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答应了,真的吗?我想你亲口再告诉我一遍。”
“是的,我真的答应了。”
后来,他对她真的很好,也很尊重她的决定。
一年后,他们结婚了,她仍叫着他在在医院照顾她时的名字,“顾,我是不是应该到你的公司工作,或是干脆辞职在家?”
他温柔地揽着她:“我当然希望你能辞职在家,但我知道你闲不住,所以也希望你能到自家公司。可是最重要的,是你开心,你想继续在现在的公司,我不会反对的。”
“你不担心别人说你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了?”
“老婆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管的。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
“我能不能理解成你这是欲擒故纵?”
“哈,原来你这么理解我啊!”
“是啊。”最后的声音就消失在他的柔情里。
不知是不是老天也妒忌他们的幸福,当他被推进手术室后他再没有睁开眼睛。他就这样离去了,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
童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快就离去,之前,他的身体不是都好好的吗?结婚才三年,他们没来得及要个孩子。现在,他就这样走了,留给她若大一间公司和空荡荡的房屋,当然还有她满腔的怀念。
辞掉原来的工作,打理起这家公司,到处都有他留下的气息,哪怕一丝丝,也会勾起她无尽的哀伤。
第一次拉开他办公桌的抽屉,里面除了端端正正放着的一张纸,就是上面压着的一枚戒指。是他的,他们结婚时,她亲手为他戴上的。把戒指握在手心,她哭了。哭累了之后,才想起还有一张纸,是她熟悉的笔迹“我最爱的童,我很不希望你看到这封信,我也想过亲口对你说,可是我早说一天,你就多一天难过。我只想看到你的笑脸,你的眼泪就留在我离去之后。请原谅我的自私,分享了你的快乐,却让你独尝痛苦。我很不愿意走,可是半年前,医生已宣布了我的命数。对不起,我没有守住对你的承诺。我说过,我要陪你到老然后手牵手一起死去,现在,我走到了你的前头。你就当我是去探路,我会在路的那头远远地看着你,等待多年以后与你重逢。如果你还爱我,我们约定在来生再一起走。最爱你的顾。”
泪一滴滴地落在信纸上,模糊了眼睛,也模糊了字迹。顾,你等等我,我现在就来与你重逢。
手中握着信,站在了窗台上。这是冬夜,风很冷,她突然清醒了,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死去,这家公司是他一手创办的,这是他的心血,他不想公司就这样结束,如果我现在去见他,他肯定会有遗憾。顾,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又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疯狂得不分日夜,她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家了,她怕家里空旷的孤独,办公室就是她的家。公司的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突然有一天,她发觉自己的月事好像很久没有光临过,是悲伤过度还是劳累过度?明天还是去检查一下吧。
捧着结果,她难以置信,肚子里已经有个三个月的小生命。顾,你在路的那头看到了吗?我有了我们的孩子。
童不再那么拼命,为了孩子,她按时作息,也为自己调整了一个好心情。
胎儿已经六个月了,例行的产检,医生告诉她,胎儿有异样,需要进一步检查。结果是胎儿脑神经变异,来自遗传。顾就是死于脑部恶性肿瘤。医生劝她终止怀孕。她拒绝了,哪怕孩子一辈子不认识我,我也要把他生下来养大。
“唉,你这是最乐观的想法。你应该做好更坏的思想准备。”医生对着她的背影摇着头。
生孩子的时候,是难产,童在疼了十个小时之后,还是挨了一刀。这孩子真的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从生下来就没有哭过一声,对外界的刺激也没有反应,如果不是还有呼吸,谁都不会认为那婴儿是有生命的。
童仍没有放弃,流着泪坚决留下了他的生命。她祈盼奇迹的出现。可是,在两个月后,孩子还是走了。
童绝望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撑下去。她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吃不喝,抱着与顾的照片呆呆地坐着。
在这个时候,她孩子的主治医生守候在她身边,劝解她、开导她,把她从绝望里一步步拉了出来,让她再次站在了事业的舞台上。
他曾是顾的主治医生,而后又是她儿子的主治医生,他对她的爱是在孩子出生前一个月开始的,他被她的爱子之情感动。
她对他说:“谢谢你让我重新活了过来,我们只能是朋友,在顾离去之时,我就将我的爱情随他一起埋葬,葬到了地底的最深处。只有在我死去之后,没入泥土,我才会重新带着它去与顾重逢。她在路的那头等我。”
遭遇真情的激情外遇
看着自己吐出的烟圈,由小变大,腾云驾雾,轻舞漫旋,缓缓散去,回味起昨夜的激情,正如这浓来淡去的烟雾,渐远渐淡,再吐再浓,一抹快慰弥漫全身,半仰在办公转椅上的文哥满足地笑了。
文哥原是汉中某公司的中层,当过兵,扛过枪,是个性情中人,快50岁的人了,可无情的岁月侵蚀并未减退他体内强烈的荷你蒙,反倒在这个年龄愈发强烈,膨胀的****,都令自己有些吃惊,他得意自己在部队那几年的锻炼,得意自己如此年龄尚能拥有强壮的体魄,得意自己还魅力不减当年,猎获了自己心怡的女子,让他拿得起,放不下,庆幸于有生之年,遭遇了与自己这般天作地合的女人,让他在闲暇时总会思忖,并总是一个人偷着乐。
这个时常让文哥激动不已的女子,名叫小爱,比文哥小12岁,是汉中某酒店的餐饮部经理,早年离异,带一14岁的女儿独居。
文哥是4年前与小爱相识,并相知相爱的。
与小爱相识,并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故事,平常的就像认识一杯浓郁的葡萄酒,初拿在手上,观其色,辨其性,认知了,品了,知味了,再品,知香了。从浅酌,知醇,到深啜,知烈,文哥醉得如同一个不识酒性的男子,深陷其中,乐不思蜀。其实,这般美酒,稍不留神,谁都会醉得不知南北春秋的。
文哥单位经常在小爱所在的酒店应酬,时间一长,一来二去的,文哥便对小爱产生的兴趣。文哥知道了小爱的现状,他由怜香惜玉的男子汉情结,逐步发展成抱得伊人梦春秋的。是的,也难怪,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在现代竞争激烈、险相环生的社会里生存,于弱肉强食、声色唳马中打拼,确实让人看着心酸,想起来心痛,于是,文哥总想尽自己的能力,帮助整日为生计忙忙碌碌的小爱。
那一年,小爱的女儿考中学,想就读汉中教学质量最好的汉四中,小爱无意将这个想法说给了文哥,不料,文哥第二天就找关系,为小爱办成了此事。当文哥将这个消息告诉小爱时,小爱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连连地说要谢谢文哥,文哥听小爱这般口吻,心中更生怜爱,他动情地告诉小爱:“小爱,今后不论遇到多么大的困难,生活当中有任何问题,记得,你有文哥,好吗?”听得小爱热泪盈盈。离婚几年了,遇到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说破了嘴,跑断了腿,有时甚至厚着脸求人,多么不易啊。如今,有这样一个对自己的男人,让小爱心里突然有了小鸟依人的感觉,梦想自己真有文哥这样有能力、有爱心的男人相依相偎,安心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小女人该有多好呀。
回到现实,小爱怪自己命苦,怪自己当年眼拙,以致婚姻中告夭折,造成心身俱伤。
此后,在不断的交往中,小爱对文哥的家庭情况也有了了解,知道文哥也有一个已经工作了的女儿,一个内退在家的爱人,只是隐隐感觉到,文哥的婚姻生活似乎并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样美满幸福。据说,文哥的爱人有一种慢性病,是个性情暴臊的女人,这让有着中层头衔,且非常敬业的文哥,很是压抑,结婚二十多年了,他一直默默地承受着有家无爱,有情无性的是是非非的生活,这让他无奈,让他或多或少地萌生过离婚的念头。
可是,一看到生病的爱人,再回想起当年有过的一段美好,让他不忍心放弃这段感情,破坏这段婚姻。他想坚坚守、坚持,为自己的女儿坚守,为尽自己的家庭责任坚持。但是,人是感情动物,都需要得到他人的理解和安慰,而且,男人有时又是最脆弱的,他需要女人的温柔安抚,需要母爱般的呵护。同时,男人又是很冲动,有着人之初的本性需要,这就势必会在男人身上发生很多故事,有些故事,有始无终,而有些故事,却是有始有终,情到至深至浓时,自然会结果开花。
文哥的婚姻就是在经历磨难后,在支离破碎的罅缝里,苦苦支撑了若干年,在爱人一次丧失理智的行径中,原本摇摇欲坠的婚姻大厦,倾刻间轰然倒塌了,这不是文哥的初衷,不是文哥想要的,他只得被动地接受了现实。
就在文哥给小爱女儿办理了就读中学后的十月,一个秋高气爽的周末午后,小爱工作闲暇的空档,赴了文哥歌城唱歌的邀请。
一个豪华中包,文哥点了果盘、干果等,俩人便一人一首地打起了擂台,唱得来了兴致,文哥便叫了红酒,倡议输者自罚一杯,小爱当然不示弱。在服务行业做久了,不敢说别的,唱歌、喝酒之事是难不倒小爱的,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才使得小爱在酒店里谋到了餐饮部经理职务,而且一干就是多年。
就这样,俩人唱得其乐,喝得其所,不知不觉的,灯光变得昏暗了,曲调唱得痴迷了,眼神韵得暧昧了,两瓶红酒已经流入了暖意融融的血脉中,正酝酿着一场蓄谋已久的火山喷发。
此时的文哥,已经将小爱轻轻地揽在怀中,合着柔情的节奏,翩翩起舞了,一股看似轻柔,实则涌动的火烈情绪,在室内氤氲开来。
空间在缩小,空气在膨胀,即将爆裂的势头。
滚烫的四目相对着,短暂的迷茫,两张盼望已经的火热终于在这一瞬间相撞燃烧,急不可待的,唇与唇便紧紧锁在了一起,相互贪婪地索取着对方的甘露,由轻柔到猛烈,从浅表至深层,缠绕,纠结,良久,良久。
久违的真情与激情,在一番给予中升华。文哥坦率地说出了积淤胸中许久却一生未曾说过的话,一个兵哥哥轻易不说的情话:“小爱,我爱你,”小爱感动地哭了。
俩个无家的心灵从此有了归依,幸福着彼此的幸福,快乐着彼此的快乐。
小爱的纯粹,让文哥更是感动。
与文哥,小爱无欲无求,温柔体贴,从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对物质生活追求高于对爱人的追求。这让文哥觉得,小爱的难能可贵。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有爱的男人,他知道自己应负的责任。即使小爱无意,他也不能寡情。
更让文哥满意满足的,是他与小爱的性爱生活是那样的完美,是他始料不及的,是他从来不曾体及的。
每每那一时刻到来的时候,文哥和小爱,就像是被巨大的海潮推向浪涛颠峰的海水,一浪快似一浪,一波又是一波,翻越着,汹涌着,听着小爱由低吟到高呼的愉悦,文哥的沉醉,更深更深,由此对小爱的怜惜更浓更浓。
每每潮水褪却的时候,文哥总是伸手搂着小爱,任小爱的温柔在自己的身体上游走,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神经,每一个细胞,都接受着小爱的安抚,当濡染与亢奋再次被小爱唤起的时候,文哥就在爱的海滩上扬帆起航,令小爱尖叫不已。
文哥深深地爱上了小爱。
一年后,文哥在汉中某小区给自己与小爱买了新居,安了新家,过着幸福的“家庭生活”。
爱屋及乌,文哥爱小爱,爱小爱的女儿,当自己是孩子的亲生父母。他立誓要在今生保护她们娘俩,共度余生。
虽然小爱从不伸手向文哥要钱,文哥每月都会将工资的一半交给小爱掌管支配,其它的额外收入也如数交由小爱储蓄保管。
对于比自己大2岁的原配妻子,文哥更多是同情、感激,虽然已经没有了爱情,但他放不下她,共同走过的20多年,让他无法割舍。
正是如此,文哥深深地陷入了两难境地。
女儿与妻子住在一起,自己则像是当年的特种兵,在敌人没有蠢蠢欲动的时候,他深深埋伏,他游走游击,往复,往复。
他一周五天住在家里,只是夫妻分室而居,早已没有了应有的夫妻生活,周未称朋友聚会打牌,住在他和小爱的新居里。
经济上倒是没有问题,只是道义上、心灵上,文哥觉得背负着谴责,让他不安。
这般生活,终归不得长久。
汉中城市小,东面刮风,西面下雨。闲言碎语,很快便传入文哥妻子的耳中。
文哥妻子背着文哥到小爱的工作单位,痛斥小爱,诱惑了自己的男人,并上手把小爱漂亮的脸蛋抓伤了。小爱自知理亏,不愠不火,任她发泄。小爱说:“大姐,我也不是坏人,我也要脸面,感情这种事不是单方面的,我也不想伤害大姐,请大姐找文哥好好谈谈好吗?”闹也闹了,打也打了,文哥也赶来了,对小爱所受的委屈唏嘘不已,拉着妻子愤愤地走了。
回到家,文哥心平气和地对妻子说:“事情已经很久了,早想对你坦白,说明这一切,这些年,我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我很痛苦,很矛盾,我觉得自己活得不像一个男人,而你也活得不像一个女人,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们的婚姻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我们在这个错误里彼此折磨,彼此伤害,我想,什么时候纠正就在于我们俩人的态度,”文哥说完,等待妻子的回答,妻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文哥,嘴里发出了令文哥意想不到的声音,她对文哥说了很脏很脏的话,文哥伤心地看着她,迷茫地看着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然后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此,文哥再也没有回那个家。
半年后,文哥单位干部人事改革,文哥竟被莫名其妙地缷任了,后来才知是妻子暗中将文哥的“******”行为告到了单位纪检部门,经单位调查,确有婚外情一事,为了保全单位形象,挽回此事给单位造成的不良影响,免去了文哥中层干部职务,保留原待遇,以调研员身份闲职于原部门。
对单位的决定,文哥无任何异议。
文哥写了离婚协议书,将自己二十多年奋斗的成果,一文不取地全部给了妻子。
妻子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文哥自由了。
文哥觉得上天剥去了他一层皮,同时,赐给了他一个完完全全的自由,他觉得这样很公平,让他可以在阳光下与自己心爱的女人生活,这是上苍对他的最大恩惠。
他现在每天履行自己男子汉的义务,乐于充当一只英勇护家的老鹰,呵护着自己的女人和女儿,看着她们幸福地栖在自己的翼下,文哥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这就是他想要的感觉,他想要的生活。
爱情就是这样,她可以改变一个人,改变一个人的生活。
爱情无所谓年龄,谁都有权力享受属于自己的爱情。
爱情是两厢情愿的,爱情不在了,要学会放弃。
得到了爱情,要懂得珍惜。
文哥和小爱都是婚姻中的双面胶,既是输家,又是赢家。
企冀如此结合,能让这个世界上多一对相爱的人,多一个幸福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