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天气开始放晴。但是王家是一片乌云。被高公公尖锐的声音念出的圣旨炸的找不到东南西北。
王明辉冷硬的心肠中唯一的一份柔软就给了他原配的女儿,到了生命的尽头生出来的情感,可笑又可悲。
许相的置之不理,要了他的几个女儿却说我只你能帮你照顾你的女儿了。王明辉眼底激起的阴狠,紧握着腰间的长剑,却知道根本不可能出剑,因为许相一脸笑意的脸上那双眼睛透露出的阴鸷嘲弄,让他知道自己是多活一会还是先死一步。
“还是老弟明事理。”许相恶意的笑声充斥着整个阁楼。
樊宸出手一向是又狠又快。
王明辉身为一方将领,贪赃枉法,……私吞粮饷二十万担。草菅人命,无视律法随意残害家仆。贪图美色,强抢民女。及其子嗣……幼子调戏玩弄良家女子,随意杖责医者,死去多人。贿赂朝廷命官……
即日株连三族,余下的族人流放。女子世代为娼为婢,男子为仆为奴,天下大赦时亦不赦免。
等到王绮彤回到家中,就只有贴的死死的封条,萧条苍凉。手指紧紧握住一份家书,便是在圣上准许的情况下,逐出家谱。王绮彤黯淡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悲凉又有几分嘲弄。爹,女儿这样做了,算是尽孝道了吧。继母一心想我逐出家门,如今也是如愿了。想着想着,泪水顺着眼眶浸湿两腮,盯着那块曾经荣耀的牌匾,抑制不住的放声大哭。
她只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虽说继母苛刻却也未曾虐待自己;虽说几个姐妹刁蛮却也是极为护短;虽说有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弟弟却也是让她操心……如今一人活着,人是物非,该何去何从。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啊。”小兮见夜之间就变得满目疮痍,心里燃起恐慌,更多的是心疼小姐受到的痛苦。
“小姐,为什么她要那么狠心,这么多条人命啊……”单纯的让人可怜的问道。
“小兮,你不懂。我去唯安寺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她能让我活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心里的准备远远没有能力接受现实的残忍,极尽崩溃的王绮彤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准备回自己的外祖母家。
但是许尚那里可不好办了。因为纵谷欠过度而下垂的眼袋,混混无神的眼睛。现下却是阴沉如水,他竟是不知道那个清冷不易猜测心思的君王竟然有这样狠辣的手段。仿佛那个软糯的孩子还在眼前。其实却早已逝去。许尚眼中划过阴狠,他没有忘记那个七岁登基十岁就亲政的皇帝带给自己的羞辱。
这些年掌握实权,势均力敌,许尚原本不安分的心变得蠢蠢欲动。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那个让他一直轻视的帝王已经长大了,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怎么样,许大人?宁越奉旨来捉拿逃犯,你要阻拦不成?宁越一袭白底蓝段的华丽衣袍,清秀俊逸,那张始终淡然的俊脸此刻洋溢着笑容,印在许尚眼中充满了嘲弄讽刺以及可笑。
“哼,本相不知,我府中竟有你要找的逃犯。”许尚用力一甩衣袍,准备愤然离去。
“嗤,大人此言差矣。圣上处置王家,花名册上却少了六人。宁越细想不通,于是有人便告知在大人你这。我知大人是不会窝藏罪犯,定时那几人躲在此处。”说完,脸色一冷,淡漠的声音一出“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