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濮昊手中沾着墨汁的笔,缓缓的掉落,紧绷的脸越发的可怕。
楚羿塘走了进来,喘息的声音异常的诡异。
“郁骐已经没有在府上了……我追也没有追到他。”
姚镜桐摇了摇头,豆大的泪水滑落过她绝美的脸颊,她把手中那带血的白玉,用力的仍到阎濮昊的面前。
“为什么当时不杀了他?为什么要留下他?”姚镜桐撕心裂肺的声音,有着让人绝望的心疼。
阎濮昊望着面前的白玉,紧绷的脸是如此的痛苦。
“郁骐什么时候走的?”阎濮昊声音干涩,压抑着澎湃的情绪。
“据说是昨天。”楚羿塘小心翼翼的开口。
“马上叫人,我要到京城烧了季凌阳的王府。”阎濮昊厉声的开口,额上的青筋凸显出来。
“你杀了他的家人又有什么用,我们十几年的苦白受了……你当日为什么为了水颜不杀死季凌阳?!为什么!”姚镜桐声音已经嘶哑,脸上全是恨意和悲痛。
阎濮昊望着满是泪水的姚镜桐,伸手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感受她的瑟瑟发抖。
但俊俏的脸上,全是恨意,不能原谅的恨意……
夜风吹开房门,冷冽的风飘散进房里。
床上的人有些冷意的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纠结着的眉头睡得不安稳。
白色的身影走进吹开的房门里,衣袂随风舞动,但脸上有着嗜血般的恨意和杀气。
现在的他确实该恨她,不!从再一次见她开始,他就不该对她心软。
夜风继续从敞开的房门里吹散进来,床上的人儿越发的觉得寒冷,她有些模糊的睁开双眼。
门边站着的白色身影,在月光下如同镀上了一层银光。
水颜坐直身子,模糊的思维,模糊的视线,只觉得这人如同记忆里一样的熟悉。
扯开笑颜,没有穿上鞋子,缓步的走着。
“王爷……你来接水颜了吗?”水颜伸开双手,突然拥进阎濮昊的胸膛里,脸上有着满足,也有着在他面前,少有的笑容。
阎濮昊身子变得紧绷,喉结干涩得不能言语。
阎濮昊用力抽开水颜,夜风拂过了他垂直的发丝。
水颜惊讶的抬头,模糊的意识似乎被夜风吹醒,她的脸上出现了震惊,出现了害怕,还有一丝娇羞的绯红。
她怎么会把阎濮昊认成王爷?
水颜突然扯开一抹嘲笑,原来在自己的记忆里,只有王爷才爱穿这般白的长袍……难怪自己模糊的以为他就是王爷。
退后一步,水颜微微欠身。
“阎爷。”水颜淡淡的声音里有着一丝害怕,她不明白,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
“有一些失望?”阎濮昊阴冷的声音,有着一丝刺骨的冷。
水颜抿了一下唇,明白是自己的失礼。
阎濮昊冷淡的笑了笑,转身走进屋子里,抿燃了桌上的灯芯,晕黄的灯光照亮了屋子。
“原来你是这么的想去他的怀里……这件事情你们筹备多久了?”阎濮昊冷淡的开口,眼里的邪魅如此的让人害怕。
水颜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不明白他的话语。
“筹备?阎爷,你说的是什么?”水颜小心翼翼的开口,想猜测他的意思。
阎濮昊摇摇头,嘴里突然溢出笑声,笑声低沉得让人诡异。
“水颜,你想和我玩心眼你真的不够资格。”阎濮昊收住笑意,脸上的邪魅更加的明显。
水颜怔在原地,眼里全是不明白。
阎濮昊伸手,一个耳光重重的将水颜扇倒在地上。
水颜的头,撞击到了门板。
“季凌阳在几日前就已经逃走,你为什么不走?还假装不知道他的藏身处?”阎濮昊摸出自己腰间的剑,剑刃直直的逼向水颜的喉咙。
水颜的脸上出现了诧异,出现了迷惘,但却有着一目了然的兴奋。
“王爷逃走了?”水颜着急的开口,嘴角似乎还挂上了笑意。
阎濮昊再次摇了摇头,剑刃在水颜的颈部划出了一条血口。
“我以为我应该相信你,我以为我该放下仇恨,我以为三日的缠绵,你的心里或许有我,但看来我错了,你在我身边,至始至终只是拖延我,包括郁骐在我的身边也只是障眼法,我阎濮昊这十几年来,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输得这么惨。”刀刃再次用力,殷红的血液,顺着冷硬的剑缓缓滴落。
水颜纠结着眉头,想弄清阎濮昊的话语,但她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王爷真的逃离了这里。
“我来杀了她!”悲鸣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姚镜桐一身白色纱裙,头戴着白色珠花,整个人看来苍白无力。
姚镜桐蹲下身子,纤细的手,缓缓的划到水颜带着血丝的颈部,一个用力,夺走了水颜整个的呼吸。
“十几年前,你害得我的母后被迫回到宫中,十几年后,你让我母后死在宫中,从此我和她们天各一方!”姚镜桐的凤眼里,全是血丝,声音哀鸣得让人心痛。
水颜呼吸越来越难受,她的眼神飘忽到阎濮昊的脸上,此时她不明白的场景,不明白的话语,让她想呼救。
阎濮昊冷眼的望着她,脸上冷漠得,再也看不见那三日的温柔。
水颜收住自己的眼神,嘴角噙上了笑意,无奈的笑意。
眼前的男人,她的主子,她从来就不懂,或许他从来也没有要她懂,前几****温柔甜腻,现在却冷酷得让人害怕
曾经柔情抚摸过她身子的手,现在如同蛇蝎一样要她的命。
水颜再次摇了摇头,在今日她还在想他,想他那莫名的柔情和那情话,但看来是自己痴傻了,如同郁骐说的,她太痴傻了……以为还想着****?
水颜闭上眼睛,不想在看见他的脸,她已经做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去,至少她现在听到王爷早已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