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风,是言亦风很多年前当卧底时用的一个假名字。
那也是他永远都无法忘记的名字。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毕业就被挑选去做了卧底,那更是他第一次出行动。虽然年少多轻狂,可是他还是很出色地完成了那次潜伏,并且那次行动也几乎可以说是很成功,除了……
只是这种事情都会对外都会严格保密,即使是在内部也只有上层领导知道,哪怕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
“你到底是谁!”他猛然回身看向她,只见她低着头逗弄着西奥,冰雪一般的脸上平静地好像刚才的那句话只不过是他的幻觉罢了,但是,他知道不是的。
习安捋顺了西奥的毛,修建整齐的如玉般的指尖冷光湛湛,好像下一秒就会变成电影里嗜血的妖魔,瞬得变长,然后毫不留情地刺入身下雌伏之物。
言亦风的背脊上不知何时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他是担心的,而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习安仍旧只是低着头慢慢地捋着西奥毛而已,“我说了我叫苏习安啊。”她乖巧地回答道。
他现在可以确定自己真的曾经听过这个名字,可是为什么印象会如此浅薄呢?时间隔得太远,当年的人物他已经很难完全记起了,但是他可以确定当年的那件事里确实没有一个叫做“苏习安”的人。难道是那些犯罪分子的中的亲人?对方来者不善,他就只有顺着这条思路走了……
习安见他还是云里雾里的,停下手,看着言亦风的眼神冷傲而不屑,她的唇齿微动,如珠如玉,翩然飞入他的耳中——“或许,朱雀这个名字会让你想起我。”
朱雀!
脑海中首先闪过的事那个火红的身影,而瞬间他的脸色也变得惨白了,身子竟然有些站不住地倒退了两步才踉跄停下。
许是很满意他的反应,她的嘴角缓缓绽开一朵妖娆,搭在西奥背上的手再次动了起来,逆着它的毛捋着,音同黄莺的清脆轻快,“幸好啊,你没有忘记我这个名字,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讨账了。”
言亦风却是做不到如此了,她这哪里是调笑?
他的面色沉了下来,愈发沉郁,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看,似乎是想把她看穿,有人说过他言亦风是军队里面的一匹战狼,但凡被他盯上的猎物,先不说结果会如何,光是被他多看两眼都会胆颤。
而如莲端坐的女子安逸平静,一点都没有应该被他“吓”着了的自知。
他嘴唇颤动,挣扎着,竟是找不到理由拒绝,最后还是顺应了下来,“你想我怎么还?”
“呵。”习安肆意而短促地轻笑了一声,“你能给我什么?”
“我……”他能给什么?
命,该用什么偿还……他悲痛地闭上眼,眼前浮现的是一个从高空中坠落的身影,夜那么黑,黑得几乎让人看不到那人眼中的痛苦挣扎,雪那么冷,冷得让人的脊骨都发凉发颤……
恰在此时,江玄墨从洗手间里面走出来了,见言亦风奇怪地站着,他忍不住多看了两人,最后目光还是放到了习安身上。在他距离她还有两步远的时候,习安开口了,“江玄墨,打他,别放水!”
这是命令!
江玄墨的脚步顿住了,而言亦风刚从思绪里回神,又彻底愣住了,大概是没有想到习安的方式会如此简单粗暴吧。他曾经有一瞬间的怀疑,也许苏习安是因为他的缘故才接近江玄墨,利用他的。但是事情好像并没有往他想的那个方向走去,苏习安对江玄墨很信任,超出他想象的信任。
“来吧。”言亦风张开手三十度,闭着眼竟是不打算还手。
江玄墨望向习安,却见她抱起了西奥,让它的两只前爪搭在自己的肩上,与它互相靠着。
遥远地触不可及,孤独地好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里。
他是决意要护着她的,也是他告诉她永远都不需要顾虑他的感受的……她这样记着就很好了。
他看向言亦风,对方这样丝毫不打算还手,让他还有些不好下手。
“你也动手吧,不用担心我,木桩子似的,打得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