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方向,外加不刻意追猎魂火,莫知白行进速度加快,在这无边的黑暗中,空间无感,但凭空间中游离的魂能密度可判断出他此时已踏入了更深一层区域。
这里的魂能密度,是外层的两至三倍,真灵魂火的数量增多,出现高阶魂火的情况也越加频繁,不过一个短暂的飞行,就遥遥感应到前方有三四朵四瓣以上的魂火在争斗。
魂火生出四瓣,就不似低阶之时,争斗只在瞬间决定,败者毫无反抗之意。此时的魂火似乎具备了一些喜生厌死,趋利避害的本能。它们懂得挑选,懂得逃离,争斗之时也有了强弱的对抗。
莫知白等待着,直到第二朵魂火感应变得微弱,便直接挺进,加入了争斗之中。
魂火无知无识,不分敌我,所有同类都是无差别对待,不会因为有第三方加入而出现联合或者避战,他们只会一视同仁地将莫知白拉入战团。
莫知白加入,抵抗着来自两方的最强吸力,硬撑着将虚弱的两团四瓣魂火吞食一空,接着便抽身撤离。
不过他只是退走不远,并未离开剩余两团四瓣魂火的感知范围,他稍事休息了一下,将吞食到的两团魂火吸收干净,便立刻加入了战团。
感受到两股吸扯之力同时作用于身,莫知白发出抵抗的同时,集中力量拉扯着其中一团魂火。这团魂火猛得摇曳了一下,焰头隐约有了涣散的迹象,只是很快便稳定了过来。
原本四团魂火争斗,四道吸扯之力同时作用于四者身上,分散却又持衡,在强弱相近的情况下,需要较长的时间才能分出胜负。
如今,莫知白放弃对其中一方进行攻击,所有力量集中在一者身上,抵消掉他一半吸力的同时,还有一半力量直接作用在他身上,再加上未受莫知白攻击的那团魂火的吸扯之力,其所受的吸扯之力就成了三者中最强的。
这个对抗维持了不久,莫知白全力攻击的那团魂火也变得暗淡,再过一会儿,这魂火的吸扯之力也要变得不足为虑,莫知白猛然挣断了身上的吸力枷锁,果断退出了战团。
此时的莫知白也不算好受,自身魂火也出现了暗淡的迹象。毕竟是他打破了平衡,集中攻击一团魂火的同时,不可避免地加大了自身的负担,使得他自身的损害比那团未受攻击的魂火要大得多。
若是等到被攻击的那团魂火完全失去反抗之力,另一团魂火再将其吞食之后,下一个目标就会指向他,而到时他自身的力量明显弱于对方,那就真成为他人做嫁衣了。
他抽身而退,给了被攻击的魂火最后的反抗之机,为他争取恢复的时间。
挣扎,始终只剩下挣扎,两团魂火最终纠缠在了一起,待分离之时,一团魂火明显壮大了几分,而另一个只剩下光秃秃的真灵,如玻璃般碎裂,消散。
那团壮大的魂火调转枪头,指向莫知白,一股强大的吸力作用于莫知白身上,拉扯着他缓慢向前飞去。
莫知白并不抵抗,就在即将靠近那团魂火之时,莫知白身上的四瓣火苗猛得一阵颤抖,颤抖之中似乎传出一股奇异的波动,绞入那团魂火之中。
那团魂火猛得随着一阵颤抖,吸扯之力也被迫停止,仿佛失了魂般。接着莫知白施展全力,大力一吸,对方身上大片的魂能涌出,被他吸入自己体内。
颤抖停止,对方的吸力也随着恢复,但损失的魂能却无法弥补,实力不可避免地减弱不少,吸力的相互对抗,天枰竟然已经向着莫知白这方倾斜。
这一次特殊的攻击,莫知白称之为魂啸。
这是莫知白发现的一种特殊能力,以意识控制真灵,改变其吸引魂能的大小和数量,同时还可以形成一股震荡,这震荡可以传播出去,暂时打乱对方魂火的构建,使得魂火出现滞待。
吸扯之力本就是由魂火本身形成,魂能构建的魂火自身密度越大,形成的吸扯之力也就越强,一旦打乱了魂能的构建,失衡之下吸扯之力也就不复存在,但这种打乱也只是暂时的,无法持久,魂火等级越高,恢复构建的速度也就越快。
莫知白之所以有自信对付一个实力增强的同阶魂火,也就是依凭于此。
对耗之下,莫知白终于成功将这团魂火吞入腹中,唯一遗憾的是,四团魂火中他只吞食到了半残的两团,和一团完整的,剩下的都被他们相互吞食进去,魂能当场损耗了不少,再转入他体内,又不免再次损耗了几分。
这种损耗,是不可避免的,似乎这个世界的规则便是如此!
悬浮于空中,莫知白的意识出现了短暂的沉睡,这是施展魂啸的后遗症,损害到了尚且微弱的意识,不过只要有魂能继续滋养,这小小的损害还是能尽快恢复过来的。
莫知白此时的意识其实并不完整,不足千分之一数,记忆力和分析力也很弱小,只是排除了主观情感和负面情绪等诸多因素,只剩纯粹的理智,才在某些方面与前世相差不远。若是他的意识恢复完整,不说一次魂啸,甚至十次八次都不会对他产生影响。
可惜,魂能的滋养对于意识的成长效果极其微弱,如此长的时间,他意识也仅增长了一倍而已,离真正完整还有相当遥远的距离。
意识苏醒,莫知白继续寻找猎物,同时不断向着更深处前进。
随着时间的推移,莫知白体内的魂能越来越多,第四瓣也接近成熟的迹象。由于越靠近下一层区域,出现的魂火层次也越来越高,莫知白的成长速度也在飞快地提升着,没过多久,第四瓣通透,第五瓣从侧边开出……
这是一片很诡异的区域,竟然有着光亮存在,虽然这光亮在边缘时还很微弱,但越往里走,光线就越发密集,好似有一个太阳,正扩散着无尽的光亮。
在这片光亮中,魂能感知得到了加强,几乎扩张了一倍的距离。越往里走,莫知白感知到的魂火越来越多,他们漂浮在空中,静立不动,只有火苗悠然上飘。
这些魂火很奇怪,他们相互靠近,却很少发生吞食的现象,仿佛处在一个巨大的安全区域之内,但是时不时的也会出现一些聚众争斗之事。
此外,这片光亮区域边缘,最多的居然是一二瓣的魂火,三瓣以上的极为少见。
这些一二瓣魂火数量密密麻麻仿若周天星辰,而在他们身周时常有着吞噬裂缝出现,金色闪电肆虐。
在这里,吞噬裂缝和金色闪电出现的次数极为频繁,一道接着一道,一条接着一条,无论如何破坏,都无法将此地清理一空,依旧繁星漫天。
在小心地行走过一片区域后,莫知白寻到了答案,只见那吞噬裂缝出现后形成的“真空之地”,居然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连通了轮回,接引了更多的真灵,而这些真灵的成长也极为快速,不需如莫知白那般耗费无数时间和精力去吸纳去吞食,他们只需旋转吸收身周这浓烈之极的魂能,便能很快燃成魂火,甚至开出第二瓣。
停在一处稍微空旷之地,莫知白的意识沉入真灵,这一次他不是去读取记忆,而是融入真灵去感受这个世界的至上意志。
意识单独存在,接受到的至上意志相对微弱,许多信息都不是太过清晰,因此他需要每过一段时间就融入真灵,去倾听至上意志的声音。
在这个地方倾听至上意志极为清晰,就好像有人在耳边轻语一样,许久之后,莫知白转醒过来。
在这个地方,至上意志出现了改变,似乎是不再提倡争斗,它更希望这些新生的魂火在不断成长的同时,进入更深的区域。
至于原因为何,就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
莫知白在这片区域停留了一段时间,去逐步摸索这里的吞噬裂缝和金色闪电出现的规律,这些规律已经因地域不同,而发生了改变,要想继续前行,必须对二者有足够的了解,才能保障安全。
与外层不同的是,此地的裂缝与闪电似乎存在某种玄奥的规律,有种遁甲奇门,阵法变化的感觉,但更为复杂深奥,加杂着天地道理,难以解析。
即便真有人能够解析,也不会是莫知白,他不过是知道一点基础的理论知识,怎可能有此能力!
莫知白寻到的最好的办法,便是追着众人的脚步,以无数魂火为探路之石,寻找到生路存在。
此时,他所在的地域还只是光域的最外层,裂缝和闪电虽多,却也达不到密集的程度,他花费了不少工夫,终于出现在了下一层。
这一层魂火有了减少的迹象,但仍旧比暗域更为集中,这里的魂火有三分之二都是花开三瓣的程度,其余的都是四瓣魂火。
此时的莫知白已是五瓣魂火,四瓣以下的魂火对他的吸引已经不大,四瓣魂火还勉强看得上眼,他便借此机会,暗中猎捕落单的四瓣魂火,不断增强自身。