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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黑吃黑?

夜色可以带来很多新的东西,到了夜间“牢门”已经关闭,进城的审核也严格的多了,没有特殊的证件是无法入内的,然后罗多罗区就正真地“与世隔绝”了。秩序也混乱得多,白天来这里招工的商人有些甚至是一人前来,但是现在甚至有带了一大行保镖的,当然这些都是富商了,请保镖的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是生命安全就重要的多了,科纳的斗篷右肩膀处有一个破洞,周围的颜色还比其他地上深不少,这就是在他8岁那年夜间出工时留下的,当时一个中年男人莫名地就上来给了他一刀,兴许是看他好欺负吧,也不是为了劫财,居然是纯粹地以虐杀弱小为乐,在这个“人吃人”的地方,可没有人会讲道理。

后来要不是明叔的人把自己救下,恐怕那年科纳就已经命丧黄泉,而那道破口和血迹却随着伤疤一同留了下来,也时刻警醒着科纳,本能地他拉上了自己的斗篷,在街上到时有一些魔导点灯来照明,可是那些脏乱的巷子里可没有,科纳那不过一米四的小个子斗篷一遮再往阴影里一躲,存在感几乎下降到了极点。

科纳明白避开人们的视线,尤其是目标的视线对他来说的重要性,周围的人都对他可能不利,而他也不希望在目标的注视下行动,长期以来他已经是一个优秀的小偷或者说。盗贼,这一行业上他确实天赋卓著。

一个看起来有些佝偻的背影进入了他的视线,他从之前躲藏的巷子里走了出来,跟上了那个背影,那个背影看上去像是一个七十岁的老人,他一边走着手里一边拿着一个酒壶,大口大口地灌着,这样的行为在贫民区里可不多见,一个身体孱弱的老人居然喝醉了酒上路?而且他的装束还很不错,就是看起来有些夸张,现在才是秋天他却穿着厚重的冬装,还穿着斗篷,科纳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个“牵羊”人。

不过科纳可没心情在意这些一个闪身就跟了上去,步幅不大但是步速却很快,走路时由脚跟从后向前碾地而过,这样走路就不会发出过大的脚步声,这些都是他自己总结的,这样的走路方式其实有那么一点别扭但是他已经习惯了,一边走着一边还听到老人在哪里念叨着:

“格尔巴福那个死人,呵!什么收了个好料子徒弟请我吃饭,还不送我回去,额。。弄得跟我沾了他徒弟的光似的,不过这顿饭我还满意,,,也原谅他了。“老人看上去是喝醉了,恩,至少看上去是那样,一个牵羊人会喝醉?这不禁让科纳疑虑大涨,这种情况他送没见过,因为牵羊人只要牵羊失败丢了诱饵回去都会受到很惨的处罚,就算是再嗜酒的牵羊人都不敢在喝醉的时候跑出来。

他不禁想到会不会是那个人装出来的,也不急着上,于是他进入了观望状态,一边走着一边注意着周围的人,毕竟喜欢“摸鱼”的可不止他一个,必要的时候,他可能也会黑吃黑,现在已经月底了,机会不多了啊,另一边他一直保持着和老者的距离,另一边也会偶尔故意拉开一些,欲擒故纵是迷惑对手最好的手法,但是他看不见得是,在那斗篷的阴影下的那个嘴角勾出了一道诡异的弧度。

渐渐地那个佝偻的身影在一次又一次喝下酒之后变得有些摇晃,这时已经到了贫民区的边缘,到了外城墙快了,由于这里有城防卫兵,所以闹事的人都不乐意来这里,这里的人自然也就少了很多,几乎只是偶尔有几个身影在昏暗的路灯下闪过罢了,而这里也是最好的动手地点,就算动手被发现,科纳也有自信逃脱,难道自己还能被一个七旬老人抓住?空旷的街上没有人来给自己挡路的话他很快就可以逃走。

是时候了。科纳大大的喘了口气,压制自己加速的血流和心跳,每个月这样的惊险时刻总会上演个几次,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知道怎么应对压力,他突然在一个转角转向,然后加速奔跑,绕过了好几间房子,绕到了那个老人前面,不等他探头确认,老人的脚步声和转到路边物体的声音已经传到了他耳朵里,老者还在那里仿佛唯恐科纳不知道他存在一样的念叨着。

一切顺利,开始行动,科纳从巷子里走了出来,迎面走向了老者,右手食指和无名指间已经夹着一块刀片,右手边的腰带,那是人们经常放钱包的地方,因为右手掏钱比较顺手,当然也有人放在左手边,这个只要看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距离一点点靠近,科纳还故意像是要让老者一样侧缩了一步,在老者过去的瞬间,迅速加速从斜角走了过去,两个人只是斗篷蹭到了一起,但是科纳的表情却变得有些精彩,他摸到了钱袋,现在就在他手上,但是他心情很差,因为他似乎找错了目标,那个老者貌似不是牵羊人,因为他摸到的那个钱袋太轻了,轻到不正常。他忍不住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有一张纸条,回头一看老者已经走到了远处。他打开纸条看了一眼。

“孩子你的钱包呢?”科纳一看,反射性地一摸右口袋,寒意像是壁虎的一样爬上了他的心头,头皮阵阵发麻,他的钱袋。不见了。

“黑吃黑。”这就是科纳的第一反应这次撞墙似乎撞大了,而且更令科纳不安的是,这个人难道事先就准备了纸条吗?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自己?一个个疑问让他又忍不住回过头去,这次的发现更让他惊慌,那个老者不见了。

“他可能是转弯了吧。”这么劝慰着自己,他感觉自己从头到脚,甚至连内脏都在因为紧张而抽搐颤抖,强行迈开了步子,科纳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快点回家,那里很温暖很舒适,是明叔的庇护区他可以很舒服地睡一觉,忘记今天的失利,明天再去找机会。可是事实真的会这么理想化吗?

“呼。”就像是鬼魅一样一阵阴风吹过了他的后颈,在极度紧张恐惧之中,他忍不住要尖叫出声,见鬼了,自己真的见鬼了,这是他身为一个孩子唯一可以想到的解释,诡异。太诡异了。

“鬼。。”就在他正要叫出声的时候,一只有温度的宽大手掌捂住了他的嘴,一股有些苦的气流进入了他的嘴巴,还呛了他一口,可是他根本咳不出来,以为嘴被堵住了,气管一缩,窒息感传来。

“完了。真的完了。报应吗?”科纳已经放弃了抵抗,因为他相信自己已经没救了。他最后想到的就是他还在家里的妹妹。如果自己死了。她会怎么样呢。好不甘心。这么想着可能是因为闷气也可能是因为着急,一颗泪珠在他眼角滑落,无力感在身体里传开,毫不留情地夺走了他的意识。

“嗯。不错,就是年龄还太小,比我想象的还要小,那么他的天赋就更加惊人了。哟吼。今天我们兄弟俩都撞大运啊,巴福!明天老夫来请你吃饭吧!”那个捂着科纳嘴巴的手不正是那个老者吗?斗篷阴影之下能看到的也只是那个挑起的嘴角。他似乎很高兴,很满意地看着科纳,没有停顿,他竟一把抱起科纳扛在了肩头离开了这里,身手之矫健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年迈的老人,而佝偻的身形和醉酒的摇晃都消失了。这些。都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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