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的脸不由自主的红起来。
看到脸红的顾清歌,霍建亭那个心里啊,就像有爪子在挠着他的心肝脾肺肾似的,只想赶快把叶卓燃赶走,好好蹂躏那张嫣红的小嘴儿。
叶卓燃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面对霍建亭要吃人一般的眼神,毫无错乱。
“清歌,清璃那边,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活蹦乱跳的回来的。”
金丝边的眼镜下,那双眸子里隐隐藏着一抹哀伤,却又不好开口说出来。
霍建亭白一眼叶卓燃。
“叶卓燃,你搞搞清楚好不好?”
“医生是我找的,人是我送的,只不过借用了你的破飞机而已!”
“少拿这事儿到我老婆跟前邀功!”
总之,看到叶卓燃,他就一肚子火,恨不得把他扔到太平洋里喂鱼。
要到在医院那次,叶卓燃吻顾清歌的样子,他现在就恨不得把叶卓燃的嘴巴给割下来。
眼前的霍建亭虽然对自己的态度很粗鲁,但真的可以看出来他对顾清歌很在乎。
既然这样,他的一桩心事也就了了。
顾清歌被霍建亭弄得又好气,又好笑,却也只能压抑着。
“叶学长,谢谢你。”
叶卓燃的笑里带着一丝沧桑,埋下那层落寞,他把好看的微笑留给顾清歌。
“清歌,你一定要幸福。”
刹那之间,顾清歌就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
如今的叶卓燃和自己,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
那一句:你一定要幸福。
也就意味着他放手了。
扬起笑脸,部着他微笑,“叶学长,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最好的朋友。”
叶卓燃点头,把果篮放下,似乎还有些犹豫。
“清歌,你。知道。”
“小陌的地址吗?”
顾清歌点点头,“我写给你。”
“但你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哦。”
她调皮的朝着叶卓燃眨眼睛。
其实,叶卓燃对林小陌,也是有情的吧?
一旁突然多出来一只手,抽走了顾清歌手中的笔和纸。
“我写给你吧。”
“就算是还你一个人情!”
霍建亭已然写好了纸条,狠狠摔进叶卓燃的手心里。
“姓叶的,你要是再敢来找我老婆,我就剁了你!”
叶卓燃笑笑,把那张被揉的满是褶皱的纸条整整齐齐折好,放进口袋里。
微笑着向顾清歌挥手。
“清歌,再见。”
最纯真而美好的初恋,你将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里。
经年之后,或许在我七老八十快要没入黄土的时候,我一样会记得你的样子。
顾清歌的眼眶中似有泪溢出,却还是笑的很开心。
“叶学长,保重。”
长舒一口气,给出她最后的微笑。
叶学长,对不起。
给不了你爱情,只能给你友情,希望你可以和小陌一直走下去。
看着叶卓燃的背影离去,霍建亭毫不怜惜的关上了病房门,把顾清歌的视线从那条背影上移开。
心里却在偷着乐。
叶卓燃,L市大着呢,看你怎么找去!
叫你觊觎我女人!
叫你抢我女人!
老子叫你也多走点弯路!
这么想着,心里对叶卓燃的不痛快似乎也就少了那么一点。
顾清歌看着他那******不变的冰山脸,若有所思。
“你真的把小陌的地址给他了?”
霍建亭扬起他人畜无害的笑容,对着顾清歌媚笑。
“我亲爱的老婆,叶卓燃是你的好朋友,我怎么可能骗他呢?”
还不忘记朝顾清歌抛个媚眼。
这样的霍建亭让顾清歌着实有些头疼。
这男人,再这样下去,他身边的朋友迟早全光。
一个都留不住。
正想着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呢,小护士进来换药了。
顾清歌的伤口比较简单,就在锁骨那里,消消毒,换换纱布就好。
霍建亭的过程相对比较麻烦,他推了推顾清歌。
“老婆,等下我换药的时候比较麻烦,你先到外面去,等换好了再进来。”
顾清歌有些不解。
“我本来就是医生,什么样的外伤没见过!”
霍建亭说什么也不肯,坚持要顾清歌出去才肯换药。
顾清歌无视霍建亭的怒气,拿起一旁小护士托盘里的剪刀,直接剪开了霍建亭的病服。
当霍建亭后背上的伤口暴露在阳光下时,顾清歌还是惊呼了一声。
那伤口一直没有愈合,这一次又被霍建声的保镖撕扯开,血肉淋淋,几乎覆满了霍建亭的整个后背。
斑斑点点,到处是怵目惊心的肉,翻卷着口子,一条又一条的肉卷在外面。
格外吓人。
顾清歌吓得捂住了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难怪他不肯让自己看到!
霍建亭无语。
本是不想让她担心难过的,谁知道,还是被她瞧见了。
下意识的伸出手,揽过她在怀里,一边示意呆住的小护士赶紧上药。
“老婆,你看啊。”
“我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算什么?”
“很快就会好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啦。”
他故意说的云淡风轻。
顾清歌却是不依不饶,死死揪住他的手。
“霍建亭,我再次警告你。”
“伤没好之前,不许碰我!”
这么羞人的话一出口,顾清歌便从病房里跑了出去。
天那!
她一定是被霍建亭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带坏了。
才会在当着小护士的面儿说出那样的话来。
她站在病房的走道里,眼泪流下来。
霍建亭,你为什么把什么都埋在心里?
这次的伤,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一直就这样瞒着我?
无声的站在楼道里,紧紧抱着自己,替霍建亭心疼。
很快,有熟悉的脚步声传入耳朵里,她急忙擦掉眼泪。
紧接着,她落入一个怀抱里。
霍建亭的声音幽幽从她耳畔传过来。
“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饶是她已经擦干净了眼泪,却还是遮不住红红的眼。
不敢正视霍建亭,她只好垂下眼。
“没。没什么。”
霍建亭搂着她的腰,扳过她的身子,让她和自己面对面。
“清歌,我是你老公,不管你发生什么事,我都是你最亲近的人。”
“你的高兴,你的不高兴,都说给我听,好吗?”
“我愿意做一个聆听者,给我的太太最安全的港湾。”
“我不想看到你的眼泪,我想看到你笑,每天都像太阳一样的对着我笑。”
明明是肉麻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情话,明明那么别扭,明明那么难以启齿。
这一会儿,怎么却像打开的洪闸一般,流淌不歇?
顾清歌抬眸,带泪的眸子在霍建亭的眼眸上停下。
“建亭,我不希望你再这样不顾惜你自己的身子。”
“我希望你好好的,平平安安的。”
“哪怕你受了伤,也要告诉我,好好配合治疗,不要再不声不响。”
“好吗?”
霍建亭喉头滚动。
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涨满了他的心,满满的,全是顾清歌的话,再听不到其他。
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被人珍惜。
这样被人在乎。
几近失控的情绪在抱紧顾清歌的那一刻,终于平缓下来。
“好。”
“老婆,以后,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要告诉对方。”
顾清歌偎在他怀里,心上一阵又一阵的暖意袭卷而来。
这不是甜言蜜语,更多的倒像是诺言,再平凡普通不过的话语。
在她听来,却是最美的情话。
缓缓移过手,覆在他的大掌上,十指紧扣。
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落在他的眼里。
连眉梢都带上了笑意。
“这戒指不值钱,等办婚礼的时候,我再送一个值钱的给你。”
他的下巴压在她的肩上,轻轻柔柔的说着。
这个时候的霍建亭,仅仅是一个哄妻子开心的丈夫。
“办婚礼?”顾清歌有些惊讶。
霍建亭点头,一边摘下她无名指上没有任何钻饰的戒指,“当然,我欠你一个婚礼。”
顾清歌是开心的,连眼角的小细纹都溜了出来。
“你想二婚吗?”
他把戒指拿在指尖把玩着,轻轻捏一下她的鼻尖,“我只考虑和顾清歌二婚。”
顾清歌却不依,硬是夺回戒指,重新又套进左手的无名指上,缓缓戴到最底。
“不,我就喜欢这个。”
霍建亭哑然失笑。
谁说霍太太是爱钱的女人?
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先是温柔的细啄,渐渐变成舔食,最后,她的丁香小舌沦陷在他的舌尖里。
眉间,是浓得化不开的缱绻。
心尖尖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
霍建亭,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春天来了。
在顾清歌的照顾下,霍建亭很快就出院了,霍氏一大摊子的事儿,他忙的抽不开身,很多时候,连晚饭都是在公司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