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记得。”冰冷的神情有着浓浓的恨意,一道光粼在她的旗袍下围成圈,渐渐的从下往上,所过之处变成了常人家女子所着的裙摆。
光圈消失,她一身交领对襟淡紫色襦裙,墨色长发用白玉簪子随意的束起,妖艳绝美的妆容消失,素颜的她清丽秀气,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
水眸含着似有若无的雾气,清泪划下白皙的面庞,楚楚动人。
“别管我记得否,快把梦境收回去,若不然我完完全全可以让你再死一次。”
娓姬上前一步,毫不示弱的说道:“口出狂言,你身中寒毒,仙力尽失的事三界全知,如今,你的御风剑也不再身边,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吗。”
锦向然将谢于夏拉后了些,手持凤羽青花扇,杀意四起,迈上前一步,负手开扇,着实有着风流倜傥之意,玉树临风之姿。
“试试啊。”随即,踏步疾走,残影余留之际人已经在娓姬前,羽扇架在她的脖子上,匕首凌厉的在她的脖子上印出血痕。
娓姬冷笑一声,用手抓住匕首,刀口割破了她的手,血液滴在她的领口上,染红了那淡紫色的衣裳。
“多年不见,你不仅内力减少了连智商也一起下降了,我本是鬼魂,只不过修的实体,这些平凡之物又怎会伤的了我?”
锦向然不语,将内力注入羽扇内,接着,娓姬握着刀刃的手发出黑色的烟。
炽热的温度使得娓姬如捧着烫手山芋一般的放开,一个转身,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道伤口处,变得焦黑。
动用自身魂力想要恢复,可耐尽管用了全部的魂力治愈,也是徒劳无功。
“神器!”皱眉看向那把羽扇,五指成爪,狠历的一个握拳放下。
“天真,这个梦境我做主,有神器又怎样!”继而,素手一挥,便消失在石室里。
锦向然谢于夏皆上前一步寻找,环视石室。
紧接,这场景换了——
一派烟雨江南,风景美如画。
蒙蒙细雨,亭台楼阁。
谢于夏两人站在这匆匆人群之中,感受不到人群的走动也感受不到细雨打在身上的冰凉感。
看着周围的场景,锦向然握紧了谢于夏的手,他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梦境,这是上一任凤帝,龙神的相识之地。
目的就是为了勾起谢于夏脑中消笙存入的半点记忆。
“这是哪儿?”偏头看向锦向然,自己的手被握的这么紧,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抿抿唇,躲过她的视线,道:“不知道。”
“说——实——话!”声音拉开的很长,以示她的不喜欢。
“洛阳。”
“哈?我们。。我们不是在京城么,怎么到这来了。”皱眉撅起嘴,不满的说道。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是梦境!”随手给了谢于夏一个爆栗,弹得她是脑门生疼。
“你。。”束起指头指着锦向然,可是只能咬牙不知道说什么。
锦向然得意一笑,拉着谢于夏往前走去。
随即,只听身后一声尖利的马鸣,转身便只见一匹马腾空前两蹄,像是失控了。
那匹马奔腾落地向着前边驱散开的人群跑去之时,锦向然又是一声叫。
“啊——”
“你叫什么啊。”
听着罪魁祸首无辜的语气,锦向然瞪了谢于夏一眼,喊道:“你又掐我肉!”
说着将手提上来看,本是在掌心的小手,现在则是在手背上,那里的一块已经被掐的青紫。
看的谢于夏一个激灵的把他的手扔开,尴尬赔罪的露出八颗小贝齿。
白了一眼,再转身,便看着,一绝美的白衣男子,撑伞而下,一脚踏在马头上,气场飘飘却又是强烈,那烈马顺势倒在了路上,而那气场也震开了马背上的女子。
女子飞了出去,那名男子顺着马倒下去的冲劲,一个飞步抱住了女子。
谢于夏见着那女子的容颜,倒吸一口冷气,指着说:“那不就是消笙嘛。”
“原来你认识啊。”锦向然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脸的懒散说道。
“恩,我去拿神器的时候就是她守着的,难道。那男的,那男的是。。”说着说着,语气提到了极点,断断续续的说不出最后的词汇。
“凤帝,匿迹。”
“哇塞,销声匿迹【消笙匿迹】,他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谁说的,最后可是凤帝亲自给龙神上的封印,也是利用这段相遇才使得龙神中计。”说时,锦向然的脸倒是凝重了不少。
看向那对佳人,谢于夏感叹道:“一段孽缘啊。”
听着,他偏头看着谢于夏摇头叹息的样子,他只怕历史重演。
匿迹抱着消笙飞旋而下,白伞之下,蒙雨之间,绝美佳人。
“姑娘,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将山间寒泉的淡漠与晴朗天际的温润发挥的如此恰当,恍若一句令人为之沉心。
看着匿迹惊为天人的容貌,消笙竟失了神,就这么愣在那里。
“姑娘?”轻轻的推了推消笙的肩问道。
一个动荡使得她回了神,立马跳出了匿迹的怀抱,指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马说道:“你你你,你害死了我的马,赔钱!”
“喂喂,你怎么这样啊,我们公子好心救了你,你就是这样报恩的啊。”一药童背着采药的篮子,从人群中挤出来,为他家公子辩论道。
“我又没让他救,你全程听见过我叫救命了吗!”一句话让药童直接性的哑口无言,只能气红了脸。
“算了,姑娘这马要多少银两可赔?”
“我这马可是上等的千里马,由京城第一伯乐鉴定,算你便宜点就五百两好了!”说着,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百两!我看你这马也不过就是匹。。”药童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匿迹拦了下来。
“今日在下身上的钱也不多,可拿这块玉佩抵押下吗?改日在登门拜访,补下剩余的钱。”从袖中拿出一块麒麟软玉,递给消笙。
不客气的一把夺过,放在光亮下照照,翠绿色通透明亮,是块上等的。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说道:“登门拜访就不必了,这块玉值得那五百两了,后会无期!”闪身消失在那细雨之中。
待人群散去之后,药童不解的问道:“公子为何将那要送给未来夫人的软玉赠与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呢?”
“你见过头戴金步摇的野丫头?”
“那.那她是哪个名门贵族!”吓了一跳的往后推了几步。
匿迹不明深意的笑笑,走到死马的旁边指着马屁股上那别着的六颗金星,这明显是皇族,丞相或将军才能拥有的。
看着药童已经完全吓傻的样子,匿迹笑的更是温润。
命他将马拖走,说可入药。
“他们原来是这么相遇的啊,之后消笙顺了将军的命嫁入了皇宫成了最得宠的消妃,为了复仇不得已收集四大神器,谁知自己就是那龙神,那匿迹才亲自将她封印。”
“你知道的挺多啊。”听着她老沉的声音,侧身却见着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搀扶住她的肩,焦急的说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轻轻的摇摇头,可脑海深处那记忆动荡却着实不假。
又是一阵汹涌来潮的疼痛,头疼欲裂,谢于夏捂着脑袋绣眉皱成了一团,慢慢的蹲下身子,豆大般的汗珠顺着垂发滴下。
锦向然陪着她一起蹲下,扶着她的肩,神色担忧。
“当时.。。当时消笙已怀有身孕。”她的声音十分憔悴,虚弱的很。
锦向然凑近了几分,才听得一星半点。
“是,谁的孩子?”似听到了天大的消息,惶恐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