖头的男宠所在,地图也给你研究过了,媚娘还在等着老子呢,不跟你废话了!记得,三更之前要回到这里。”他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这家伙总有办法让他又好气又好笑。有时恨不得掐死她,有时又想疼她入骨。

阎猫儿卖好地点点头,弯着腰向西厢房进发,虽然心里也产生过逃跑的念头。但思及自己目前的状况,能不能逃脱先不说,如若被他逮到,估计真的会打断她的腿,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是老实呆着,先不跑了。

而且当务之急,先采得大美男再说,在千夜的严密监视下,她苦恼着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如今怎可放过?她心急火燎地往西厢进发。

边走边想自已何时也能闯出名号来,让人家下帖子请她去采,那才叫威风呢。她决定叫‘魅猫香!’,将魅红影传授给她的看家本领发挥到淋漓尽致。

由于是第一次采草,她十分敬业,为防以前常迷路的毛病,她将地图仔细看了好几遍,确认无误才往前走,周围黑漆漆的,凭添几分吓人。

来到西厢房,黑漆漆的一片,无一丝光亮,从左边数到第二个房间,她壮起色胆,勇敢地上前几步,掏出迷烟,吹进了房门,极为有耐心地等了几分中,然后推开房门,竟然没锁,她不由得窃喜。古代的男子不像女子,都对人不设防,所以不锁门的,也正好方便了她。不过就算是锁了门,师傅也是教了法子开锁的。

她奸笑二声,一个饿虎扑食,猛得扑到床上去,却扑了一个空,难道这个房间是空的?但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床上被褥凌乱显然是有人动过,摸了摸,还有淡淡的温度。

“你在找什么?”身后一个性感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传到她耳中、心里、骨头里。

房间的灯瞬间亮了起来,阎猫儿背部一僵,升起一股寒意。该死遇到高手了,咋这么倒霉,竟然没被迷烟熏倒,反倒做好了防备在等着她。

她眯起眼睛,慢动作地转过脑袋,顿时眼前一亮。

好一个性感而魅惑的男人,让她的心乱了节奏,顿时春心大动。

她立刻眼冒红心地腆着脸,吞下口水,色眯眯道:“你说呢?帅哥!”

刚看到那个男人顿觉小腹一股暖流直窜,娘来,好性感的男人,光溜溜的上半身成小麦色,胸肌结实美艳,腰腹精壮苗条,薄薄的裤子下长腿笔直有型,再看脸,吆喝,真是不错,雕刻一般立体的脸型上五官精致而刚毅,炯炯有神的桃花眼正充满好奇和好笑地看着她,抱着双臂,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完全没有马上就被采的觉悟。

“难不成小姐也是来此讨伐艾某娶了两百妻妾?”他美艳而不下流,儒雅而风流潇洒。

“二百?”她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忍不住咳了几下,震惊地打量着他,娶了那么多妻妾,岂不是要累死了?每天要怎样努力的‘干活’才能让她们不寂寞?而且到现在还没垮掉……是不是说明,他真的很能干……

“小姐有兴趣做第二百零一个?”唇角一抹邪气的笑飞扬,他邪魅的黑眸中迸射出一抹阴森冰寒之色,仿佛利刃般锐利而危险,

面对如此诱人如此能干的美男,她又怎么会放过呢?她没兴趣做那二百零一个,但有兴趣跟他来一夜情。她悄悄从怀里摸出魅粉,想着待会他在她身下求她爱怜的模样,就兴奋不已。

“那要看你行不行?”她媚笑着,说着一手甩出魅粉,魅粉在空气中形成一团红雾向美男飘去,美男微蹙眉毛,脸色微变,手掌一挥,那魅粉立刻掉转方向,扑向阎猫儿,只闻得一阵魅人的幽香,她想捂住口鼻已来不及了,魅粉不偏不倚地将她弄了满脸,口鼻中皆是,后退几步,坐在床上。

“阿嚏!”她急忙拿衣袖去擦,眼中也迷出眼泪来,只觉得小腹的热流越来越汹涌,心跳的好快,全身好热,眼前的男人好像脱光了衣服,那么那么诱人。

浑身犹如一把熊熊燃烧的大火,将她吞噬,又热又难耐,下身一阵空虚,看到在她面前抱臂冷睨着的绝美男子,再也顾不得其他,如一只饿狼般将他扑倒,双眼发红地扒开自己的衣服,对他又亲又吻起来。

“小姐还真是热情,不过艾某对投怀送抱的女人向来不会拒绝,今夜本来要和那风骚的总镖头夫人共赴巫山,不想她竟说有约,害得艾某白跑一趟,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他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身体犹如战粟般,在她火热的唇下,浑身都变得火热起来。

反手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嘴里细碎的呻、吟起来,突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手指穿过她的头发,微喘着低吟:“女人,谁教你这么惹火?艾某今夜决不放过你!”

弯下腰,紧紧反搂住阎猫儿的腰,舌头娴熟地在她口腔里上下****着,时不时溜到她牙龈,轻轻一拨,那般挑逗,那般酥麻入骨。阎猫儿越是被他吻得心跳腰颤,一股股莫名的兴奋之火,却反而愈发炽烈地在她心头燃烧了起来。

他好棒啊!她想要……她好想要……

他的吻技,居然比她更为娴熟,轻而易举就将她吻得头晕眼花,双腿发软。

这种人最适合搞一夜情了,怪不得有二百个妻妾呢,真没有浪得虚名,没有吹牛。

狂烈的吻,烫人的温度,两具身体很快便缠绕在一起,暖昧的呼吸声响彻在整个房间,她挑逗着他,……她慢慢下滑,移动他的小腹,亲吻他无一丝赘肉的身躯,指尖起摁,诱人的声线又低吟起来。

“女人,你怎么如此令人销魂?”他闷吼一声,呼吸不顺地轻叫。

带来一阵令人心悸的火热,阎猫儿抬起头,扶着他的腰,百忙之中抽空诱惑道:“男人,你好棒!能不能再快再猛一些?”

他轻笑,猛地加快了动作,胸前传来他断断续续地声音:“女人,你的身体紧致敏感,又这么撩人,你是不是妖精?”

她媚眼如丝地轻呵着气,咬上他的耳垂:“我就是妖,你要不要?”

“要,要你一整夜,让你明日下不了床!”他邪魅笑道。

“我才要你下不了床!”

~自己想象秀~

罗帐依依,遮住了一室春光。

身上的美男一如开始的‘卖力’,将她送上********的颠峰。而她早已忘了‘三更之约’,更将魅红影的威胁抛到了脑后。

他一整夜都在她身上起伏着,两人的汗水交融,他竟然不觉得讨厌,反而有一种深深的满足。她完美的身段玲珑有致,肤白细嫩,诱惑他残存不多的理智,两人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可身下的小妖精依然不满足的叫嚣着,他轻轻叹息,继续卖力工作。

~嘿嘿~

不知不觉,鸡鸣声响起,折腾了整晚的某女才刚刚入睡,而在她身上整夜不曾消停的某男已累极沉睡。阎猫儿费力地睁开眼皮,看到外边朦胧的阳光,顿时瞬间惊醒。

天亮了,一阵寒意蔓延全身,让她的骨头都颤了三颤,采完了美男,竟然忘记走人了。而美男安祥的睡颜堪比天使,精致而诱人,小麦色健康的肌肤上布满纵横交错的吻痕,甚至还有掐痕,咬痕,可以说明昨夜的战况有多激烈,他的双臂有力地搂着她的腰肢,既使在睡梦中,那有型的眉头也紧皱着,再看他的两腿间,那小鸟无神地耸拉着,显得已疲劳过度,估计好几天都恢复不过来。

她是不是该迅速穿衣服闪人?但她现在又累又困,还是睡醒再说吧。

她刚迷迷糊糊地入睡,甚至还没有睡觉,便被一阵稀里哗啦的嗓音吵醒,眯着眼睛一看,不由得瞬间惊醒,一个长艳美艳的母夜叉正在朝她扔花瓶啊茶壶什么的东西,而搂着她的美男光着身子起身,一一挡回。

难道是人家的妻妾来捉奸了?这运气可真够背的,第一次行动,便被捉个正着,她四下描了一眼,正打算该如何逃跑,省得待会被浸猪笼就不好了。

“哪来的小****,竟然在我长风镖局做下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那艳丽的女子叉着腰,气得丰满的胸脯高低起伏,凶狠地瞪着她,一副恨不得将她扒皮拆骨的眼神。

她身体抖了抖,往被子里缩了缩,欲做缩头乌龟的架式,手悄悄地捞向乱扔的衣服。

“媚娘!别闹了,这可是在镖局内,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美男一边穿衣服,一边拉好罗帐,面色淡然,无半点惊慌的感觉。

阎猫儿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二圈,这是什么状况,原来不是他的妻妾,看两人说话的语气,还有不清不楚的暖昧关系?简单点就是床伴。媚娘?这个名字好熟,岂不就是下贴子让魅红影去采花,被他称为骚娘们的女人?

但不管这个女人是谁,她都好像不好脱身,就她的大嗓门一嚷嚷,估计立刻被人拿刀砍死了。唯今之计,只能扮苦情女子,好趁机脱身了,该死的魅红影真的不管她了,该不会扔下她回去睡觉了吧!

“艾经亦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背着我跟这个狐狸精鬼混,我今天偏要闹大,让镖头把你们这对奸夫银妇斩首示众!”媚娘气得口不择言,眼睛气得通红,仿佛下一刻便要喷出火来。

美男脸色微变,继而勾起一抹迷人的冷笑,整理好衣服,静静地打量着她,一言不发。

媚娘见他不作声,更加生气,又挥手扔来几个花瓶,一时间花瓶清脆的声音刺动耳膜,后边的丫环小心劝道:“夫人,老爷就在隔壁六少爷的院子里,您小声点!”

媚娘回头凶狠地瞪了她一眼,又随手甩了一巴掌,恶狠狠道:“你这下作玩意!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育本夫人了!”

“媚娘!你这是撕破脸皮要跟我闹僵是不?真要弄得人尽皆知,丢你我的脸面吗?”艾经亦脸色更沉了,声音也低沉地可怕,炯炯有神的眼睛中射出一抹冰冷的杀气。

媚娘猛地回过头来,凤眼泪光闪耀,哽咽道:“我和你撕破脸?我为了你打掉了几个孩子?我为你委曲求全地活在这里,而你呢?娶了二百多姬妾不说,现在还在我眼皮子地下和别的女人鬼混,你对得起我吗?!”

“那你昨夜和谁云雨逍遥来着?好像不是我吧?”他拉长语调,恍然眨眨眼睛,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冷笑,斜睨着她,面色瞬间结满冰霜。

“你!我不过有几个相好心里还是爱着你的,怎能跟你的滥情相比?你爱我吗?每次私会完毕,你总是转身就走,从不陪我过夜,而这个贱女人竟然可以整晚地睡在你身边!难道你爱她?”

她说着突然嫉妒地抓狂,疾走几步,撩开帐子一把抓住正在看热闹地阎猫儿的头发,恶毒地诅咒道:“你这贱人,你也配和我分享经亦?贱女人该死!该死!”说着把她的脑袋往墙上撞去,她力气实在是大,可怜阎猫儿拼了命反抗,奈何头皮好疼,使不上多大的劲,仍被撞地两眼冒金星,刚刚穿好的衣服也被撕扯地露出了肚兜。

阎猫儿被气得七窍要生烟,他奶奶的,不就是偷了个情嘛!用得着这样么?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好意思说她贱。

“够了!媚娘!不关她的事,是我喜欢她,你要打就冲着我来!”艾经亦一把抓住媚娘的手,将她甩开。

阎猫儿终于得救,大口喘着气,抚摸着头发越想越生气,气得冲过去补了一脚,狠狠地踢在她的身上。她哎呦一声,艾经亦眼里闪过痛色,连忙将她扯回,警告地看了她一眼,阎猫儿怒气未消,可毕竟实在人家地盘又是做贼心虚遂不做声。

“你说你喜欢她?”倒在地上的女人忽然愣住,呆呆地看着艾经亦,眼神死灰地问。

艾经亦看看阎猫儿,嘴角扬起一抹暧昧地笑:“是,我喜欢她。”

心突然漏掉一拍,虽然白天的他看起来不如昨夜光下那么神秘性感,但是另一种气质更加吸引她,是的,他挑战了她的猎艳本能,这种美男就是要弄到床上好好疼爱的,基于昨夜他的勇猛表现,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于是,自然而然地回给他一个迷人的笑容,却不知这样‘深情’的对视看在媚娘眼中是多么的碍眼、刺心。

她尖叫一声,从地上跃起,不是冲向艾经亦而是扑向阎猫儿,一把扼住她的喉咙,两眼通红地盯着她,口中含糊不清地念念有词,下贱女人,小****,敢抢我的经亦,我要掐死你!

阎猫儿两眼泛白,气管生疼,呼吸不畅,几乎快要断气!

“你干什么!”挣扎间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暴呵,喉头的压抑突然消失,天旋地转间她已经在一个红色怀抱里,救她的竟是魅红影!

“媚娘,你疯了吗?再闹下去整个镖局都要知道了!”魅红影抚着阎猫儿的背帮她顺气,责备地看着媚娘,她则是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见魅红影这么看着她,局促不安地整理整理发型,衣衫,强笑道:“影怎么还在庄内,被镖头发现就不好了,你快走啊!”

艾经亦冷哼一声:“原来这就是你的情郎啊,看来你真正喜欢的是他啊,那刚才何必惺惺作态表现地那么在乎我呢?既然大家都是玩玩儿,就请长夫人莫在干涉艾某的事了!”说罢,将阎猫儿从魅红影手中夺过来,抱在怀里,抬起她的下巴,关切地柔声问道:“有没有事?”

那样温柔的表情让她想起了千夜关怀备至的呵护,鼻头忽然有点酸,摇摇头,泪花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掉下来。

他吻去她的泪珠,歉然道:“是我连累了你!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说着抬脚就走。

“等等!”魅红影这才反应过来,阎猫儿竟然采了媚娘的相好而不是镖头的男宠,怒气冲冲地冲到我们跟前,指着她的鼻子怒吼道:“笨女人,你又干了什么?快乖乖跟我回去!”

“影!你为什么让她跟你回去?难道你认识这个贱人?”媚娘黑着脸插嘴。

“你先别说话”魅红影很大男人地将媚娘拨拉到一边去,她脸色更黑了,却不知顾及什么,没有发作,魅红影继续凶我:“我让你下来跟我回去!”

看出他的气急败坏,故意打了个哆嗦往艾经亦怀里钻了钻,然后露出一抹狐狸笑给魅红影,气死他!嘿嘿!你和艾经亦争媚娘已经让他丢了脸,下不来台,难道他还能再把我让给你不成?就算最后他打不过你,你也得挨顿揍吧?反正都是我赚。

“不知这位公子和在下的爱妾有何关系?为何对女人如此粗暴?”艾经亦不负所望地顶回去,哈哈,爱死他了!

“爱妾?她就和你睡了一晚而已,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爱妾了?我告诉你,她是我的……女奴!”魅红影几乎是嘶吼着宣布着他的所有权,阎猫儿真想安慰一下那个吓坏了的小奴婢和眉头紧皱的艾经亦,他这人就这么火爆,而且雷声大雨点小,你们千万别当回事就行了!

“是吗?”艾经亦低下头,柔声问她。

“我是被他强迫的!”她赶紧控诉!

“什么叫强迫!你这贱女人,影肯留你在身边已经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你还敢不知好歹!”媚娘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你闭嘴!”

“你闭嘴!”两个男人同时说。

媚娘一愣,继而眉毛倒竖,撩起裙摆又要发狂,这时外边忽然响起一个阴沉的声音:“什么人大清早地就如此喧哗?”

屋里的人都是神色一敛,当然除了阎猫儿,但她心却咯等一跳,看着别人露出惊吓的表情,心里不知道有多爽。

媚娘赶紧让使女帮她整理妆容,挂起雍容淡定的笑容,迎出去,然后挎着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的手臂进来,对着我们努努嘴道:“老爷子,还不是艾公子看上了这位大侠的女奴,结果被人家追到咱们镖局来了,您说怎么处理才好呢?”

那老头冷眼扫视一圈,带有刀疤的脸着实可怕,目光扫到阎猫儿身上的时候,她是真真切切地打了个哆嗦,艾经亦感受到了,很体贴地亲亲她的面颊,小声道:“别怕,一切有我。”

老头子巡视完一圈,忽而笑了,拍拍媚娘的手,亲热地说:“这些年轻人情情爱爱的事,我看咱们就不要管了。”媚娘笑笑称是,老头子又对魅红影笑道:“不知这位侠士是否愿意将你这女奴卖给老夫,老夫也好送个人情给艾贤侄。”

魅红影冷哼一声:“长前辈客气了,非是在下不识好歹,只是这个女子身患重病,若没有在下跟在身边随时救治,恐活不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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