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泉州到龙岩的路上,我的心犹如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过程。
既希望车能够快一点,但是又害怕它快一点,很矛盾的心理状态。
因为滕晨门没有和我说顾晓蓓现在到底怎么样,电话打得很急,而我现在回拨过去,他的电话一直显示正在通话中。
我们到新罗区后,才拨通了滕晨门的电话。
你在哪里呢?
瑞景商务酒店。
具体呢?
瑞景商务酒店3楼303房。
顾晓蓓在那里吗?
没有。
什么,不会吧,那里面都是什么人?
就是之前给我们打电话的那些人,我们抓到了其中几个。
好,你在那里等我们。
我们打开了303房的时候,滕晨门和几个人坐在椅子上,那几个人被绑着,旁边还站着几个滕晨门的人。
那几个被绑着的人,头发很长,都纹着身。
抬头看着我们,一副不屑的表情,但是嘴角流了点血,看样子滕晨门已经对他们特别照顾了。
滕晨门对那些人说:“你们知道你们绑的是谁的女人嘛,是英俊少爷的,不想早死的话,就快点说。”
那些人没有回答。
滕晨门说:“再不说,可不怪我不客气了,英俊少爷分分钟能够解决你们所有人,不想拖累家人的话,现在就说。”
这句话似乎有点作用,那些人表情不再僵硬和富有自信。
滕晨门说:“你们的家人等下就带到你面前,不想看到他们无辜的表情的话,就快点说。”
其实,我很反感黑社会的这些做法,但是在这个场合,我倒是希望这样的做法能有效果。
滕晨门介绍说,那个带着帽子的人叫鸡头,那个长头发的叫鸭头,那个穿着棉毛衫的叫狗头,其中鸡头是这里的老大,一直和我们作对,还有几个人我们没有抓到,那几个人中耀四是我们之前的一个分舵主,也是这些人的领导。
鸡头说:“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耀四没和我们讲,他只是叫我们和你们联系,拿到钱后就在约定地点集中。”
滕晨门说:“鸡头,你的妹妹在读高中是吧,待会就让你们兄妹相见。”
这句话似乎正中鸡头的弱点,他激动的站了起来,被滕晨门一脚踹了过去。
鸡头说:“不要为难我妹妹,不要为难我妹妹。”
我和周欣人就一直看着他们,这些场面和电影里面的画面差不多。
周欣人显得不耐烦了,他说:“晨门,你快点解决吧,我们都站了多久。”
我知道周欣人的本意不是要快点解决战斗的,只是他不想看到我紧张的样子,时间拖得越久,我的心就越痛。
最后滕晨门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把电话给鸡头说:“你听听你妹妹的声音吧,不想让她受伤害,想让她继续健康的学习,就快点说,给你最后一分钟的时间,再不说,我就把你妹妹的手指头给剁了下来。”
鸡头接听了电话,然后泪流满面。
这些人都不怕自己的生死,但是对于家人,他们却拥有一种暖暖的爱意。
其他小虾米就带着焦急的表情看着鸡头,似乎生怕出现什么事情。
电话挂断后,鸡头的表情变得凝重,他想了一下,最后看着他身边的这些兄弟,然后对我们说:“反正横竖都是死,但是总比家人受到伤害好,我就和你们说吧,那女人不在龙岩,还在泉州,和耀四在一起,耀四好像把她带到了武夷花园,因为我听到他说过我们住在田安路轻工电器城附近的地方,那里只有武夷花园。”
哇靠,绕了这么久,又得回到泉州。
我的心再一次崩溃了。
滕晨门踹了鸡头一脚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假的,你妹妹就死定了。”
鸡头说:“我不会说谎的,我妹妹在你们手上,我知道我说谎的下场,只是希望如果找到那女人了,希望你们放过我妹妹,我知道你们肯定会解决我的。”
滕晨门说:“你知道就好,不过也好,做个人情,我们答应你,不伤害你妹妹。”
黑社会有黑社会的生存规则,我虽然不认同,但是也不反对。
周欣人对滕晨门说:“我们回泉州吧。”
这一天已经是最后期限了,我很怕顾晓蓓出现什么状况,我对滕晨门说:“你叫鸡头给耀四打个电话,说他这边已经收到酒店的转让合同了,但是只是复印的,原稿还没拿到。”
滕晨门听到我的话后,点了点头,然后照我的意思叫鸡头这么做。
这是我能想到的策略,既能缓和现在的局势,又能暂时在耀四那边有个交代。
然后我们又启程回泉州,滕晨门开着他的奔驰S350,后面还跟着一辆雷克萨斯的RX270。
周欣人对我说:“英俊,我们回去再说吧,你别担心,至少能够知道晓蓓的下落,已经比原来更进一步了。”
龙岩新罗区得名因市区南有一眼名泉新罗泉而得名,为当代开漳王陈元光及其四子沿九龙江而上,率部八千,均为河洛人士所开发,此举奠定了新罗区的河洛文化属性。
我所知道的奥运冠军石智勇、张湘祥、何雯娜、林丹等体育健将是新罗区的名人。可是这一切我都无暇顾及了,我坐在车内,戴着耳机,唯有音乐能够让我的心暂时缓和一下。
周欣人的车开得很快,我看到时速表上表示120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